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呆子一樣傻盯著自己的鄭鳴,御聖君唇角勾起一抹陰冷邪魅的弧度,「怎麼,見到朕的真面目,很令你吃驚?」
聞言,鄭鳴反應回來,卻立即垂下了頭,沒有表現得很氣勢,「微臣參見皇上,微臣並沒有要冒犯皇上的意思,剛剛只是……」
「休要狡辯!」御聖君不給鄭鳴說話的機會,冷聲打斷。「朕與你的帳,有空再算!」喝令兩名侍衛,「把他壓入下去,給朕嚴加看管!」
「嗯?」御聖君的俊眉倏地皺起,「瑞寧宮大火,你不知道這事?」
一股熱流,涌上了一霜的心頭與眼眶。她反握住唐琳的手,含淚笑道︰「唐姑娘,我們不會再讓你有事的,我一霜在這里給你保證!」很得勢吃。
他們來到禪房,看到唐琳斜趴在御聖君的身上,而御聖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無血,嘴唇干枯,像一個死人一樣。但即便這副模樣,也難掩他的俊美。
「不要!」唐琳矯情地拒絕。
一堂回過頭後,又探了探唐琳的鼻尖,他感覺到唐琳的呼吸比御聖君的強,也放寬心了,「唐姑娘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了。」
御聖君柔柔一笑,「好點了嗎?」
他就是那種即便是已經死了,形象依然沒有在任何人眼中改變半分。容貌依舊絕世無雙,氣質依舊遺世獨立。
聞言,唐琳「嘶」了口冷氣,「這麼夸張?」繼而苦笑,「有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嗎?搞得我都緊張了!」
這是他最尊敬的主子!可不能出事了!他是為主子而活的!主子沒了,他也就沒了!
這會,御聖君還在為唐琳輸真氣。唐琳的臉色雖然還是很白,但比起躺在病房的那會,好許多了。可御聖君此刻除了滿頭汗水外,臉色非常蒼白,看起來非常虛弱。
御聖君過去把唐琳橫抱起來,傅玉書瞧到這一幕,心里倍感震驚,他沒想到御聖君會用抱起唐琳,他們二人僅是主僕關系,又不是男女關系……
傅玉書輕輕坐下床邊,滿目的心疼看著詩荷,輕輕拿起她的手,輕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想到這個女人的悲慘遭遇,眼淚就控制不住在眼中打轉。
「什麼?」听到瑞寧宮大火,唐琳心一急就大喊出聲,即刻震動了身體引起了更嚴重的內傷,頓時痛楚襲遍全身每一處地方,讓她雙眉皺緊,眼楮更是使勁的閉在一起,手揪著胸口的衣服,忍受著突襲而來的疼痛,嘴里發出嘶嘶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御聖君這會在上朝,躺了一個月,實在閑得無聊,又覺得似乎開始退化了,于是唐琳下床,在房間里伸伸懶腰,來回走到了幾次,然後走出了房間。
唐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了。
曹旦不知是羨慕還是妒忌的口吻道︰「我說唐姐,主子吩咐了,除了傅大哥,我們這幾個全部軒宇宮保護你,沒有主子的命令,誰也不能離開,否則——斬,立,決!」
就這樣,鄭鳴睜圓了眼楮看著御聖君的離自己越來越遠,連掙扎的行為都沒有,直至被兩名侍衛帶出了太醫院。
沒想到,打開房門一看,一大群侍衛侯在門口兩眼瞪著她看,似乎她現在出現在門口,是件很突然的事。
吳御醫與雲雷相視一眼,然後二人也靜靜地離開了病房。
看到她如此備受折磨,御聖君的心揪到了一起,「琳琳,怎樣了?朕真是該死,怎麼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你要是有個好歹,朕哪能原諒自己。這事等你好了再說,朕不能讓你受刺激。」
暗冷也不搶著給御聖君治療,讓給了一堂,「嗯!」曹旦走過來,看了詩荷一眼,問道︰「傅大哥,詩荷姑娘變成這樣了,你還會一如既往愛她嗎?她這一生,已經被折騰得夠嗆了,如果醒來後,再不能得到你的細心呵護,那她……」
御聖君把唐琳抱回軒宇宮,放在了他寢宮的小禪房里坐著,然後,他盤腿坐在她背後,輕輕退下她的衣服,慢慢的,提起雙掌運氣,再慢慢的貼在了唐琳光滑白希的背上,開始輸真氣,為她續命……
轉眼,五更天到了。
鄭鳴再一次蒙了,完全不清楚皇帝為何會突然這樣對待自己,他僅僅抬了一下頭而已,皇帝有必要發如此大的脾氣嗎?難道是……皇帝發現了自己與德妃的事?
這時,御聖君急匆匆的回到軒宇宮,人未到跟前,冷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一堂暗冷!」
一口稍微加重的呼吸過後,緩緩的,唐琳打開了雙眸,一個模糊的影像映入了眼中。當她的視線清晰後,已經有人把她扶起來挨著床坐好了。zVXC。
——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唐琳總算能下床活動了。這一個月以來,她喝過最多的,就是藥,吃過最多的,就是補品,再加上御聖君每夜不睡地陪著,她相信,就算是死人,也會從棺材里站起來的。
一霜已擰微干的毛巾過來,坐下床邊,輕輕地擦拭著唐琳的臉,而唐琳,在這個時候忽然抓她的手,說的夢話與御聖君無關,還伴著哭腔︰「爸!媽!我想見你……」
一霜看看天色,問安林︰「已經是五更天了,這會,主子也該更衣上朝了,安總管,要不要現在就敲門詢問主子?」
「別說了,讓他冷靜一下吧,我們都出去!」說著,蕭雄拽過曹旦和邵麒往門口去。
「好啦!」唐琳無奈地笑著打斷一霜的話,再白眼瞪了瞪眼前的幾個侍衛。就算是閉著眼楮,她都能點出這些侍衛的名字,「我說你們幾個,沒事做了啦?」
一霜好聲說道︰「唐姑娘,你的身體還沒有痊愈呢,屬下還是扶你進去休息吧。要是你有個什麼好歹,主子不但不會放過屬下一個,連其他人也不會放過的。」
安林輕嘆一聲,「吳御醫也說了,這唐姑娘恐怕已回天乏術。唐姑娘是百年難得的優秀侍衛,命就這麼沒了,皇上一定難過極了。這朝,恐怕也沒精力去上。」
一個月後的早晨。
一堂較為冷靜,上前探了探御聖君的鼻尖,發現還有輕微的呼吸,一顆心馬上懸了下來,回頭朝其他人笑了笑,「主子還有氣兒!」
「皇上!皇上!」安林跑到床前,滿是心疼的呼喚著御聖君。看到御聖君這副模樣,他心痛極了,如果御聖君有個什麼好歹,他不知道自己還怎麼活下去。
一霜看了御聖君一眼,忽然鼻子一酸,「肯定是主子為了救唐姑娘,把所有真氣給輸過去替唐姑娘療傷,要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等安林等人沖破門進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抱起唐琳後,御聖君一聲不吭就離開了病房,一霜和暗夜暗澤緊隨其後跟上,其他人沒有跟,他們不知道是跟皇帝出去,還是留下來安慰傅玉書。
邵麒走到床邊,撫了撫傅玉書的肩膀,「兄弟,看開點吧,她能保住一條命已經算是很幸運了,你想想唐琳……都已經沒有機會活下去了。可惜了如此優秀的姑娘。」
唐琳五髒六腑被震碎,唯一能夠救她的,只有用真氣為她續命。
敲了半天門得不到回應,安林等人終于坐不住撞門而入。
如果醒來看到自己毀容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傅玉書望向靜靜地躺在床上的詩荷,她的臉已經被白布包住了,即使是把白布撕開,她的臉……也已經不是原來的臉。
反應回來後,一霜馬上上前扶過唐琳,似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似的,惶恐的說道︰「我的唐姑娘哎,你怎麼下床了?你的傷還沒有痊愈呢,」
其他人的臉色,都黯然了下來。無不都為唐琳而感到遺憾,難過,難以接受。
暗冷上前把御聖君給扶起坐著,正要到床上給御聖君輸氣,被一堂阻止了,「我內力比你高,還是我來吧。」
「那我把唐姑娘抱到皇上的床睡,」說著,暗澤走過去,橫抱起談論過,走出了小禪房。沒一會兒,唐琳已經躺在了御聖君柔軟的大床上。
御聖君自知這大內自己的內力最高,于是,就給唐琳輸了半夜的真氣,結果輸出過頭,導致他的真氣流失,使得身體失去力量,精神也變得脆弱恍惚。
安林等人在寢宮外徘徊著,一夜未睡。一個個都擔心著唐琳能不能救活。
三日後,
唐琳虛弱地點了點頭,自從被御聖君救回一命後,整整昏迷了三天,現在才醒來。雖然是救回一命了,但內傷還是很重,這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連呼吸一下,都有困難。可是,面對心愛之人,哪怕再痛,也要面帶微笑,「很好呢!只是……」這一刻,才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君君,我怎麼了?怎麼像被人肢解了一樣呢?」
馬上,一堂和暗冷垂頭菱應道︰「屬下在!」
御聖君走到二人跟前,馬上吩咐道︰「去,把德妃和鄭鳴帶到御書房!朕今天要嚴懲了這二人!」說到這,轉向唐琳,「琳琳,你監審!」
「啊?」唐琳驚了驚,「這麼快?君君,德妃見到你不是侍衛而是皇帝,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