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嬌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空色剛好看完一本書從露台外面閑閑進來。
空律還趴在外面沉睡著,夜來的秋風吹來,他瑟縮著,甜甜的天使臉微微皺起來。
「你就這樣把你弟弟扔外面?!」黑一嬌一臉驚訝。
「你扔的。」空色說著拉開一扇窗紗木牆,一個高至天花板的書架赫然于前,他準確地找到原位把書放進去,然後進房。
黑一嬌怒瞪他的背後一眼,走出去把空律抱進空色的睡房。
空色蹲在櫃前好像在找著什麼。黑一嬌二話不說,把空律輕輕地放到空色的白色大床上,給他蓋上被子,輕輕地模著他的頭。
這惡魔,睡著之後是個天使。不像她家那雙胞胎,醒著是惡魔,睡著了也是惡魔。
「是我的床。」背後的聲音傳來一絲不滿。
「這整個屋子都是你的,干嘛不干脆他當沙包扔出去!」黑一嬌回頭怒瞪他,哪有這樣當哥哥的!
她這個惡魔姐姐經常把那雙胞胎弟弟嚇得滾下床,可是她可從來沒有讓他們睡在地板上!
空色沒反駁,卻伸手捏起她的T恤背後的下擺。
「干嘛?!」眼前好歹是個男的,她還是有點女人的天性反射。
「燙傷,不是?」空色搖搖手里的燙傷藥膏。
「我自己涂!」
空色把藥膏舉起來,「趴下。」
淡淡的一句,卻讓黑一嬌像著了迷一樣順服了,乖乖地趴在空律旁邊,撩起後面的衣服。
傷口只是微微發著紅,可是蔓延了整個後腰部。
空色拿棉花沾上藥膏按上去。
「嘶,疼!疼疼……」黑一嬌皺起小眉頭回頭瞪他一眼。
涂抹的力度輕了一點。
藥膏涼涼的,棉花棒掃過很舒服,像午睡時媽媽的撫模。
「花瓶,你不喜歡小律?」枕頭里發出悶悶的聲音。
「沒有。」無所謂喜不喜歡,跟所有人一樣。
「可是他好像很喜歡你,所有才會什麼事都模仿你,連老婆也要一樣的。」
「隨便他。」沾了藥膏的棉花棒還是輕輕地掃著她受傷的肌膚,讓她昏昏欲睡。
「那是你弟弟!」半夢半醒的黑一嬌也很惱怒。
「所以?」
「對那雞蛋仔就不一樣,教他彈鋼琴……還對他笑。你都沒對你的親弟弟笑過吧……除了那個……‘沒有剩’的。」黑一嬌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為空律鳴冤,還是在訴說自己的委屈。好困……
「他不一樣……」空色平淡無波的語氣中帶著柔情,像對過去的緬懷。
「他……嗯……」黑一嬌已經沒力氣搞清楚空色說的「他」是空律還是密柚聖了。實在太累了。
空色的眼中映著窗外漆空中的銀月朦朧,「找不到你,所以——」
她睡了,北園總算恢復清靜,靜得窗外的一抹素白飄進來也能听到。
空色輕輕地把她的衣服放下來,把旁邊的空律一肩扛起丟到了隔壁的房間的床上,還很仁至義盡地把一張被子扔在他身上。
整個過程不是一氣呵成,而是像喝一杯茶那樣閑閑悠悠卻也連貫無停頓。
然後他又回到自己的房中,給原本俯臥著的黑一嬌翻了個身變成側臥,還給她蓋上被子。
最後他拿來另一張被子在大床的另一邊躺下,背對著旁邊的人,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