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辦事夠利落,只一個星期,吳正富的死因查得清清楚。
跟電視里的豪門大戲一樣,吳正富娶回來的年青漂亮妻子耐不住寂寞,與吳正富的兒子勾、搭成奸,就著他愛傷再狠狠的補上‘一刀’,吳正富還真是‘死不瞑目’。不過,這也是吳正富自作自受,種什麼樣的因,就會有什麼樣的果,有句話叫,因果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而拘留所助紂為虐的頭號‘劊子手’吞槍自殺,其他所有涉案的警察,都受到了嚴厲處分丫!
顧念宜放下報紙,事情都解決了,她卻沒有感覺到一點高興,相反,無端的覺得冷媲。
那個男人……真的好可怕,而她,居然答應跟他同一屋檐……
抬頭,昏黃燈光下,孩子熟睡的臉,有媽媽在身邊,才能睡得這麼甜美。她過去床邊,掖掖被子,看著孩子,「楠寶,如果媽媽有一天迫不得已要離開你,你也要幸福快樂的長大,媽媽會一直遠遠的看著你,守護你!」
門口突然傳來響動,嚇了她一驚。
他們是今天晚上才回來這平房區的,因為醫生說,孩子太小還是回家調養的好,顧念宜沒有听從賀振南的安排,帶著楠寶回了這里,她只是覺得,要適應新的環境,新的生活,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門口的響動越來越大,仔細听是開鎖的聲音。
顧念宜害怕得拿出桌頭櫃的大剪刀,深更半夜,听到有人在‘撬’鎖,誰不害怕!
關了燈,握緊剪刀,顫著到門口,外面的人剛好打開鎖,推開門。
顧念宜一剪刀直直刺過去,來人顯然有點猝不及防,本能的抬臂擋了一下,鑰匙掉到地上的聲音,他另一手扼住她手腕使勁一反扭,剪刀就掉在地上。男人順勢擠進屋,將她牢牢壓制在牆壁上。
她更害怕,張口就要喊,「救……」還未喊出口,唇被堵住,煙草味合著辛辣的酒味……這個‘吻’,她居然記得!
她當然記得,那一晚,她痛得求他放開她,痛得放聲哭泣,他也是這樣煩躁的堵住她的唇。
「唔……」驚悟過來的顧念宜,擺著頭,要擺月兌他的吻。
「別動!」低沉的警告聲。
他模著開了大燈,突然的明亮,兩人都有一絲不適應。賀振南還保持壓制她的姿式,捉著她雙手壓到兩側,雙腿夾住她掙扎的腿,堅硬的胸膛幾乎要將她壓扁,壓得她胸前兩朵雪軟生生的疼。
「放開我!」怒吼。
賀振南蹙著眉盯著她,冷漠開口,「你想吵醒孩子可以再大點聲!」
顧念宜緊張望向房間,還好,孩子睡得很沉。
壓著嗓子,「賀振南,你的條件,我都已經答應,你還想怎麼樣!」
「接孩子!我賀振南的兒子怎麼可以住這種地方!」
「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住在豪門大院里才是幸福!」無畏看著他眼楮,嘴角學著他那樣輕蔑的笑,「就像你賀少,你覺得幸福嗎?」
賀振南扼住她手腕的手收緊,「你沒資格這樣跟我說話!」手再收緊。
顧念宜疼得秀眉緊蹙,垂眸才發現,他受傷了,袖子上被拉了條口子,稍一用力,傷口鮮血直流。
「媽媽……」楠寶真的被吵醒了,揉著惺松睡眼出來。
賀振南迅速放開顧念宜,藏起還在流血的手。
顧念宜慌忙過去抱起孩子往房間走,「媽媽在,楠寶怎麼醒了?」
小家伙趴在媽媽肩上,看見賀振南,「爸爸——」睜大眼楮,又眨眨眼楮,立刻來了精神,「真的是爸爸,楠寶剛剛才夢到爸爸,爸爸就出現了,爸爸是超人!」
在顧念宜懷里扭著小,「楠寶要超人爸爸抱抱……」
顧念宜大驚,他現在手上滿是血,等會嚇到孩子!
哄著孩子,「楠寶乖,爸爸……剛回來,還沒有洗澡澡,等爸爸洗好,再來抱楠寶好不好?」
小家伙懂事的點點頭,「嗯。」
顧念宜舒口氣,抱孩子進房間,放上床,拿了玩具給他,帶上房門。
快速找出醫藥箱,「我幫你包扎好傷口,你去陪楠寶,地上的血漬也要清理。」
賀振南陰著臉,月兌下衣服,露出傷口,又長又深,觸目驚心。
顧念宜是善良的,從她眼楮看得出抱歉,僅管他給她的傷更重。
小心翼翼替他清理傷口。
賀振南一直冷冷看著她,良久……
鄙夷開口,「恐怕我們家老爺子怎麼都想像不出,在他老人家面前柔弱可憐的顧念宜會拿剪刀傷人吧,出手又狠又準。」
顧念宜听出他的諷刺,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偏見的時候,說再多都沒有用,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不理會,她專心手上的事。
替他清理好傷口,包扎好,轉身打開衣櫃,拿出一套男式睡衣。
「洗手間在左邊!」睡衣放在他手邊,轉身收了醫藥箱。
「站住!」賀振南臉色突然變得陰鷙。
顧念宜繼續不理會,折騰了半夜,她覺得好累了。
賀振南不由分說,拉回她,扼住她縴細的脖子。
「你居然敢把野男人帶回家,你就一點不顧及對孩子的影響?你真下賤!」質問,羞辱。
顧念宜憤怒,卻還是壓著嗓子,「賀振南,你看清楚,那睡衣是全新的!」
他抬眼,果然看見衣服的標簽還沒剪。
「我放件男人的衣服在家里,只是為了警惕對我們母子別有用心的人,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亂來!」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的手,瞪著他,「這把剪刀,如果真遇到歹徒,我拼上自己也要保全兒子;你手上的傷,是一個母親被迫無奈激發的‘無限潛能’,母親為了孩子,什麼都可以做!你覺得我在賀老爺子面前演戲博同情,以達到什麼目的是吧?」她冷笑,「你一定要這樣想,我無法控制你的思想,但是,賀振南,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希望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你!」
進去房間,將他完全隔絕在外。
房間里,楠寶一個人玩玩具,玩得早已睡著。
賀振南沒有拿那件睡衣,穿回自己的衣服,徑直走了。
顧念宜听著他的車走遠的聲,屈辱的淚終于流下來,怕吵著孩子,悶悶的哭聲,在這樣寂靜的深夜里,實在太過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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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陳川奉命來接人。
顧念宜沒有反抗,什麼也沒說,默默接受,殘酷的現實終于教會她了‘隱忍’兩個字。
她一件一件收拾東西,陳川恭敬候在一旁。
其實也沒什麼收拾的,除了幾件日常穿的衣服,還有楠寶最喜歡的幾樣玩具,也都已破舊磨損了。每次看見孩子看著別的小朋友的新玩具,她就覺得心酸,可是孩子懂事,從來不跟她要……也許,楠寶跟著賀振南也沒那麼糟,起碼,他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有一個錦繡前程,最重要的是,不用擔心治病的錢……她一再的這樣安慰自己,淚腺卻充盈,眼眶脹得發酸,拼命眨著眼楮忍住。
「賀小姐,少爺也是……為你們好才會派我來……」陳川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顧念宜吸吸鼻子,強迫自己笑出來,「我知道,我不怪你。」
陳川還想為賀振南說點好話。
她抱起孩子,「好了,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陳川抿了抿唇,側身作了個請的手勢。
踏出屋子,外面的天陰沉沉,遠處天邊,黑壓壓的烏雲盤踞成一團,像是要將她吸進的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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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賀振南在W城的事還沒有完,所以他沒有馬上帶他們回賀家,而是住在W城的一處別館。
賀老爺子先行,回去安排隆重宴會為他們母子正身份,當然,這個是瞞著賀振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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