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照進病房,整個空間頓時暖意四生。
蘇瑾年望著白色天花板,茫然出神,她在這里多久了?
緩緩支起身子,看著床頭的劃痕丫。
「一,二,三……七十三。媲」
原來只過了七十三天,她的時間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的世界只有日出,日落,然後是無盡的黑夜……
她下床,慢慢走到窗戶邊,打開。和煦的風輕拂面頰,她覺得冷,饒是這樣溫暖的陽光也照不進她灰暗的人生。
風吹動桌上的雜志,彩色版面上赫然刊著他冷俊的臉,他送走天天,就再也沒有來過。
她抬眼,站在他身邊親昵挽著他的是,當紅明星?模特?主持人……
她關了窗戶,轉身不想,不看,想出去走走,她已經有兩個月沒出這間病房了。
披了件衣服,打開門。
「蘇小姐。」
門口站滿了護士保鏢。
她早已習慣,亦無力掙扎。
當你無法反抗就逼自己順從,也許,這樣會過得輕松點。
「我想下去走走。」
保鏢側身讓開,她出去,後面跟著兩名護士。
樓下花園,人很多,還有孩子嬉戲。
她看著看著,眼楮就模糊了。
天天還那麼小,一個人在國外,她相信,他一定會給孩子安排最好的照顧,卻終究比不上待在爸爸媽媽身邊。
其實,她不知道莫東廷只是不想孩子听到關于她不好的事。不管怎麼樣,孩子心目中的媽媽是神聖不容詆毀的。
莫正康對她這麼大的成見,若是天天待在莫家,孩子是最敏感的,大人的話都在記在心里……所以,現在送他離開一段時間,雖然有些殘忍,卻是保護。
盈眶的眼淚快要掉下來,她轉身,不看。
徑直往病房走,她還是只適合孤獨地待在自己的‘世界’,快樂于她,是一奢侈的事。
突然,有個小粉團撞在她身上,反彈摔在地上,大哭起來。
她趕緊抱起孩子,「不哭,不哭,姨姨看看摔著哪里了。」
小姑娘穿了件粉色裙子,癟著嘴,大眼楮眨巴著眼淚。
她心疼,輕聲哄著,「姨姨呼呼就不疼了,你媽媽呢?」抬頭環顧,小孩子一個人這樣跑很危險。
小姑娘哭著模糊不清喊,「找媽媽,找不到媽媽了……」稚氣的聲音像重錘砸在她心上,震得她撕心裂肺的痛。
替小姑娘擦干眼淚,「乖,不哭,姨姨幫你找媽媽,一定找到!」抱起小姑娘。
兩個護士攔下她,「蘇小姐,這孩子應該是跟媽媽走散了,交給我們就行了。莫少吩咐過,您不過離開這個
區!」
「我沒有想離開,只是想幫這孩子平安回到媽媽身邊。」她看著她們,平靜陳述。
兩護士為難地對望了一下。
「對不起,蘇小姐,請您別為難我們!」
蘇瑾年蹙眉,「我幫這孩子找到媽媽,馬上就回來,你們也可以跟著我……」
兩護士還是搖頭,不行!
她抱緊孩子,強硬繞過兩人,抬頭就看見莫東廷。
陽光自他頭頂打下來,他周身像鍍了金邊似的,只是臉色冷得駭人。
「看樣子,你身體已經好了。」淡淡開口,聲音比他的面色更冷。
蘇瑾年怔在原地。
莫東廷走向她,「還有閑情幫別人?」
「我只是想……」
「還楞著干什麼,孩子抱走!」莫東廷不听她說,寒眸掃過她身後的兩個護士,命令。
護士趕緊接過蘇瑾年懷里的孩子,幫孩子去找媽媽。
蘇瑾年則被莫東廷強硬帶上車。
他扼著她手腕,很痛,那痛,痛入骨髓,她哼都沒哼一聲。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里。
***************************
車在一面很漂亮的櫥窗前停下。
他帶她進去。
店員皆紛紛驚愕看著一身病號服的蘇瑾年,還是莫三少親自帶來的!
都石化得忘了迎接。
「給她挑幾身禮服!」莫東廷清冷開口。
店員慌亂著反應過來。
「是,是……莫少這邊請,我帶您去VIP試衣室。」
明晃晃的VIP室,四面都是玻璃,沒有試衣間,也沒有任何簾幔隔斷。
服務員推來一排禮服,對著坐在落地窗邊沙發上的莫東廷微彎腰。
「莫少,有需要叫我。」恭敬退出去。
偌大的VIP室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莫東廷看著她,抬了抬下巴,「試衣服!」冷漠開口,不帶一絲感情。
蘇瑾年手收緊,雖然她已經想到了,他會羞辱、折磨她,她以為她可以做一個‘空心人’,還有什麼事是她不能
承受的呢!
可他竟這樣要她果、露于人前來羞辱她!
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會感覺到清晰的疼痛……
其實,這里的玻離窗都是單面的,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莫東廷黑眸眯起,「你是想我叫人進來幫你?」警告意味濃重。
她再收緊手,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不看她,徑直走向衣架,取了一件禮服。
顫抖著抬手,解身上衣服的扣子,一顆一顆……
她背對著他褪掉衣服,透過玻璃的陽光照得她無所遁形,羞辱脹滿心房。
清瘦的蝴蝶骨,冰肌玉骨,平坦小月復那里有一條淡淡粉色疤痕……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也顧不得擦,套上禮服,穿好。
從鏡子里看莫東廷,他眸色幽幽暗暗,看著她,「繼續換!」
蘇瑾年擦干臉上的淚,月兌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試。
最後一件禮服是白色,設計像極了婚紗。
莫東廷狹長的眸危險地眯成一條線,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後站定。
蘇瑾年看著鏡子里的他,面色無瀾,卻是僵直了背。
他大手巡著她臉頰下滑到她胸線,一直向下到腰間,突然掐緊她腰肢。
她吃痛蹙起秀眉。
他貼緊她背,咬住她精致耳垂,冷漠開口,「白色?你不配!」另一手已經撕裂裙擺,刺耳的布帛撕裂聲。
她害怕地掙扎,他順勢將她壓到落地玻璃上,掐緊她腰肢的手鉗制住她。
「你的身體沒那麼精貴,有什麼是我沒看過,沒玩過的!」
蘇瑾年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大手一寸一寸撕碎她身上的禮服,一聲一聲撕裂聲刺激著她,他真的很懂怎樣羞辱她最痛!
奢華高貴的禮服瞬間變成破敗不堪的碎片。
「這一點就受不了了?是你太‘作’,還是以前你跟的男人都太寵你了!」冰冷殘忍的話語像鋼刀直扎她心髒。
莫東廷放開她,她抱緊雙臂順著玻璃窗滑下,冰冷刺激得她瑟瑟發抖。
心疼那般清晰襲擊他最脆弱的神經,他強忍住抱她的沖動,轉過身。
隨手拿了件禮服扔到她身上,「換好衣服出來!」徑直出去。
煩躁扯開領帶,力氣太大,領口的扣子都扯掉,索性扯下領帶,隨手扔了。
胸口窒悶得生生地疼。
抽出煙,點燃,狠狠吸了口,重重呼出煙圈。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折磨她,也是在折磨著自己。
他的痛一分也不比她少!
他有多愛就有多痛,也就有多恨!
就這樣吧,愛,不能生生世世交纏,那就用恨糾纏生生世世吧!
最讓蘇瑾年想像不出的是,他帶她去的地方竟是——富豪相親會!
*****************************************************************************
也在虐莫少啊,他是在虐蘇蘇,也在虐自己,自虐的人才是最可憐的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