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哲本來就有自己的計劃,程彥修的‘贈權’無疑如虎添翼。里應外合,不到一個月,葉權丟盔棄甲,他不仁,葉哲卻沒有不義,終究,還是給他留了一條後路。
葉家老爺子墓前,葉四海和葉哲站得筆直,鞠躬。
「爸,您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好好照顧阿權,我答應過您,永遠當他是葉家的一員!」葉四海的聲音很滄桑,這麼多年,他一直追逐名利、地位,停下來回過頭去想一想,多傻啊,浪費大好光蔭在這些身外物上。
葉哲經歷這麼多,也成熟了,不再那個,個性張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少年了。
「爺爺,從現在開始,葉家就是我的責任,您放心!」
葉四海拍拍兒子肩膀,許多感概,許多惆悵。
「爸爸已經申請內退,以後葉家就全靠你了!」
「爸……」
「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活,爸爸累了,爸爸也該安享晚年了,這天下,是你們年青人的天下!爸爸相信你,我的兒子是最棒的!」
父子相視而笑。
「你和璟兒什麼時候生個小孫子小孫女給我這老頭子弄孫為樂就圓滿了!」
葉哲微蹙眉,「這個……我還真做不了主。媲」
「嗯?」
「這個事兒,他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想到這個事兒,他就無奈啊,眼看著莫老大第二個都要會走路了,他日日耕耘,種子都不發芽。還被莫東廷嘲笑眼饞他家小公主流口水,丟臉啊丟臉!
回去的時候,葉哲第一眼就看見穿行于松柏樹間的郭璟兒棒著花。
疑惑,吩咐司機先送葉四海回去。
他追上去。
「璟……」他看見她在關詠梅墓前停下,呼喊的聲音低下去。
郭璟兒一臉淡然,並沒有發現他。
傾身獻上花,就那樣直直的站在墓碑著。
葉哲知道,此時的她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包括他在內。
因為他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比被親生父母遺棄更悲傷的事!
程彥修這個父親,她都是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克服心里的傷,就事而論,程彥修還是無辜的。對于蓄意遺棄她的親生母親,她這輩子心里恐怕都會有根刺,她能來祭拜關詠梅已經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媽……」她淡淡出聲,不帶任何情緒。
莫名的,葉哲听著心里一陣痛,很想抱抱她。
郭璟兒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不管您曾經對我做過多麼殘忍的事,我都原諒您……因為,是您給予我生命,讓我在最美好的時間,遇到他……我還沒告訴您,他叫葉哲,是我丈夫,也是我這輩子唯一要愛的男人。您會祝福我們,對嗎?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才是幸福婚姻,所以,我請求您的祝福!」
她話音剛落,起風了,風勢不小,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郭璟兒笑起來,「謝謝您,媽媽!」
低頭,淚珠零落。
感覺,背後有人靠近。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件外套披到她肩上,還帶著他溫暖的體溫。
熟悉的氣息,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他。
趕緊擦了淚,「你……怎麼在這里?」
葉哲擁著外套抱緊她,「我和爸爸一起來看爺爺。」抬頭看向墓碑,「來看岳母大人都不叫上我這個準女婿!」極認真開口。
郭璟兒抱住他手臂,「媽,這就是我丈夫,葉哲,他對我很好很好……」
「岳母大人請放心!」葉哲宣誓般站直,「從現在開始,我只疼璟兒一個人,寵她,不會騙她,答應她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做到,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不欺負她,相信她。有人欺負她,我會第一時間來保護她,她開心時,我會陪著她開心,她不開心時,我也會哄她開心,永遠覺得她是最漂亮的,做夢都會夢到她,在我心里,只有她!」
「哧——」郭璟兒忍不住笑出來,揚起下巴,女王範出來了,「背台詞,沒誠意!」
葉哲牽緊她的手,「有沒有誠意,要看過之後才知道!」拉著她就跑。
「誒,你要干什麼?」
「秘密!」
郭璟兒又一次被他硬扛上飛機,不過,這次,她怎麼都不想不到他帶她去的地方居然是——珠穆朗瑪峰!
饒是她身體好,又一直保持鍛煉的習慣,登山的時候,都喘得厲害,但還可以堅持。
葉哲就完全啥事沒有!
登上峰頂的那一刻,千姿百態的雲朵好像就縈繞頭頂,伸手可觸,放眼看去,遠處的雲比山還低!
那一刻的喜悅是無法用言語比擬的!
葉哲扳過她肩膀,注視她的眼楮,「我答應過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郭璟兒才是葉哲的妻子,葉太太!」
握緊她的手,轉過身,對著一望無際的山谷,大喊,「郭璟兒,我——愛——你!我要你做最快樂,最幸福的葉太太,群山為證,一生一世一雙人!」
在郭璟兒感動淚泣的時候,這畫面已經通過衛星轉播,全世界見證!
蘇瑾年對著電視,拉著紙巾,哭得稀哩嘩啦,實在是太感人了!不光是她,這會兒,待在電視旁的姑娘都被感動一塌糊涂。
莫東廷黑著臉恨恨看著電視,敢惹哭他老婆,葉哲,回來再跟你算帳!
尹峰看得直吐血,大呼不能活了,這輩子恐怕真的要打光棍了!
顧念宜站在廣場,仰著頭看著寬大的LED屏,有冰涼落在指尖,臉上卻是微笑,幸福是會感染的,她被他們的幸福感染了。
不遠處的馬路邊,停了輛黑色車,車窗半降,賀振南冷漠的眸投射在她身上,不帶任何感情。
「振南……」女人輕輕喚他。
他收回視線,轉過臉。
喬若琳抱著睡著的孩子,看著他,「要不要……過去接她……」聲音悶悶的。
孩子可能被吵到,動了動,喃喃囈語,「媽媽……要媽媽……」
賀振南臉色隱匿在黑暗中,「不用!開車!」冷硬開口。
司機啟動車,揚長而去。
喬若琳回頭看著廣場上那個越來越小的身影,抱緊懷里的孩子……
*****
修成正果的葉哲和郭璟兒已經開始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幸福生活是什麼?
郭璟兒覺得,是早上睜開眼,看到陽光灑滿房間,心愛的人陪在身邊;是陽光明媚的午後,抱本自己喜歡的書,依在他身旁,享受風吹過,文字劃過,共同擁有的一段靜穆時光;是小雨淅瀝的暮色,攜手靜靜走在雨中,听听雨滴落世界的聲音;是繁星漫天的夜晚,背靠背听一首熟悉的老歌,讓回憶在腦海逐漸清晰……
當然,幸福是韻味無窮,‘性’福卻是激狂難耐的。
臥室,小女人汗涔涔筋疲力盡癱在葉哲懷里。
葉哲抱她去浴室,沒入熱水深處,她愈發軟得哼哼起來。
葉哲忍不住又抱過來疼愛一番,她連告饒都喊不出了,只能顫巍巍地伏在他肩上,嚶嚶綴泣……
他終是顧著她的身子,克制著替她洗好澡抱回床上,哄著她安睡。
一連‘休戰’好幾天,郭璟兒都還覺得身子乏得厲害。食欲也不太好,只想睡覺。那里也變得敏感,無端的酸痛,他一揉就更痛了,現在是踫都不讓他踫的!
欲求不滿的某人,大半夜的拉尹峰出來喝酒,他本來要找吵莫東廷,被‘警告’——敢在晚上這種‘黃金時間段’打擾他,殺無赦!
(呃……重色輕友,哼!)
尹峰身上還穿著睡衣,盯著葉哲看了很久。
「葉少……」
「嗯?」葉哲抬眼就看見尹峰一臉的嚴肅。
「干嘛!」喝了口悶酒。
尹峰突然壓低聲音,「你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麼隱疾?!」
「噗——」葉哲一口酒全噴到他身上。
尹峰額前三條黑線。
「這麼重要的時間,你拉著我這個大男人喝酒,除了那個原因,我想不到其它的嘛!」
「找史啊!本少爺身體健康,體力充沛,金槍不倒!」
呃……尹峰嘴角抽抽,「那您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勞作’,跑出來喝酒!」
「你以為我想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一連幾天踫都不讓我踫,總說累得厲害!」
尹峰擦身上的酒漬,漫不經心的接了一句,「郭姑娘不會是懷上了吧!」
葉哲怔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怎麼沒想到!」太興奮了,起身抱著尹峰就親了一口,「你真是太可愛了!」然後一陣疾步離開。
尹峰僵在原地,臉全紅了,然後變黑,最後瘋狂沖進洗手間……洗臉加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