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羽的眼角泛起了淚花,陷在對往昔美好的回憶中。就在他千愁百轉的唏噓不已時,忽听得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那馬蹄聲在狄公府門前停下,隨即叩門聲響起,一聲緊似一聲。
那邊正在柔情蜜意的如燕和柳青雲道長,同時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得怔了一下。如燕攔住準備去開門的柳青雲,捋捋額頭散落的長發,急步走到門前。
「您是?」「狄大人在嗎?」一個年輕的侍衛朗聲問道。「在下便是。」郜羽走近跟前。年輕侍衛一抱拳,朗聲對他說道︰「皇上有請,狄大人可稍稍準備下,隨屬下前去拜見。」
郜羽一時反應不及,還了禮不知該去準備什麼。到底還是如燕機靈,走近郜羽對他說道︰「叔父,我幫您去準備準備。」
隨後又對柳青雲——柳道長說道︰「青雲,麻煩你幫我招待下這位大人。」柳青雲對著侍衛微微彎下腰手往前伸說道︰「大人,您這邊請。」
走到後堂,如燕把官服找出來幫郜羽穿上,又幫他帶好官帽。退後兩步仔細看了看郜羽的穿戴,又上前正了正郜羽的帽子,方才滿意地說道︰「叔父好了,趕緊去吧,別讓皇上著急。」
郜羽此時的心里又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馬上就要見到這世上唯一的美女皇帝,緊張的是見到後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的頭腦可是一片空白。
「如燕,你不去嗎?」郜羽希望如燕能陪著自己,也好有個提醒。如燕看著緊張的郜羽,心說叔父這是怎麼了,以往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思忖了下便說道︰「好吧,叔父,您等我片刻,我稍稍打扮下便來。」說完往自己的寢室走去。郜羽不停地在後堂踱步,他甚至不敢出去招呼那個侍衛。
一盞茶的功夫,就听到如燕招呼那個侍衛︰「這位大人,您等急了吧,咱們現在可以走了。」郜羽隨之踏出後堂,拱手對侍衛︰「讓大人久等了。」那侍衛站起身抱拳說道︰「哪里哪里,狄大人您過謙了。」
郜羽和如燕分別乘上轎子,侍衛騎馬跟在後面,一行三人向金鑾殿駛去。柳青雲待得他們走後,簡單收拾了下廳堂,又仔細檢查了所有的門窗,一一鎖好屋門院門後,向京中府衙走去。
郜羽他們還沒登上金鑾殿的台階,便見一群人迎面走來。
但見一舉止端莊顰顰婷婷的美女,她方額廣賾,頸長而豐滿,豎立著的濃眉,頭綴寶飾,身著日月袍,被二十八人簇擁著,其中有少數人是宦官,多數是宮娥。宮娥均著男裝而有耳環。
被簇擁著的那不是萬人景仰的女皇——武則天還會是誰?試問普天之下,還有誰可以既有這麼端莊秀美的容貌,又可以並存著無比威儀莊重的氣質?古往今來只此一人。
郜羽初見這位萬人景仰,後人望塵莫及的女皇站立在原地,就那麼呆愣著。既不知走路,也不知拜見,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如燕顧不上提醒他,先行拜倒在地︰「如燕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女皇輕啟朱唇,一擺手說道︰「罷了,平身吧!」「謝過皇上!」如燕站起身仍然彎著腰並沒敢完全直起。
「怎麼,狄愛卿,你如何見了朕不拜!」言語當中已是有了些威嚴。這時郜羽才突然驚醒過來,慌不迭地倒頭便拜。許是太緊張的緣故,磕頭時竟然磕破了額頭。
女皇本已表現出不悅,看到郜羽磕破了腦袋,不由地莞爾一笑,算是解了郜羽的圍。女皇輕輕擺了下手,身旁的宦官早已伸手攙扶起郜羽。
郜羽顧不上擦拭額頭的血跡,狼狽不堪地在女皇身邊唯唯諾諾。女皇似乎很感興趣男人在她面前的窘迫,也不督促他,只是一味地盯視著這位假冒狄仁杰的郜羽。
還好,很快女皇又開了尊口︰「狄愛卿,你知道朕宣你來做什麼嗎?」「臣該死,臣不知皇上為何召見?該不是皇上欲要出城狩獵吧?」郜羽剛才看到宦官手里的弓箭,而且女皇的穿著也告訴他不會是國事。
「什麼都瞞不過狄愛卿的眼楮,朕正是要去狩獵。順便看看你的身體養的怎麼樣了。」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嗯,氣色看起來還是不大好。」
「不礙事,臣已無大礙,皇上狩獵要緊,臣理當陪侍在旁。」女皇龍顏大悅,這狄愛卿休養了幾日,越發地會討好人了。當下說道︰「好!」說完被宮娥攙扶著上了御輦,隨從們都步行在其身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城而去。郜羽初時沒敢乘坐侍衛給他牽來的馬,一是他怕女皇對他剛才的不滿,二來怕騎不好被馬摔下來露出馬腳。要知道狄大人可是長騎馬的,沒理由騎不好。
日頭慢慢升高,太陽逐漸毒辣起來。郜羽走的實在是吃力,額頭上冒出的汗浸濕了傷口,蜇的很是疼痛。沒辦法只好鼓足勇氣上了侍衛一直幫他牽著的馬。沒想到這匹馬非常順服,他沒怎麼費力就蹬了上去。
一路無事,到了一處山腳下的林子里。前行的宦官侍衛們早已圈好了圍獵的場地,只等著女皇的到來。郜羽下得馬來,走路都走不穩,他哪里騎過這麼久的馬。
如燕欲上前招呼,被郜羽拒絕。這當口怎麼能要別人侍候,搞不好又會惹得女皇不高興。郜羽對這個歷史有名的女皇是又敬佩又害怕,說不上為什麼,見到她總讓人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在這之前,郜羽對史書上動輒就說「伴君如伴虎」的說法不是很贊同。如今親臨身境,才深刻地體會到古人所說絕非危言聳听。
想到這,郜羽慢慢走到女皇身邊,等待隨時被召喚。他們在特意安排好的圍獵圈里射殺著小動物,看得女皇都忍不住想試一試。
誰都沒注意到距離他們二百米處的樹上,蹲伏著一個身著青衣的影子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一章節第四十一章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