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醋沒?」空色腳尖剛進門,黑爸劈頭就問。
「老爸,又不是腌酸蘿卜,干嘛老問人家要醋啊!」黑一嬌翻白眼。
看到嫁出去的女兒回家,他不抱著她痛哭就算了,居然光想著醋。
「我不吃醋能干嘛!?那個欠扁的作家貓子又不讓我出場,就算出場也只能當條‘吃醋的黑爸分界線’!既然我的戲份是那麼少,怎麼不干脆安排我死掉了算了!」
(貓子汗顏︰黑爸息怒息怒!劇情需要劇情需要……話說回來……貓子表情猙獰︰你吃醋吃懵腦子了你!沒事從小說里跑出來干嘛呀你!你是老娘我創造出來的,要你吃醋就吃醋,要你吃糠你就吃糠!哪兒那麼多廢話!給我滾回小說里去!)
「所以一句話,你帶沒帶醋!?」吃了貓子一肚子氣的黑爸把火發到空色身上。
「希望得到身邊人的關注不一定非要吃醋。」空色說話淡然,卻說到了黑爸的心坎兒里去。
「你懂我!」黑爸激動地握住空色的手內牛滿面。
「老爸,自重自重。」黑一嬌掰開黑爸那把鉗子手。再不攔住他,只怕待會要抱著花瓶猛親了。
「好女婿!」黑爸找回點長輩的樣子,拍了拍空色的肩膀,「進來進來,陪爸下盤棋!」
面前通過第一個障礙,兩人總算能進屋了,接下來障礙也都被空色三言兩語輕松破除了。
「再怎麼強大的內心有時候也需要呵護,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自己撒嬌,那就用不著吸女乃嘴了。」
于是,黑媽生平第一次紅了眼,輕輕捶了一下空色的胸膛,「給你做好吃的!」
「肢解芭比並不恐怖,你只是要告訴別人你也有叛逆的一面,不能總按照模範乖乖女的條條框框來要求約束你而已。」
于是,黑二美甜甜地喚了一聲姐夫。
「普通人從來不知道看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會是什麼感覺。把老鼠當寵物只是想證明除了那個一模一樣的人,你還是擁有自己獨特的個性。其實,即使長得一模一樣,每個人的心靈從不一樣,又何須證明什麼呢?」
于是,三英四俊一個騎肩膀一個抱大腿,纏著他們的偶像從此不放手。
黑一嬌總算松一口巨氣。「媽,可以開飯了嗎?」
「還沒,人還沒齊呢。算時間,該到了。」
黑媽話音剛落,黑家大門就被一股狂風撞開。什麼三姑六婆四舅八公五堂九表魚貫而入,把空色圍了個水泄不通。
果然是在狗仔堆里混過來的,空色均能微笑著應付自如。他沒說多少話,可是那些話都能一針見血,見血封喉,把所有人都收服得服服帖帖。
多年後,在海谷區海休街這一帶,一提起這黑門女婿,街坊鄰里們仍贊不絕口。
………………正在戒醋的黑爸分界線………………
行進的車里,黑一嬌側頭看到旁邊的空色正靠在座位上閉著眼楮。
「困了嗎?靠我這兒。」黑一嬌好脾氣地拍拍自己的大腿,「舒服點兒!」
空色睜開眼楮眉頭挑了一下,向車窗那邊移過去。
「別跟個女孩子似的。」黑一嬌抓著他的肩膀往她這邊帶。「又不是沒靠過。」
隨著自己的頭因為她的神力而枕在她大腿上,空色叫了一聲「喂」。
簡單一個「喂」字卻帶上了情緒,些許惱怒,些許「你討厭啦」嬌羞的感覺。
「花瓶,你臉紅了!」黑一嬌拍著他的臉,雕刻的白瓷臉上泛著一圈紅暈。
「喝了點酒。」空色把臉側過去。
「你就安心睡好,到家我叫你。」黑一嬌把他的臉掰過來,輕輕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
她的臉就近在眼前,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按的不是太陽穴……空色這樣想著沉沉地睡去了。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家了。
密柚聖像知道他們會在這時候回來似的,車子一停下來,他就打開車門熱情喊︰「你們回來啦!」
「噓!」黑一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就著門口路燈的光,密柚聖往里看進去。空色正靠在黑一嬌的大腿上安恬地熟睡著,像嬰兒一樣毫無防備。
黑一嬌看了看腿上的空色,轉頭對密柚聖說︰「讓他多睡——」一下子她呆了。
車外那人因為背對著路燈看不清他的臉,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頭的輪廓。
那雙招風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