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謝小蠻,也沒想到自己那最後一擊,真的可以將武能道君一擊斃命。
整個凌霄派,她最恨的人,就是武能道君。
若不是他一直對玄默和她心存忌諱,就不會處處針對。
若不是他落井下石,玄默也不會被廢盡修為逐出門派之余,還要承受玄天雷劫,面臨魂飛魄散,墮入無間地獄之苦。
如不是他機關算盡,借由驚雷池機關逼她走火入魔,也不會讓玄默生機幾乎斷絕。
如此種種,新仇舊恨累加起來,謝小蠻對他恨之入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她不是君子,是女子,還是個睚眥必報,小心眼的女子,莫說十年,一刻也嫌長。
在駕馭天璣石蓮遠遁之前,她已將自己所能操控的所有靈力壓縮成球,拼盡全力,借著那些魅影幻形的掩護,朝著武能道君射去。
武能道君那會兒一心只盯著水之靈,恨不得能夠將她和玄默扒皮拆骨,剝出天璣石和水之靈來,加上四人同時出手,靈息混亂之間,他根本沒注意到那枚靈力球的逼近,更沒想到一枚彈丸大小的靈力球中,竟然蘊含著天璣石煉化萬物之力。
等那靈力球入體之際,他方才感覺到那種蝕骨煉魂的痛苦,瞬息之間,便已將他的經脈靈息封住。而他原本想著憑借自身之力將它逼出,卻沒想到那種來自天璣石的煉化萬物之力,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生生將他的靈息吞噬煉化,等他真正想要求救之時,連聲音都未能發出。
堂堂一位元嬰期道君,就因為一時的自負大意,輕敵之間,如此枉送了性命,至死都沒想明白,為何會死得如此憋屈。
謝小蠻業已拼盡全力,待得天璣石蓮遨游于天際,再也看不到凌霄派三山五峰的蹤影,她這才松了口氣,這氣息一瀉,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四肢百骸之間,無不酸痛難當,硬生生地熬了這麼久,一放松下來,整個人癱倒在石蓮之上,連動一動小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倒下,她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玄默就躺在她身邊,或者說,就在她面前。
近得只要她稍稍再靠近一點點,鼻尖都能踫到他的鼻尖。
只是這一刻,她連載靠近一點點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看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從未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毫不回避的看清楚他的樣子。
那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師父,縱使貪戀他的溫暖,也只敢在他身邊撒嬌而已。
師父對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般的放養,唯獨對她,無論是單獨為她設計創出的修煉功法,還是後來一次次為她惹出的亂子善後,總是那樣的縱容著她,而經歷了這次險死還生之後,尤其是那麼親密的接觸中,讓謝小蠻更是看清楚了自己心底的真正想法。
她不要只做他的徒弟,也不想他只是師父,她想要的,還有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