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雨竹見郜羽還沒動靜,兀自望著前方發呆,便踫了踫他,示意他接著講。
搶救進行了3個半小時後,醫生不無遺憾地告訴郜羽,因為劇烈的撞擊,致使月復中的胎兒穿破傷者的月復腔,他們已經回天無力。「哎,真可惜了,胎兒已經快五個月了,還是個男孩。」醫生嘆息著。
郜羽一下子懵了,朝著醫生撲通就跪下了。「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妻子吧,花多少錢我都願意!」說完就掏出錢往醫生手里塞,醫生搖搖頭︰「有什麼話趕緊跟她說吧,她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郜羽爬起身,踉蹌地走到韓菲兒的身邊,拿起韓菲兒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菲兒,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為什麼呀?啊,為什麼呀?我好恨嗚嗚」
韓菲兒想抬起手擦掉郜羽臉上的淚水,嘴角卻又因痛楚抽搐了一下。「菲兒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害得你一個人受了這麼多苦,我真恨我自己!」說完‘啪’的抽了自已一巴掌。
韓菲兒抓住他的手微弱的說︰「羽我不怪你,你看你哭得像個孩子」,「羽能死在你懷里我很幸福,咳咳我愛你。」郜羽心如刀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慢慢地,韓菲兒的眼神逐漸游離起來,穿過郜羽望向遠方,聲音也大了一點︰「羽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兒子在向我招手呢,我要去找他我我要走了」
「什麼,我們的兒子?」郜羽抬起朦朧的淚眼隨著韓菲兒的視線看去,什麼也沒有看到。突然感覺手一空,再一看,韓菲兒瞪大了雙眼已經沒有任何生氣。
「老天哪,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該死的人是我啊!是我啊!」郜羽揪住頭發痛苦嚎叫著,悲憤的聲音在急救室里久久回蕩不絕。
林雨竹淚流滿面,她讓郜羽把蠟燭一一點起。今夜,她要和郜羽為韓菲兒守夜,就在這個醫院的太平間。
在燭光的搖曳中看著郜羽悲痛的神情,在心里替韓菲兒安慰的同時也同情起這個可憐的男人,甚至感覺郜羽好像也沒當初那麼令她反感。
郜羽和林雨竹把韓菲兒的遺體運回了y市。
郜羽在殯儀館守著,林雨竹先一個人來到韓菲兒的家中。看到頭發花白的老人,頓覺心酸不已,該怎樣告訴這位不幸的老人呢。老人已經在三年前失去了老伴,如今又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這叫老人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哎,雨竹,快進來,站在門口干啥?」韓菲兒的父親熱情地招呼林雨竹坐下。「韓叔叔,我給您帶了點補品,也不知合不合您的意。」
「你這孩子,還跟叔叔客套上了,你等著啊,我去給你沏杯茶去。」韓菲兒的父親嘴上嗔怪著林雨竹,可心里樂呵呵的。
韓菲兒的父親沏著茶,跟林雨竹嘮叨︰「唉,我們家菲兒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嘍,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一個人滿世界瞎跑,我這個孤老頭子就盼著韓菲兒能趕快成家,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到那時我就再也不孤單嘍!」
林雨竹看著依然對未來充滿美好憧憬的老人,硬生生的把涌上來的淚水咽回了肚里,點頭附和著老人︰「恩,是啊是啊。」
林雨竹東一句西一句地跟韓菲兒的父親閑聊著。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林雨竹還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急得六神無主。
韓菲兒的父親看著林雨竹,覺得有些蹊蹺,「我說雨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看叔叔能不能幫上忙?」林雨竹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實在不知該怎樣開口。
「韓叔,您該吃藥了吧,我給您倒點水去。」林雨竹顧左右而言他,一方面是怕老人听到噩耗後,身體吃不消;另一方面是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告訴也是絕對不行。韓菲兒的父親疑惑地看看林雨竹,接過林雨竹手中的水杯。
等韓菲兒的父親吃完藥,林雨竹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韓叔,我有件事要告訴您,可您答應我不能著急,也不能太激動,行嗎?」「你這丫頭,什麼事這麼神秘,快說吧,我不著急,你不說我才著急呢!」韓菲兒的父親脾氣急,這一點韓菲兒隨了她父親。
「韓叔,菲兒菲兒她,菲兒可能實現不了您的願望了,她出事了她」林雨竹哽咽的說不下去了,用手拼命捂住嘴,極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韓菲兒的父親看著泣不成聲的林雨竹,像被當頭打了一棒,愣在原地動也不動。手中的水杯也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水杯碎裂的聲音震醒了老人,「雨竹你說什麼?說清楚點,菲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剛才是說菲兒出事了嗎?出事是什麼意思?」韓菲兒的父親抓著林雨竹的胳膊,硬是把她捂在嘴上的手拿下來,睜大眼楮瞪著她。
林雨竹哭著說︰「韓叔,對不起,菲兒昨天出車禍了,是在去w市機場的路上被車撞了,嗚嗚」「她在哪個醫院,傷得重不重?走,快帶我去!」
韓菲兒的父親手哆嗦著,松開林雨竹,撐著沙發想站來,卻一下子沒能站起來,又一坐回到沙發上。林雨竹擦了下臉上的淚水,扶起韓菲兒的父親,攙著老人慢慢的走下樓。
出了樓門,只見林雨竹的弟弟早把車門打開候著,正靠著車門的一側抽著煙。看到他們出來,趕緊上前幾步,把老人從姐姐手里接過來,扶到車座上,關好車門。
本來想跟姐姐說幾句話,可是看到姐姐的眼楮紅紅的,嘴張了張什麼話也沒說,開上車直奔殯儀館而去。到了殯儀館,看到林雨竹的父母、丈夫等一家人,還有韓菲兒的公司里的員工,韓菲兒的父親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老人再也不問林雨竹什麼,也沒再說一句話。下車時,林雨竹趕緊去扶韓菲兒的父親,卻被老人用手擋開了。林雨竹只好招呼弟弟,倆人跟在老人身後小心翼翼的,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郜羽站在韓菲兒的遺體旁發呆,全然沒察覺到韓菲兒的父親到來。韓菲兒的父親蹣跚著上前,扒拉開他,顫巍巍地掀起蓋在韓菲兒臉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就昏厥過去。
緊隨其後的林雨竹的弟弟眼疾手快,一下子托住了老人的身體,才沒讓他滑落到地上。醫生見狀立刻背著藥箱奔過來,給韓菲兒的父親掐人中、灌人丹。
林雨竹和大家焦急的圍在周圍,心急如焚,干著急幫不上忙。說起來還是林雨竹心細,之前就擔心韓菲兒的父親受不了打擊,事先請了醫生在殯儀館,以防老人的高血壓突發。
過了好大一會兒,韓菲兒的父親才緩緩地悠悠醒轉過來,大家揪著的心也放松下來。老人硬挺著努力站起身,不過這次他沒有再拒絕林雨竹的攙扶。
老人在林雨竹姐弟倆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挪到韓菲兒的遺體前,俯下頭仔細地端詳著韓菲兒的面容,端詳了很久很久,最後終于哭了出來。
「菲兒啊,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遭此橫禍的啊?我還等著你給我抱孫子呢,你還這麼年輕,還沒有成家呀!」嗚嗚咳咳。悲傷的氣氛頓時蔓延開來,殯儀館內響起一片哭聲。
大家看著安靜的年輕的韓菲兒的遺容,哀婉著、嘆息著世事的無常,郜羽更是悲痛的無以復加。
「我答應你媽要好好照顧你的,你讓我怎麼給你媽交代啊!你真是不孝啊,讓我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你和你媽都走了,留下我一個孤老頭子可怎麼活啊!」嗚嗚老人椎胸頓足,眼看著又要閉過氣去。
林雨竹趕緊拍老人的後背,幫他順氣。這個時候的老人全靠林雨竹姐弟倆的攙扶,才堅持著沒有倒下。眼看著老人連站都站不穩了,醫生建議趕緊送老人離開殯儀館。
在臨上車前,老人還不忘感謝眾人。只見他慢慢地轉過身,面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大家伙,是我沒教育好孩子,讓大家跟著受累了!」在場的所有人捂住嘴無不動容。林雨竹的父母趕緊上前扶住老人,勸他要節哀。
韓菲兒出殯後,她父親就病倒了。郜羽忙前忙後地侍候著老人,問他為什麼如此,郜羽只是說是韓菲兒生前的一個朋友,替韓菲兒盡點孝道。
為了不讓老人再受刺激,郜羽和林雨竹約定,永遠不讓老人得知韓菲兒真正的死因。只是背著老人時,郜羽壓抑著自己偷偷哭泣著,要是實在受不了了,就去韓菲兒的墳上坐上一會兒,天天如此。
小美打電話讓郜羽回家,郜羽沒好氣地摔了她電話。小美一氣之下,坐上車就來到了Y市。她倒要看看,小狐狸精死了,還有什麼讓郜羽牽掛的。
找到郜羽後,郜羽非但不跟她回家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一章詭異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