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嶄新的銀白色蘭博基尼緩緩開進院門,繞過繁密蔥蘢的花園,停穩。
感應路燈隨即亮了,昏黃的燈光映襯著從車上下來的一個年輕俊朗的穿灰色西裝的男子,精致的五官在這燈光的打照之下更顯得立體有型。
男子緊抿著雙唇,繞過走廊,快步上了樓。
漸行漸遠的身體在地上留下越來越頎長的影子。
門開了,門後的女子嬌艷如花,看到男子的那一刻兩眼立刻流轉著興奮的光暈。
——凡哥!
她嬌滴滴地叫著他。
——嗯,阿嬌,不是給你說了嗎?不用等我。
一進屋就聞到滿屋的飯菜香味,甚至還是暖暖的氣息,很明顯她又在等他吃飯。這些年來,一如既往。在外面,她是他事業上的得力助手;在家里,她是他溫柔若水的賢妻。
她穿著柔軟細膩的居家裙,柔順的頭發在左後側挽了個發髻又長長地垂下來。
肖凡似有些埋怨她,不過這樣的語氣在她听起來更像是關懷。
見他今日心情不錯,她說話也就變得隨便了一些︰
——哪有老婆不等老公吃飯的道理?
她接過他月兌下來遞給她的西裝外套,有些嬌羞地看著他,目光里,滿是期待。
听了這句話,肖凡身體一怔,手拿著外套僵在半空,竟忘了遞給她。
是啊。老婆。
這便是這麼幾年來他和她之間的關系。
哪有老婆不等老公吃飯的道理?
這個事實讓他心里有些酸澀,也沒接話,轉身走到飯桌旁,對著一桌子的美味,大快朵頤。
他真餓了,而且難得胃口那麼好。剛剛雪妖的話就忽略過去吧。他今天心情很好,收購了童氏,而且,還做了他喜歡做的事情。
人生難得有機會遂了自己的心願去做事,所以,很珍惜。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雪妖見他今天開心,心情自然也跟著好。
肖凡有些愕然,8點早嗎?他一向都是這個時間回來的啊。
頓了一頓,他才想明白雪妖是什麼意思。過去每一年的這一天他都會跑到酒吧或者夜總會,甚至街邊喝酒。
4月16號。
喝得爛醉,徹夜不歸。
頭一年她還會滿大街找他,將醉得一塌糊涂的他拖回家去。後來被他吼怕了,也就隨他。因為她知道無論他怎麼頹廢,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他還是得回到他副總裁的座椅上。這是他的歸宿,和逃月兌不了的宿命。
——嗯……太餓了,想吃飯。
他說道,假裝沒听懂,邊說邊把飯菜往嘴里扒拉,他確實很餓,也不算撒謊。
見他這麼說,雪妖也不打算多問,也就順著坐在他旁邊,拿起筷子,也吃起來。
其實雪妖性格完全不是這樣溫順的,她在公司里,面對著上司下屬的時候不卑不亢,平時不苟言笑,銳氣很重,甚至是個很有干勁很有拼搏心的女強人。公司元老們都對她贊賞有加,而下屬們一個個被她訓得服服帖帖。
只是,只有她明白,她在自己深愛的男人面前,才肯展示自己柔順的一面。甚至是,不遺余力地展示。她想讓他看到她的好,她的美,她的溫柔。
甚至,那個女人所能做的,她一樣能做。
側過臉去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