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告訴——沒有最喜歡。所有歌曲舞蹈,所有的電影電視劇,我都選不出最喜歡的,因為那都不是你。」
「什麼是我?」他微微抬頭睨著她,發上的露珠輕輕滴落。
……他眼里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而是詢問,近乎急切。
可她反倒為難不自在起來。「不知道,找不到……或者你該讓我听听你前幾天寫的曲子,那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不是嗎?」
他眼中閃過驚訝。第二個,能讓他產生驚訝的人。
他低頭,輕輕地撥動琴弦。
前奏緩緩流淌,正如他素來的閑靜。
然而專業人士听來即將進入主旋律之時,一個尖利的音射出,接著像多米諾骨牌反應一樣,所有的音都猝然墜地。
陶雨愛從美妙的前奏中醒過來首先看的是發生意外的古箏,沒有斷弦,只是一只手死氣沉沉地倒在上面,長長的白色衣袖掩蓋下的手腕若隱若現著紅。
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陶雨愛挽起他的衣袖,果然,手腕處紅得厲害,還稍稍地有點腫。「你受傷了!」而且他的體溫燙得厲害!
空色似乎沒反應過來地一怔,然後才慢半拍地縮回自己的手,重新拉下衣袖把紅腫的地方遮住。
「居然還能彈那麼久,你都不疼嗎?」她難言擔憂。
他沒說話,只是托著那手,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那樣痛苦的表情,根本就分不清是真的還是演的,「你……」
「這點傷我來處理就好的。」一雙溫柔而有力的手從後握住陶雨愛的雙肩。
她回過頭去,發現是一個高大的男子,好像在哪兒見過(貓子PS︰當然,那時候你在海邊別墅的大廳里當雕塑,印象會有點滴)
「這位可愛的小姐還是回避一下的好,阿秀,」男子把陶雨愛推給身後的女僕說︰「帶這位小姐到北園的客房里休息。」
還是一個很強勢的男人,強勢到她連一個拒絕的字都吐不出來。雖然滿月復疑惑,但陶雨愛還是順從地跟著那個阿秀離開湖心亭。
亭中只剩兩個男人。一個似乎忍著氣,一個似乎自在閑閑。
唯美攻受配圖,黑一嬌最愛,可惜她不在。
「不是下午?」空色用另一手輕輕地撥著弦。(貓子PS︰不是說下午才回來嗎?)
「下午回來就該做截肢手術了!」陳漁(n,金剛芭比)抓起空色那紅腫的手。「什麼時候弄的?!別告訴我你又不知道!」
空色想起過昨天中午在屋里,黑一嬌拉著他的手要他起床,然後他很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大概是那時候吧。
「彈箏不小心。」
「你彈箏還是摔吉他!騙狗呀你!看你這傷最遲也是昨天弄的!」
「那就昨天。」
「臭小子!有媳婦兒巴閉了,都會頂嘴了!可還是阻擋不了我的小弟弟。」陳漁一邊罵著一邊打開帶來的藥箱。他能同時做兩個極端,嘴里是能毒死毒蛇的話,手中做的卻是輕輕的細心活兒。
「剛那丫頭怎麼回事?」陳漁拿著繃帶固定空色的手。
「很特別。」
「你屋里那個算什麼?」
「不一樣。」
「你小子也玩三人行?」陳漁詫異抬眼。
空色抿嘴沒說話,卻揚起手打向他那只受傷的手。
「停停停!」陳漁慌忙捉住他拿命的手,「你想手廢掉是不是!!!我不問得了吧!」
空色這才收回手,單手斷斷續續彈撥著剛才只彈了前奏的曲子。
「今晚的例行月檢記得過來,雖然上周檢查沒什麼傷,但還是用儀器仔細再檢一遍好。誰知道這周你干什麼去了。」
「哪也沒去。」
「沒得商量,一項檢查都不能少。」
「這周有注意動作。」
「注意!那你這手是突然來了興致自己斷的!」陳漁狠狠地在空色手上狠狠地打了個結。
「不小心。」
「你什麼時候小心過!」陳漁突然失控抓住了空色的雙肩。
這一瞬,他看到空色昨日眼中異樣的光彩突然融掉消失了,驚慌起來,「我說的是你以後要更加小心……你決不能像上次那樣……」
「沒睡好?」空色垂下眼,又玩琴弦去了。
「……是根本沒睡啊,對不住啊,脾氣大了點。阿瑪那丫整晚跟打了雞血似的,就不能省心讓我睡個夠。」
空色沒說話,低頭斷斷續續地撥著琴弦。
陳漁暗暗嘆一口氣,「體溫有點偏高,可能感染了,回去得打個消炎針好好歇著,中午要再不退燒不用等到晚上,直接到我那兒去檢查。或者我過來直接提你過去,听到沒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