中午。
鳳蝶舞回了家,面見父母時,裝束已不同于在外面那樣樸素,穿回了她大小姐平時的綾羅綢緞,形象高貴,典雅。
跟父母提了閻家以及閻秦的事,如唐琳所料,父母真的決定幫她退了與閻家的婚約。zVXC。
他拿起桌上的信,是閻秦派人送來給唐琳的信,信上內容︰「鳳蝶舞在我手上,要救她,你只身一人前往斷天涯跟我較量一番,切記,你多叫一人來,後果自負。——閻秦。」
他的手,往她的脖頸滑下去,冷笑道︰「別踫你?怎行呢。若是不踫你,我怎麼有機會得到你,得到你家的財產!」馬聲想信。
嘴上想要她死的人,她懶得理會,但真正付諸行動要致她死地的人,徹底惹怒她了,不反擊,還真當她是軟蛋?
她要把這一次的救人行動,當做是平常的軍事演習一樣,一定要小心行事,直到完成任務為止!
閻秦哈哈大笑,沒有想到清高的鳳府千金也會有軟下來的時候,諷刺道︰「鳳蝶舞,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啊?啊?我告訴你,你的哀求晚了!等我解決了那個臭丫頭,馬上就跟你洞房,耐心等著,!」
車夫望了一眼唐琳遠去的背影,然後上了馬車,一會馬車就消失在山間了。唐琳把帽子壓低,把狙擊步槍架好在最好狙擊的地方後,這才面朝天躺下來,看著天上絢麗的彩霞,慢慢合上眼楮,等入夜再一個一個地把閻秦的人手給干掉。
「不要~」鳳蝶舞嘶聲哀求。
「唐……」望著唐琳火急火燎離去的身影,御聖君沒再接著說,他有些納悶,嘀咕一句,「這麼急,這是去哪?」
很快,夜黑了下來,但山崖頂上卻已經是燈火一片,很多火把點燃。
在斷天涯最高頂附近,唐琳埋伏在了荒草叢里。她拿出望遠鏡,瞧了瞧崖壁那邊的情況,只見數十個清一色打扮的閻府護衛,正在四處游走,巡邏。
聞聲,唐琳睜開眼楮,動作利索地下了馬車,然後把一錠銀子替給車夫,「師傅,辛苦你了!」
君蝶軒。
唐琳听出來了,那是閻秦的聲音,他正在附近督促他的人布置陷阱,好讓她踏入他的陷阱中。
正坐在她面前的閻秦,嘴角的笑容低級而婬邪。四周,都站著他們府中的護衛,連門口,也被緊緊地包圍了。
下午。
「你他媽的你是不是老子的人?」閻秦一腳把那下手踹倒在地,還把對方踹出了一口鮮血,「我閻秦乃閻府堂堂大公子,還要听命于一個陌生人的話?混賬東西!本公子就是要先找那臭丫頭報仇,他能把我怎辦?狗娘生的,還想駕馭我閻秦頭上,配嗎?」
馬車在趕回城中的半道上,與一匹快馬擦肩而過。
唐琳雇了一輛馬車,讓車夫送她到西江月客棧,回客棧換了一身行頭後,扛著狙擊步槍就出客棧了,坐上馬上,往斷天涯方向去。
除了默默地擔心落淚,鳳蝶舞什麼也做不了。她心里期盼著,期盼著御聖君能來救她,也只有他才能救她了。
那樹上的樹杈之間,露出了一些衣角,正好被月光照到了。
呵呵,如此多的陷阱,看來他真的很怕她!
由于距離太遠,唐琳並沒有听到閻秦怒罵下手的話。她換了一個狙擊點,打算先解決了埋伏在周圍叢林中的人。
不遠處的一個枯葉很多的地方,在沒有風的情況下,有些樹葉正發出吱吱的聲音,顯然樹葉下面有一個洞,埋伏著閻秦的人。
二樓工作室的門敞開著。
「別踫我!」鳳蝶舞把臉轉向一邊,但還是沒有辦法躲過那只她厭惡的魔爪。
馬車來到斷天涯腳下就停了下來,車夫對車內的唐琳說︰「姑娘,斷天涯到了。」
閻秦滿意道︰「很好,今天,我定讓那臭丫頭死無葬身之地!」
在草叢中隱蔽的唐琳倏地睜開眼楮,看到天色已黑下來,她反躺著,用肩膀托著狙擊步槍,通過瞄準鏡,掃描了一下崖邊的情況。
閻秦正坐在山崖邊,來回走動,神色急躁,不時地看看山崖下,沒有動靜傳來,他更加煩躁,「臭丫頭,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居然也會怕赴約,哼,今晚老子等不到你,明天就親自去君蝶軒把你給揪出來!」
鳳蝶舞心髒猛然收縮,「你們要對小唐干什麼?不可以,不可以找她,我們的事情跟她沒有關系,不要為難她,閻秦我求求你了!」
「公子,」一個下手來到閻秦身邊,害怕地提醒道︰「昨晚那位客人說了,綁架鳳蝶舞,要求君蝶軒的人把君蝶軒讓出來給您管,斷了那丫頭的生存之路,可沒交代要了那丫頭的命,我們這樣做……」
就在這時,唐琳周圍附近的地方,傳來陣陣腳步聲,有人大聲地命令著,「都給我動作快點,這地上挖的,樹上吊的,哪個地方撒過毒粉……所有的陷阱,都給我認真地布置好,出了錯,為你們是問!」
「說退婚便退婚?你們真當我閻家人都是好欺負的嗎?」閻秦在府中接到鳳府下人送來的「退婚書信」,倍受打擊,他把退婚書信撕碎,憤怒地拋向後花園的上空,碎紙如雪飄落,他對鳳府的仇恨,不共戴天。
這時,一個下手走了進來,告訴閻秦,「公子,信已經送到君蝶軒酒樓了,相信那臭丫頭很快就會送上門來!」
對于常年習慣了黑暗的唐琳,今晚的月光,如同白晝一樣,她隱隱約約看到了埋伏在周圍叢林里的打手了。
車夫傻愣著看著她,「姑娘,你這一身行頭……」自打客棧出來,他就很想問了,只是一直憋著沒問。
再次被輕薄,而且這次,有可能會毀了自己的一生,鳳蝶舞臉上流露出絕望的情緒,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卑微地懇求著閻秦,「求你放了我!」
「真嗦!」冷冷扔下一句,閻秦和他的手下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去,所以師傅,你先回去吧,晚了就很難回城里了,再見。」說完,唐琳轉過身,往山上的道快步走去。
等唐琳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那,御聖君走入工作室,打算拿了采購單就離開,可沒想到看到了工作桌上唐琳沒有收好的一封信。
她想,閻秦沒那麼簡單,一定設了埋伏等著她去鑽。故此,她穿上這套迷彩服,是便于偽裝,便于行事。
閻秦起身,眼楮含著笑意走過來,一只手伸到鳳蝶舞臉上,像是在撫模自己的心愛古玩一樣撫模著她白皙的臉頰,很想親一口。陰笑道︰「你說,若是他們的女兒成為了我閻秦的女人,不知道二老會不會放過我?」
傍晚。
鳳蝶舞離開家,往君蝶軒回去,卻在半道上,被兩個從她身後出現的人捂住口,蒙住眼楮,再把她裝進了麻袋里。在麻袋里喊了兩聲救命,綁架她的人,干脆給了她兩拳,她在麻袋里就這樣昏了過去。
在御聖君上來找唐琳要采購單順便想跟她促進彼此之間感情的時候,她正從從椅子上倏地起身,腳步利索地走出工作室,一心撲在救鳳蝶舞這件事上,所以即使他站在門口,她也沒有看他一眼,或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看不到閻秦的身影,唐琳拿下望遠鏡,「奇怪,怎麼沒有閻秦的身影?」
在某山間一間破舊的房子里,與柱子綁在一起的鳳蝶舞,被一盆冷水給潑醒,這才痛苦地打開眼楮。
桌上有封信,唐琳正定定地盯著信,眼睫毛隔那麼一會便眨一下,盯著信漸漸出了神。
馬車內,唐琳校正了一下狙擊步槍,然後靠著馬車的牆壁閉目養神。她的那身作訓服已換掉,換上了迷彩服,戴上了迷彩帽,也背上了鼓鼓的迷彩包。
騎著快馬的人,正是御聖君,他抓緊韁繩,驅趕著駿馬,在山間的道上快速穿行,「駕——」長發飄飄,衣袂飄飄,英姿卓越……
月光很柔和,也很亮,許是在山崖高端,所以附近的叢林被照得很明晰。
「混賬東西!」看完信,御聖君很惱火,把信揉成了一團扔到地上。身子一轉,速速離開了工作室。
鳳蝶舞就像見到了鬼一樣瞳孔睜大,「閻秦?」手很酸,她想動一樣,才發現自己被綁住,這下更加惶恐,一邊掙扎,一邊命令閻秦,「你干什麼?把我放了,否則我爹娘是不會放過你的!」
閻秦在山崖附近的叢林,設了不少的陷阱,每一個陷阱,都有人在看守著,等待唐琳自投羅網。
他是真的害怕她出其不意的暗器,就好比昨晚被刺穿的手背,那暗器來得太詭異,也太快了,他防不勝防。
夜已經黑了,唐琳覺得該開戰了,通過瞄準鏡,她把狙擊步槍對準了不遠處樹上那樹杈間的那塊衣角,再挪了一下距離,對準一個黑影,然後扣動扳機,經過消音的子彈,「砰」然一聲飛了出去,瞬間打中了埋伏在那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