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小愛在那,所以你先去追她了?因為我無足輕重,回頭隨便哄哄就可以了,是嗎?!」
那話里的苦澀在屋里的空氣蔓延開來,苦得黑一嬌的心頭揪了一下。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她心疼地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我從來都不會——」
解凌人狠狠地把她手揮開,「我沒有這麼想,我告訴自己我不能這麼想,可是你的行動卻殘忍地告訴我你就是這樣!為了朋友,不惜在別人面前和色吻在一起,甚至可以為了朋友把你自己的婚姻當兒戲!」
「可是這都無關我和你呀!愛情和友情從來都不一樣。」
「就算不是因為友情,你有把你我之間當成愛情嗎?讓我看到網上那些你和色的親密照是什麼意思?一大早就要看到你和色的甜蜜婚姻生活,我算什麼?遠遠地看到他一次又一次踫了你的唇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窩囊地跑回家的我算什麼東西!
「我們之間算愛情嗎?你和色才是啊!你們是夫妻,你們親吻甜蜜我憑什麼心里不舒服,憑什麼心痛得只能躲在被子里像個女人那樣偷偷哭!」
黑一嬌越听心就越沉,到他說完,她都快心疼地忘了怎麼說話,「我從沒想過……對于我和他……你的怨那麼……」
「對,你怎麼想得到!」解凌人又是一陣令人心疼的自嘲,「解凌人總是若無其事地看著黑一嬌和空色玩親親,完了後就笑嘻嘻地跑上來像狗一樣搖著尾巴向黑一嬌討一個笑容。也許你眼中的解凌人就是這樣。可是在這張死皮賴臉的面具下面還是藏著那顆擁有自尊的心,它還是會痛,還是會滴血!」他背對著她,不讓他看見那張無色的臉。
「我和他結婚,我和他接吻從來都不算什麼啊!」黑一嬌急忙解釋,「那些都只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存在。你從一開始認識我就應該明白,只要是我不在乎的,就算在別人看來怎麼天大地大都不會入我眼。我和他的婚姻,我和他的吻就是這些東西。它們跟你我之間根本就不一樣。今天也是,我只是為了——」
「證明給我看。」解凌人打斷她的話。
「什麼?」
「怎麼不一樣,證明給我看……」解凌人捧著她的臉凝視著她的眼楮。
「我……你……」天媽呀,他的眼神似乎可以刺穿她的眼膜,直達她的眼底。他到底想干什麼?
「吻我……」他溫潤的唇婆娑著她的臉,喚醒著她全身每一個毛孔,直達心頭,「給我你的吻……證明和他的不一樣……」
「……不行。」已經被挑得神魂顛倒的黑一嬌卻拒絕得決然。
解凌人迷離的眼眸頓時墜入無邊黑暗,臉色越發蒼白得近乎透明,捧著她的臉的手顫抖著。寂靜中,他的呼吸猛的一下變得急促起來。
「看到了……是不一樣……」他無力地推開她,躺到床上拿手臂擋住他的臉,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我是說……現在不行……以後我們會——」黑一嬌試圖解釋。
「走……」那聲音氣若游絲,似乎生命在慢慢流走。
「小人——」
「我叫你走!走!」他從床上跳起來,把她推出去,狂暴地把門關上了。可憐的門顫巍巍地發著抖。
幸好他還舍不得對她狂暴,不然她現在就會像這門一樣了。黑一嬌苦澀地自嘲。
「割……」耳邊響起一聲嗜血的聲音。
燒餅爺爺站在她旁邊,他那把不離手的電鋸就在她耳邊,像狂吠的狗一樣吼叫,她的一根頭發就這樣被「吼」到地上了。一旦瘋狗掙月兌主人的手就不受控制,到時候恐怕她的肉也會像地上那根頭發那樣細了。
「小人,開門,燒餅老頭真的拿著電鋸!!」黑一嬌拼命敲著門。
「居然能把我的孫子弄哭,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構造的!」燒餅爺爺給電鋸加大馬力。
「小人,真的,我沒騙你,讓我進去!救命!」
那扇門死了一條心就是不開。
自作孽,不可活!
黑一嬌來不及後悔,拔腿就跑。那電鋸瘋狂地緊咬著她不放。
迎面而來是一道高聳的圍牆,再也沒別的路了。
于是她爬牆了。
原來人性就這樣……
為了活命,還有什麼牆是不能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