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沒眼啊!為什麼不讓她掉水里淹死?!
黑一嬌雙手捂臉,小蠻腰被那只花瓶冰冷地托著。
「啊!」黑一嬌獸吼一聲,竄回了救生筒里。
「為什麼笑?」空色站在救生筒外問。他從來不喜歡提問,因為沒任何東西能提起他的興趣,可現在,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傻笑。
怎麼回答?告訴他因為被親了所以爽歪歪!?可是這個爽法不是那個爽法,不是因為兩唇相貼的美妙觸感,她又不是花痴色拉,和屎親親的觸感怎麼可能美妙。可是她不能解釋清楚呀!解釋清楚也沒人相信。她把他的唇當作屎,她因為和屎親親了而歇斯底里地爽歪歪,誰會相信,她自己也不能相信。
黑一嬌把手舉起來,搖了搖。
「一直不說話?」他今天干嘛不停地提問?!
手點了點,然後又招了招。
「為何回來?」空色不用看也大概知道她要問什麼。
手興奮地點個不停。
「門關了。」
手僵住了。
「孤男寡女。」
手發白了。
接著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丟了。你打。」
救生圈那邊的手縮了下去。
不一會兒,救生筒抽搐起來,抽著抽著就把黑一嬌吐出來。
「丟了!丟了!!!」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黑一嬌在游泳館里滾上滾下,尋找她傳說中的手機。
黑一嬌撲通一聲跪在池邊仰天(仰游泳館天花板)大吼。
「我的游戲記錄啊!」
——————————我是色拉分界線————————
「瘋夠沒?」空色躺在躺椅上,斜眼瞄了一下跪在池邊一蹶不振了半個鐘的黑一嬌。
「你懂什麼!那是我奮戰了足足1000節課才達到的級數啊!就快到最高級了……都怪你!」黑一嬌眼閃紅光向空色沖過去,「要不是你拉著我逃命,我會把手機丟了?把我的1000節課的青春還——」
空色一個大掌擋住了黑一嬌怒氣沖沖的臉。
「畜忽撲,吾唷塑了你(臭花瓶,我要殺了你!)」黑一嬌的臉被控制住,只好揮舞著手腳,可是手腳並用還是不夠空色的一只手長。
「那人有問題。」
「哪個?」跟這只只會電報體的人說話真費勁。
「被你撞倒。」
媽媽的!連「的」都懶得說了!
「哪個?我跟你跑撞倒很多人好不好。」黑一嬌埋怨說,
「真不知道你是銅皮還是鐵骨,提著老娘不是撞樹,就是撞牆,你都不感覺疼嗎?」
空色愛理不理躺回躺椅,閉上了眼楮。
在他閉眼之前的一瞬間,黑一嬌好像看到了一絲情緒,不明顯,要麼是本身不強烈,要麼是他掩飾得很好,可是她感覺那情緒好像叫憂傷。
他憂不憂傷干她屁事!她老娘可不吃憂郁這一套!還有這花瓶憑什麼說著說著就閉上眼楮——他的眼睫毛好濃!好黑!好長!——狂跳的心髒被一只無形的巴掌大大地扇了一掌,狂暈狂暈,這樣才能醒過來。
「你說那個被我撞倒的人有什麼問題?」
……
「是不是他偷走了我們倆的手機?」
……
「他想把我們倆困在這里?」
……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張冰臉
……她也沉默!黑一嬌瞪著他那冰冷。
……冰臉一張
……看誰沉默得久!黑一嬌咬牙。
……冰張
……忍忍忍!
……冰——睡著了
「臭花瓶!」游泳館的防彈屋頂劈出裂痕。
黑一嬌抓起空色的衣領,怒氣補充了能量,她變得力大無窮,輕易就把空色的上半身由平行于地平線掰到垂直于地平線。
「兩個可能。」空色的冰唇里飄出幾個字,眼神迷離。
他爸的還真性感!
「什麼?」黑一嬌粗聲粗氣問。
「困在這里,方便某人在外面做事。」
某人是誰,哪點事,黑一嬌大概都能猜到。「另一個可能呢?」
「方便在里面做事,你和我。」空色拉離的眼神從的她的臉游離到她的脖子,的鎖骨。
黑一嬌跟隨「導游」的指示看下來。那「景點」引發了無限的想象,剛才的親親剛才的緊貼剛才的投懷送抱!
咻!救生筒再次接納無洞可鑽的黑一嬌。
「臭花瓶,別讓我再看見你!」
黑一嬌縮在地洞般救生筒里又是抓撓又是跺腳。那只臭花瓶果然人如其名,空色空色,你自己不色是你的事,干嘛要人家色!害人家鎖骨都紅了。
看著她慌忙躲藏的身影,空色的右嘴角噙了一絲笑容。那一絲笑容很快就被冰冷淹沒。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那是歷盡滄桑的手掌,有繭子,可能因為長期練樂器的原因;也有幾乎看不見的傷疤,也可能是長期練樂器的原因。可是那橫亙手掌的一條傷痕也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那傷疤不是觸目驚心,沒有猙獰,微微凸起的痕跡只泛著淡淡的細致的粉色,卻讓人看了心疼。那條痕跡很細致,細致得讓人感覺那是密集的小傷痕纏繞而成的大傷痕。
空色緊握手掌,修得很平整的指甲陷入掌心,刺進那細致的傷痕中,很快泣出了幾點血珠。
他的臉還是沒半點變化,哪怕只是一根睫毛的輕輕顫動或瞳孔的微微擴張。
手掌很快松了開來,垂在躺椅旁,蕩著頹然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