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阮琳瑯在宋天啟的身側坐下,將飲盡了的空杯擱在自己的面前,示意宋天啟再給自己滿上。
「我一個人有什麼奇怪的。你一個人才奇怪。」宋天啟輕笑著。明明是話里有話的。
他可是才看見她和宋華楠一起離開的華源,本以為是***一刻值千金,不想卻見她一個人買醉再次,他大概是猜到了故事的後續發展。
看來他的一往情深的大哥,還是逃不出嫂子的溫柔冢,淪陷了。
阮琳瑯不語,仰頭吞盡丫。
「好久沒見,沒想到你竟這麼漂亮了。」
「誰都會變,我當然不會一直都是你們宋家看不起的阮琳瑯。」阮琳瑯挑了挑眉,開始自己給自己倒酒媲。
「天地良心,我可從沒有看不起你,想反,那時候我可是最怕你。」
「噢?」阮琳瑯覺得好笑。
「稍惹你不順心,大哥就恨不能宰了我。」宋天啟揚了揚嘴角。
阮琳瑯的笑意卻忽然凝在了嘴角,是啊,曾經的宋華楠,是以她為中心,為一切的啊。
可是他還是不要她了。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會永垂不朽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因為將一切想的太透徹,她累了,好累。
阮琳瑯的腦袋不自覺的往宋天啟的肩膀上靠過去。
宋天啟顯然一愣,隨即笑的天花亂墜。他的頭一偏轉,薄唇擦過她的耳畔,輕輕的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空氣里浮動著曖昧的氣氛,阮琳瑯沒有拒絕,她率先站起來,往Eva的方向甩了個手勢,就大步往外走。身後的宋天啟撈起自己的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宋天啟的路虎就停在傾城會的大門外。阮琳瑯先他一步上車,紅色瑪麗的開始發揮它的效應,她覺得暈暈的,靠在椅背上。
宋天啟俯身過來替她系安全帶,目光卻一瞬不瞬的停留在她嫣紅的臉上。
阮琳瑯揚起一抹笑,縴白的手模進他的胸膛,將他的領帶纏繞在自己的手上,稍一用力,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輕聲問「你喝酒了嗎,酒後駕車可不好?」
「喝沒喝,嘗嘗不就知道了……」
宋天啟笑的輕佻,說完就吻住了她微啟的紅唇,他的唇舌攻池掠地,她亦瘋狂的迎合。
一切就像是失控的列車,奔往不知名的方向。
他的手嫻熟的將她胸前的扣子解開,阮琳瑯察覺到胸前一派冰涼,才連聲喊了停,宋天啟並沒有停下來,直接褪去了她的衣衫,她腰身上的蝴蝶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
阮琳瑯嬌喘連連,手卻大力的推開了他。
宋天啟被迫停止,蹙起眉尖,他冷冷開口「怎麼,後悔了?」
阮琳瑯不語,只是望著他的眉眼。他皺眉的樣子和宋華楠像到宛若一人,她伸出指尖去撫模他的眉毛、他的眼,就像是觸踫到了另一個人一樣。她的吻亦像是輕柔的羽毛,一點一點的拂過宋天啟,她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我們,換個地方好麼?」
宋天啟哈哈笑出聲,俯身又在她身上留下一串吻痕,這才松開了她。
他發動車子,路虎叫囂著,往前方的酒店奔去。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車後一直有一輛車子在跟著。
?
房門是被撞開的,「 」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的肩膀撞在了門板上,听這聲響定是撞得不輕,可是他們誰都沒有分開還痴纏在一起的身體。
這一吻一路吻到了阮琳瑯柔軟的大床上。
宋天啟嗅到鼻尖那抹濃郁的花香,微微的側了下頭,在瞥見自己身下那滿床的玫瑰花瓣的時候忽然哈哈哈的笑了場。
他松開了擁著阮琳瑯的雙手,兀自躺在大床上笑的天花亂墜。
「阮琳瑯,不是吧,你還給宋華楠準備了這個?」宋天啟語氣帶著絲嘲諷。
「笑夠了沒有?」阮琳瑯縴長的腿一跨,直接騎上在宋天啟的身。她俯伸手揪住宋天啟的衣領「再笑就給我滾出去!」
宋天啟投降似的雙手舉過頭頂,嘴角雖還是揚著玩味的笑意,但已經仰起腦袋去親吻那早就被他吻得嫣紅一片的唇角。
「我當然舍不得滾出去!」
阮琳瑯熱烈的回應著她,裙子「嘶啦」一聲直接就被扯碎了,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宋天啟已翻身將她桎梏。
「今夜,宋華楠沒給你的快樂,我來給……」
他邪魅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回旋著,她擁緊了他,像是這樣,就可以填滿自己空虛的靈魂。
歡愛過後。阮琳瑯靠在宋天啟的胸膛上,嫻熟的給自己點起一支煙。
裊裊煙霧里,宋天啟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這些年,她不止變了,還學會了太多不好的東西。
「還有煙嗎?」宋天啟的指尖拂開她的劉海,望進她深邃的眸子。
此刻他也好想抽一支煙。
「怎麼,你身上沒煙?」阮琳瑯挑了挑眉,煙她是有,不過那都是女人抽的煙,他定是抽不慣的。
宋天啟不語,還不是王紫善,霸道的將他所有的煙都沒收了,也不許他抽煙,這麼長一段時間下來,他還真的是習慣了,也就真的沒有背著她去買煙。
可是這會兒,聞著這煙味,他的煙癮又上來了。
阮琳瑯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問,直接將自己抽剩的煙塞進他的嘴里。
她的指尖又開始不安分的往他的月復部探過去。
宋天啟沒有放任她的挑.逗,而是忽然有些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麼?」他的口氣有些凌厲。
「怎麼了?」阮琳瑯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望著他輕蹙的眉心,她心里的怒火就躥出來,她干脆伸手一把掀開了被子。
「喂!」宋天啟一聲低吼,但他們的皮膚已經暴露在了空氣里。
他的月復部上那道猙獰的疤就這樣出現在了阮琳瑯的眼前。
「這是……」阮琳瑯一時語塞。
宋天啟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揪過她手里的被子重新蓋住了他們的身體。
「怎麼?怕了?」他揚著嘴角。
「怕?」阮琳瑯回神,亦跟著揚起嘴角「有疤的男人更有魅力!」
宋天啟直接翻身吻住了她的唇。有魅力?天知道他曾因為這條疤失去了什麼!
兩個人正糾纏的難分彼此的時候,窗外忽然響起一聲細微的輕響。
阮琳瑯先听見,她警覺的推開了宋天啟。
宋華楠離開時並沒有將陽台上那扇窗合上,這會兒窗簾輕揚,樓下那輛白色的房車正緩緩的駛出別墅的小院子。
白色的車身上隱隱約約看到「東方」兩個字。
阮琳瑯鐵青著臉關上窗戶,渾身不可抑制的抖起來。
「宋天啟,我們完了!」
?
宋華楠的手指撫觸著手里的水晶杯,冰涼的觸感讓他的思緒格外的清晰。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目光落落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膚若凝脂,發如雪。
她擁著棉被,蹙著眉,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宋華楠將杯中的酒喝盡,伸手撫了撫太陽穴。這幾日糾纏著他的問題在今天擁有她的那一刻似乎終于變得無比澄澈清明。
他也問自己,為什麼阮琳瑯不可以,葉笙歌卻可以?
心中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把她帶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愛她,可是原來不愛與不抗拒是這麼危險的事情,他的情感總是不停的在擦槍走火,他一直以為阮琳瑯是他生命里的一個魔,但原來葉笙歌才是,一點一點主宰了他的全部。
這個女人真是他生命里的頭號危險分子!可是明知淪陷有多危險,他還是忍不住去靠近她。
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輕輕的躺回床上,重新將她擁在懷里。她轉過身來,攀住他的手臂,尋著一個舒服的位置,嚶嚀一聲就又沒了聲響。
他笑。低頭吻住她微皺的眉心。
在心中的一團亂麻沒有被解開之前,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今兒個她在身邊抱著她的時候,總算找到了一點真實感,一顆心也像是浮萍忽然找到了歸宿。
他小心翼翼的擁緊了她。
葉笙歌,在這之前,有一句話還來不及告訴她,希望明天讓她听到,也不會太遲!
……
渾身又是酸痛的緊。
宋華楠睜開眼楮的,酒窖的燈全部都打開著,暈黃一片,分不出此刻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笙歌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難得睡的這麼的熟,連她起床都沒有發現。他瞥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已經不早了,她一定是去上班了。
他坐起來,松了松脖子又捏了捏肩膀。
見鬼的,他和葉笙歌也不知道買主臥的那麼大的床是干什麼用的?淨睡小床了!
那個裝著領帶的盒子被從客廳拿來放在了枕邊。粉色的便利貼上只留著四個字「生日快樂」。
他握著盒子,將那縴秀的字體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情大好,忍不住亮著嗓子大笑起來,這笑聲在這個空闊的酒窖里回蕩著。
這里,好久沒有出現他這樣的笑聲了。
王嫂早早就準備好了早餐,沒想到向來起得早的宋華楠今兒卻睡了懶覺。她端著餐盤給他熱一熱早餐。
「葉小姐去醫院了?」他慢條斯理的將手里的燻肉切碎,邊問。
「是,早出門了。」王嫂答著,很快又補了一句「不過我看著她今天狀態不怎麼好,一個早上不知道晃了幾回神,沒說上幾句話臉頰就通紅通紅的,該不是生病了吧!」
宋華楠沒答話,微微的揚起嘴角,知道她臉皮子薄,卻不想薄成這樣子,本就是夫妻的尋常事,這是在害羞個什麼勁?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抱著他猛親?
「哦,對了,還有天啟少爺,一大早不知道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找你,說你手機打不通,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听著聲音很著急啊!」
宋華楠點了點頭,伸手撫著額頭。
這個臭小子定是又闖了什麼禍,這一天不給他添堵他難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