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東廷送蘇瑾年回別墅,自己帶天天回莫宅,老爺子的電話已經把他的手機打爆了。
剛下車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果然,他們一進去,莫老爺子讓月嫂帶天天上樓,這還是頭一遭,以前都要搶著抱抱,寶貝得什麼似的。
月嫂剛帶走孩子,老爺子臉就陰了下來。
「去書房。」老爺子冷冷開口,轉身就走丫。
莫東廷微蹙眉,心里大概有底了。
上樓先去天天房間吩咐了月嫂讓給天天洗澡,剛從醫院回來,才去書房媲。
門口,他定了定神,推門進去。
老爺子板著臉坐在太師椅上,桌案上手邊放著馬鞭,臉色陰沉得厲害。
他記得以前每次自己做錯事,父親很生氣就是這副模樣,通常母親會出來護著,現在……
「爸。」他喊了聲。
老爺子聲音像冰川似的冷硬︰「你帶天天去哪里了?」
「去醫院看媽媽。」他沉著應答。
老爺子大手拍得桌子都顫動起來,「你還記得那是你媽媽!」
「我不懂爸爸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霍然起身,「你媽媽已經被害成那樣,你居然還跟那個女人不清不楚,還帶天天去見她?!」
莫東廷臉色無瀾,「不管怎麼樣,她是天天的生母,孩子要見媽媽是天經地義的事。」
「混帳!」老爺子抬高音量怒吼,手已經握上馬鞭。
「你再說一遍?!孩子的媽媽?她配嗎?你別忘了,是那個女人不要孩子跟野男人私奔!」
莫東廷很認真的看著父親,「只要她現在好好待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老爺是真的惱了,拿著馬鞭怒氣沖沖過來,手起鞭落,馬鞭抽在他挺直的背上,他只覺著心一涼,整個後背疼的像是剝了皮又澆上辣椒油似的,老爺子是真的怒火攻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麼個女人……那女人到底給你灌什麼迷湯了?我今天就要打醒你,你什麼時候認錯,我什麼時候停手!」
馬鞭又揚起落在莫東廷背上,他不躲也不閃,老爺子就更來氣。
背上的痛扯動了月復部絞痛,他掬著背,額上滲出冷汗,唇色蒼白。
「爺爺……」門外傳來響亮童音,蹬蹬~~書房的門就開了。
老你子趕緊收了馬鞭藏到背後,陰沉的臉立馬慈祥起來,「天天怎麼來了?」
天天眨著大眼楮扒在門口,「天天有一天沒跟爺爺玩了,天天想爺爺!」
老爺子心里那叫一個甜,立刻笑眯眯的彎著著腰對小家伙招了招手︰「快來快來,哎唷,真是爺爺的乖孫,只有我們家天天跟爺爺親。」說著,還不忘瞪莫東廷一眼。
天天跑過來,摟著老爺子的脖子親了一口,老爺子臉上都笑出折子了。
莫東廷有點站不穩,撐住。
天天扭過臉,「您跟爸爸在干嘛?」
「哦……沒什麼……爺爺問問爸爸都帶天天去哪里了。」
「噢,天天去看女乃女乃了,後來徐阿姨來了,徐阿姨好凶……」說著還害怕地摟著老爺子脖子趴在他肩上。
老爺子趕緊拍著他背,「不怕不怕,天天不怕,有爺爺在呢,沒人敢凶天天,啊!」
「咦——爺爺背後藏了什麼?」天天發現爺爺藏在背後的馬鞭,歪著小腦袋好奇地盯著。
「這是……馬鞭。」老爺子盡量輕聲,怕嚇著寶貝孫子。
「哇,馬鞭,我可以玩兒嗎?」
「這可不行,這個危險,傷到別人或是傷到自己都不好!」老爺子趕緊將馬鞭放進抽屜里。
天天噘起小嘴。
老爺子笑得燦爛,「爺爺陪天天去拼圖,好不好?」
天天笑起來,「好!」
「走。」
「爸爸也要一起來嗎?」天天看向莫東廷。
莫東廷一直撐著一口氣,疼得開不了口。
「爸爸還有事,馬上就走,爺爺陪你。」老爺子強硬開口,抱著天天出去。
「噢。」天天對著爸爸眨了眨眼楮。
莫東廷微微笑起來,小鬼頭。
老爺子出去,老管家馬上進來扶莫東廷。
「三少,你還好嗎,我扶你去上點藥。」
莫東廷擺手,淡淡開口,「我沒事,扶我去車上。」
老管家無奈,默默點頭,扶他下樓,上車。
「三少,你……真的沒事嗎?」一臉擔心。
莫東廷已經系好安全帶,啟動車,車緩緩出莫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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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年窩在床上,胸口堵著氣,不知是因為莫東廷讓徐若雨作天天的媽媽,還是因為他要娶徐苦雨。
如果,他娶的是一個好女人,自己還會這般難受嗎!
起身下床,不行,她要找點事做,不能再想這些。
剛下樓就听到門鈴聲,蘇瑾年下意識看了眼窗外,暮色四合。
這個點,應該是尹峰,東廷帶孩子回莫宅不會這麼快出來。
打開門,她微微怔了一下,莫東廷斜依在門口。
她想都沒想,關上門口,隔著門喊,「我今天不舒服,沒法陪莫總,見諒!」說完,氣呼呼上樓,晚飯都懶得吃了。
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他!
很奇怪的,門口竟然沒有動靜,她還以為又要惹怒他。
合衣上床,翻來覆去,覺得有點不對勁,心里隱隱有點不安。
強迫自己閉上眼楮,不想。
外面,天越來越黑,寒氣也越來越重。
心里的不安更盛,披了羊毛披肩,下樓。
打開門,外面黑沉沉的,沒有人,他走了……
垂眸,大驚,他……靠著牆坐在地上,微瞑著眼,眉心輕蹙,嘴唇微微泛白,好似很難受。
她胸口驟然收緊,窒息得厲害。
「你怎麼了?!」伸手扶他,踫到他額頭,好燙!
「你生病了!」她慌了神,竭力扶起他,「我送你去醫院!」
「扶我進屋。」他虛弱出聲,卻依舊是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
蘇瑾年扶著他跌跌撞撞進門,艱難的上樓梯,扶他到臥室,將他安置在床鋪之上,又伸手探他體溫。
這麼燙,不去醫院怎麼行。
他只半躺著,房間沒開燈,她轉手要去開大燈。
他抓住她的手,拉她跌進他懷里,「不要走,陪我……」
「我不走,我開燈找藥,這里,有藥嗎?」
他闔著眼,眉目松弛,「你就是我的藥,別走。」
晚風撩起窗簾,清白的月光流瀉進來,拖曳了一地,爬上他冷俊側顏,他唇色,竟比月白還淡三分。
她著急,在他懷里掙扎,「你燒得好燙,一定要吃藥!」
她的掙扎扯動他傷口,眉峰緊蹙,強行制住她,「別動,乖乖這樣陪著我,我就不痛了!」
「痛?!你身上有傷!」蘇瑾年急得什麼似的,小心扶起他,月兌下他西裝才發現他白色襯衫上有兩道血印。
小心翼翼月兌掉他襯衫,看到他背上傷痕的那一瞬,淚就滾了下來。
「誰傷的你?」
他微微睜開眼楮,抬手挑干她淚珠,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小傷,沒事!」
她眼淚流得更凶,她只是看著,都替他疼,還說是小傷。
她想起那次,老爺子氣極拿起硯台就砸的情景。
能這樣傷他的,怕是只有……莫老爺子。
而他受傷,一定與她有關。
他看著她這樣無聲流淚,心比背上的傷更疼。
輕輕吻她,吻她的眼淚。
「別哭了,乖,儲櫃第三層有醫藥箱。」
蘇瑾年趕緊擦干淚,讓他躺好,去拿醫藥箱。
大燈打開,他背上的傷口也還好,老爺子終究是控制著手勁的,不然這兩鞭子一定皮開肉綻。
她小手穿行他胸前背後,已經上好藥,這會兒在纏紗布。
頭頂在他下巴處,溫熱氣息灑在他喉結上,癢癢麻麻的。
微涼的小手踫著他滾燙皮膚,很舒服。
他捉住她小手按在胸前。
她看見自己,映在他瞿黑的瞳仁兒里,只覺渾身被他的熾熱纏繞,她別開眼,「今天先吃點退燒藥和消炎藥,明天一定要去醫院!」想收回手,他卻按得更緊。
他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她盡力躲閃,眼角的余光,還是逃不過他的熾熱。
「我去倒水!」她被他看得有些無措,說著就要起身。
他捏緊她手腕,用勁一帶,她便整個跌進他胸懷,她趴在他胸膛上,雙腿尷尬,不知如何安放,他兩腿一分,將她納入腿間。
她不禁低呼出聲,好似被他的熱度傳染,臉上也漸漸燙起來。
她就那樣趴在他身上,不敢妄動,怕扯動他傷口。
「你……你身有傷……」她小聲說著,臉紅透了。
他看著她,眼底是促狹的笑,掐在她腰際的手,突然壞心地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陣輕顫。
她有點惱,「莫東廷……!」
他蹙著眉,臉上作出疼痛狀。
蘇瑾年立馬心軟,「很痛是不是?我看看有沒有止痛藥……」
他大手掌著她後腦拉近她,「我不吃藥!听人說接吻能止痛,我們試試?」
這哪里是‘詢問’的態度,他薄唇就貼著她的。
蘇瑾年蹙眉,「不要!」要起身,他卻將她箍得更緊。她有些無奈,改用‘懷柔政策’,試著帶點撒嬌地誘哄出聲,「不吃藥可以,水一定要喝,我去倒!」
他輕笑,眉目舒展,似乎很享受她的撒嬌。
「你喂我,用小嘴。」說著還在她粉頰咬了一口。
蘇瑾年憋紅了臉,好吧,他現在生著病呢,生病的是大爺。
「我去倒水。」
他卻還是不放人,她氣鼓鼓地,「你是要鬧哪樣!」
他好笑地看著她,身上的傷真的不覺得疼了,他說得不錯,她就是他的‘藥’!
「快去快回。」薄唇淡淡飄出一句話,手下也跟著松開她腰身。
她算是呼出一口氣,也顧不得穿鞋子,赤著腳,踩著薄涼的地板,感覺從房間到廚房有好長一段路。其實是她心急,心里擔心他。
倒來水,她悄悄將退燒藥放入口里,咬碎了,合著水渡到他嘴里。
他蹙眉。
好苦!
她漂亮大眼楮閃著狡黠光芒,纏著他舌頭,硬讓他喝下藥。
可是,她忘了,惹莫東廷的後果是狠嚴重的啊!
他掐緊她腰肢一翻身就將她她牢牢壓在身下。
她被迫仰望他,有些怕,顫著聲,「那個,你苦,我也苦,咬碎藥的那一下就更——」苦,字還未說完。
尾音即淹沒在他灼熱的吻中,他吻得很深入,纏綿悱惻,漸漸加重,大手探進她內衣,沒有哪一處不滑膩,像醇香的女乃油,好似要從他指縫擠出。
他含著她嬌唇,舌伸進她小嘴,軟軟刮過她口里每一處軟肉。這種感覺讓他想起她另一處柔軟銷、魂的‘小嘴’……
他倏地用膝蓋頂開她雙腿,她被迫夾緊他腰月復,他扣住她的十指,將她更壓進綿軟大床。
她受不住,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終于放開她的唇,兩人都氣喘吁吁,她抵在他鼻尖,支離抗議,「你……你身上還有傷……」
他勾唇,笑得魅或,「我在止疼。」說著蓄謀已久的手撕碎她底、褲,她驚呼。
他低笑著,又覆上她的唇,吃下她聲音,輾轉掠奪,她被吻得神智漸漸迷離。
迷失間,隱隱感覺灼燙入侵,他霸道推進。
「嗯……」她悶哼,她有些吃不消他的巨大,低聲呼痛。
他稍微退出,隨即猛烈一挺,她咬住他的肩膀,迷離地求他輕一點。
他變本加厲,一次比一次深入,她發狠了咬他,他愈發暴力,極致的歡愉,抵消了身體的疼痛。
她隨著他的律動起伏漲落,那樣難耐,幾乎不能忍受,她戰栗著弓起了身子,像是躲避又像是無言的邀請。這樣細微的動作惹得他更瘋狂的侵略佔有,她像汪洋中一根脆弱的稻草,渾身要被如此滅頂的情、潮淹沒,只能攀附著唯一的他,任他主宰沉浮。
最後的時刻,她哭出來。
她想到,他會娶別的女人,會這樣抱著別的女人,會讓另一個女人看見高、潮時他如水晶破碎時流光溢彩的驚艷。
心,痛得無法自抑。
可是,她不能拉他一起下地獄!
她已經陷在痛苦里掙扎沉浮,卻還有人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靜幽的包廂。
徐若雨趾高氣揚,斜視對面坐著的安琪。
「輸得一敗涂地,我要是你,就找個地兒躲起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句句諷刺。
安琪不怒反笑,「徐小姐現在的處境,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徐若雨霍然起身,抬手一杯咖啡潑向安琪臉上,她反應還算快,抬手擋住,還是無法避免的弄花了妝。
「你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我告訴你,我現在對付不了蘇瑾年,對付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你還以為東廷會護著你?哼_」鄙夷冷笑。
安琪到底是能忍的,今天的羞辱她記下了,一定雙倍奉還她。
抽出紙巾慢慢擦著臉上的咖啡。
「我對你來說,一點威脅也沒有,你弄死我也是白費力氣,相反,那個你越動不了的人,對你的威脅越大!」
徐若雨氣惱,卻也無計可施。
莫東廷心坎上的人,誰敢動,誰有能力動!
安琪替她倒了杯冷水,「徐小姐也不用這麼動怒,我今天來,不是來斗氣,也不是為了看彼此的笑話,我是來幫你的!」
「就憑你?」徐若雨譏誚。
「我是比不上徐小姐高貴有權勢,可是有時候,小人物做起事來會更容易!你最重要的是維持你在莫家人心目中的高貴形象,因為蘇瑾自損形象,不是得不償失?」
徐若雨斂了鄙夷之色,她的話,她上心了。
「什麼意思?」
安琪露出獵物入套的笑容,「就算莫東廷怎麼不滿意你都好,只要你得到莫家人的支持,尤其是莫老爺子,他也沒辦法!」
徐若雨有些疑或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幫我?」
安琪輕輕啜了口咖啡。
「不是幫你,只是咽不下那口氣,這口氣不出來,我一輩子都不爽!」
徐若雨還是懷疑態度。
安琪笑意更深,「你不用懷疑,我很早就已經‘出局’了,根本沒有力跟你爭什麼,我只是見不得蘇瑾年好!只要不是她,隨便哪個女人待在莫東廷身邊,我都認了!」
徐若雨選擇相信安琪的話,因為她這個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人都覺得不甘心,更何況,曾經得到過,卻變得一無所有安琪!
「我倒想听听,你怎麼幫我?」
安琪拿出一疊照片遞到她面前。
徐若雨執起一張,是蘇瑾年和賀振南在咖啡屋的親密照。
「就這?莫家誰不知道蘇瑾年棄子和賀振南私奔,這些照片有什麼用!」
「你看一下日期。」安琪手指指著照片右下角。
徐若雨看了一下,微怔,這個日期是……
安琪幽幽開口,「這照片日期是蘇瑾年剛剛懷孕的時候!」
徐若雨頓時了然,「你的意思是……」
「你只要想辦法將這些照片放給‘有心人’,‘有心人’自然會拿蘇瑾年的孩子作文章。」
「沒用的,老爺子寶貝那孩子什麼似的,不會相信。」
安琪陰笑,「不是要他相信,是要他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惡心!莫家的人就會對蘇瑾年更加厭惡,她這輩子都別想進莫家大門!」
徐若雨恍悟,「果然是好計策!」
「只是有個難題,這照片要借誰的手傳到老爺子手上,我們才能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徐若雨笑,「東廷的大哥二哥是最好的人選,老爺子一直就偏向東廷,莫東霖,莫東誠本來就心懷不滿,這會兒,東廷的兒子還是長孫,老爺子對那孩子寵溺到極致,他們能不急嗎!如果讓他們知道那孩子有可能是‘野、種’,就算只是捕風捉影的事,也會鬧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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