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激流湍湍,橋上狂風大作。黑一嬌趴在橋欄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喂黑,你在干嘛?」胡娜娜看著黑一嬌呈180°的上下唇問。
「理清思路!得有風才暢通。」黑一嬌的上下頷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加了1°,確實是蛇轉世沒錯。
「什麼怪習慣,你以前是怪可沒這麼怪啊!」
「升高中後,發現這世界的事情太復雜,只有這絕招能應付。你別吵啦,這事是我遇到最復雜的。」度數又增加了好幾度。
「可這里會不會太招搖——」
胡娜娜話還沒說完,一塊黑東西便從側面飛過來,一個直角急轉彎,直射黑一嬌張大的「蛇嘴」。
黑一嬌反射性地合上嘴,白中帶黃的粘液馬上從她嘴角黏糊糊地蠕出來。好熟悉的味道……黑一嬌把東西嘔吐出來,臭雞蛋無疑!
黑一嬌火冒三丈,沖臭雞蛋來的方向大吼,「哪個王八蛋扔的!」
「扔你王八蛋!」整齊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顆顆雞蛋像導彈一樣精確地砸到黑一嬌身上,而站在旁邊的胡娜娜卻毫發無損。
一陣臭雞蛋雨後,黑一嬌把蓋在她雙眼上的蛋殼掃開,隔著一縷縷蛋白總算看清了雞蛋的源頭。
一台旅游車,車身噴了空色的萌照。看來是剛從空色經紀公司哭鬧抗議完回來的唯飯專車。居然這樣也能讓她踫上,出門不利呀!
一個個車窗探出一個個憤恨的頭顱,手里還握著一個散發腥味的雞蛋。
「你們這群白痴太妹,有本事下車再砸呀!」黑一嬌怒吼。
還真下了車,人還不是二十個手指腳趾能數得清的,清一色孔雀藍衣服,而且還清一色高挑健美。
反觀自己,形單影只(胡娜娜早就彈到那車的背後躲起來看戲了)、骨瘦如柴,最可悲的是太急出門,連她那八寸高跟鞋也忘了穿。
但沒個型總得有個勢,黑一嬌挺胸收月復抬起下巴,眼皮大張眼珠收縮發射!當然發射的不是眼珠,而是發恨光。「剛才誰先扔的!」
「是我怎樣!」一個染了一頭紫發,化了超級遮臉的煙燻妝,身穿孔雀藍露臍T恤,加露袋子牛仔熱褲,腳蹬八寸露趾高跟涼鞋的女孩。
「死丫頭,十三?十四?」黑一嬌覺得她極具自己當年初中時期的派頭。
「干你毛事!搶我們色哥哥的臭女人!」女孩這時才露出被搶了玩具的憤怒表情。
「沒什麼,」黑一嬌笑眯眯看著她,以魔術般的速度順來一只雞蛋砸到那女孩的印堂上。粘液流過鼻梁,流到嘴邊。「只是告訴你跟姐姐我斗你們還女敕了點。
「是嗎?」女孩調皮一笑,在黑一嬌的後腦勺補上一蛋。
「再砸一次!」黑一嬌咬牙。
群蛋齊發,百發百中。
「還真的當自己是色嫂了!」煙燻女恥笑,那雙招風耳微微顫抖著。
「瞧她那樣兒,我們的色哥哥怎麼可能和她結婚!?」唯飯妹妹痛心說。
「我們天真單純的色肯定是被她騙了。」唯飯姐姐說。
黑一嬌此刻突然揚起燦爛的天真的笑容,來了一個單眼放電說︰「給人家再砸一次嘛!」
那天真的笑容來了!站在暗處看戲的胡娜娜臉唰一下白了,兩年來的第一次!災難即將到來啦!怎麼辦怎麼辦?!她現在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慘烈。
群蛋再次齊發的瞬間,狂風大作,烏雲蓋地。
「大明星!大明星救命啊!出人命啦!」胡娜娜驚恐地往回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