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大白天裹緊被子縮在床角。
「叩叩」阿嫂敲兩聲門,她嚇得渾身顫抖,頭捂緊被子。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救命……媲」
阿嫂推門而入,端了點吃的,走近她丫。
「安小姐,是我!你怎麼了?」
安琪听到她的聲音,慢慢探出一點頭,驚恐地睜大眼,臉色慘白,頭發凌亂,她要照鏡子,她現在的樣子比鬼更恐怖。
「有東西纏著我,你听到沒有,有東西纏著我,救我,救我……」
阿嫂促眉,「你這樣不行,走,我帶去看醫生!」說著,強硬掀開被子,拽她下床。
安琪緊緊跟著她,驚恐防備地瞪著每一個路人,听到重一點的腳步聲都會怕得渾身顫抖。
診所人很多,要排隊,阿嫂先扶她到休息區。
「你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去排隊。」
安琪抱緊雙臂縮在角落里。
診所很吵,腳步聲來來回回。
她一個人坐在那里,恐懼地捂緊耳朵,身子從椅子上滑下來,抱頭蹲在地上。
突然,沖過來一個男人,一腳將她踹倒。
「賤貨——」抬手,拔開玻璃瓶蓋子,濃硫酸潑到她臉上。
「啊——」慘厲痛叫,安琪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男人啐了她一口,「你這個賤人害得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我死,也要你不得好死!」
眾人嚇得紛紛往診所外跑,趕緊報警。
男人沖開人群,逃走。
安琪痛得暈過去。
再次醒來,她第一感覺是劇痛難忍,痛苦的扭著身子,艱難睜開眼楮,發現,她在自己的房間。
「好痛……」她真的好痛,剛才恐怖的回憶倒帶……
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是害關詠梅的那個醫生!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里……?
自己受傷了,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阿嫂,阿嫂……」虛弱呼喊。
沒有人應。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對面牆上掛滿了條形鏡子,映出她的臉——血肉模糊,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啊——」她尖叫著滾下床。
嚇得往外跑,走廊,客廳全裝了鏡子,整間屋子成了一個萬花筒,每一個角落都映著她血肉模糊,猙獰可怕的臉。
「啊——啊——」她尖叫著,無處可逃,瞳孔恐懼放大,身子僵硬,直直倒下。
監控室里,黑衣男人看著顯示屏上倒在地上不動的安琪。
阿嫂在陽台打電話,「喂,老爺子,事情辦妥了……嗯,好,明白了。」
掛斷電話,過去顯示屏,看著男人,「可以跟三少匯報了,就說她做了太多虧心事,承受不住,被活活嚇史
了!」
「是!」男人點頭,出去收拾東西。
莫東廷雇人在安琪屋子里裝了監視器和投影儀放恐怖片,又安排人在她飲食里下了藥,讓她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幻
覺,就是為了逼她說真話,人只有在極度恐慌的狀態下才會說實話!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雇的這兩個人其實是莫正康一早就安排好的!
莫正康又故意讓那個醫生找到安琪,安琪害得他那麼慘,他一定恨不能殺了這個女人。
這樣一來,既除掉了安琪,又有人替罪,還不會讓莫東廷起疑,一舉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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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對不起,郁少,三少吩咐過,誰也不能入內探視!」
郁夜臣和簡思被攔在蘇瑾年病房門口。
簡思蹙眉,撫著肚子很擔心。
郁夜臣臉色陰鷙,「讓開。」他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一來怕簡思害怕,二來,簡思懷著他的掌上明珠,正是大赦天下的時期,正高興著,也沒曾想,這邊會出這檔子事!
其實他能理解莫東廷現在的心情,他知道莫東廷有多期待這個孩子,換位思考,若是簡思自作主張打掉孩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攔他們的保鏢不敢直視他,手心已經滲出冷汗。
「郁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別為難我們。」
「真為難你們,你以為,你們還能站在這兒?」郁夜臣將簡思護在懷里,淡淡出聲,警告意味濃重。
男人額上都滲出冷汗了,他們深知,得罪莫少頂多是收拾東西滾蛋,要是得罪郁少,他真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正不知如何是好。
沉且穩的腳步聲響起,男人瞬間覺得松了口氣。
莫東廷朝他們走過來。
「蘇蘇怎麼樣?我要進去看她!」簡思著急開口,她那麼愛孩子,簡思實在不敢想,她會不會崩潰。
莫東廷面色無瀾,「她現在不適宜探望,請回!」冷漠的聲音。
郁夜臣蹙眉,「簡思不見她一面,不放心!」
「那是你的事!」
「莫東廷——」簡思氣得握緊拳,「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你一定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郁夜臣摟緊簡思,「東廷,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現在的行為非常不理智,你想與全世界為敵嗎!」
不要親人,不要朋友,不就是與全世界為敵嗎!
莫東廷心里苦澀翻騰,他是不理智,他已經無力理智了,這一次,她傷他太深!
心已死,與全世界為敵又如何!
病房的門突然開了,醫生慌慌張張跑出來。
「莫總,蘇小姐已經進入深度昏迷,如果再不醒,就很麻煩了,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簡思腿有些虛軟,郁夜臣嚇得趕緊扶緊她。
「你怎麼樣?醫生……」
簡思揪緊他衣袖,「幫幫她,幫幫蘇蘇,她太苦……」
郁夜臣抬眸,莫東廷已經進去病房,托起蘇瑾年。
「你求死是嗎,好!」他手指骨節捏得咯咯作響,是怒極的表現。
下一秒,他粗暴地從病床上抱起她。
醫生嚇得連忙阻止,「莫少,您不能這樣,這樣很危險!」
莫東廷抱緊她往外走,誰也不敢攔,誰也攔不住,一步一步走上頂樓。
簡思臉煞白,郁夜臣心思全在她身上,也顧不了那麼多。
眾人驚恐地跟著上了頂樓。
莫東廷背對著他們,直直走向天台的欄桿,他們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只是看著他一步一步,絲毫沒有停下來的
意思,心揪緊。
他走到天台欄桿旁站定,將蘇瑾年放到圍欄上坐著,她坐不住,整個人像懸在懸崖邊上。
「莫東廷——」簡思驚喊出聲。
郁夜臣也捏了把冷汗,「東廷,你要干什麼!」
莫東廷不說話,摟著蘇瑾年靠在自己懷里。
「你想死是嗎?你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答應過天天什麼?你已經愧欠他四年,現在,準備愧欠他一輩子
嗎?!」
蘇瑾年眼皮動了動。
「現在,我只要一放手,你就可以如願‘一了百了’!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心,你就醒過來,醒過來贖清你的
罪!」他用最漠然的語氣緩緩出聲,說完,他開始松手。
她的身體像飄搖的浮萍,軟軟下滑。
「不要——蘇蘇,你快醒醒,快醒醒啊!」簡思驚叫,聲音里全是恐懼。
莫東廷下意識收緊放松的手,眼底閃過狠絕的神色,再次放手。
她突然抬手抓住他衣袖,很微弱的力度,口喃喃出聲,「天天……天天……」
莫東廷一把抱緊她,緊緊的,勒得她生疼。
他心里卻松了口氣,他在等她醒!
愛情是一座囚牢,囚住了別人,自己亦無法逃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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