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邀請蘇菲在城堡休養,無疑蘇啟文是不同意,但是蘇菲執意居住在這里,他如果強拉著蘇菲離開城堡,這麼一來,勢必會惹人笑話!
蘇啟文很為難,便想辦法去勸說海倫,海倫說︰「小菲如今身體狀況這麼差,不管怎麼說蕭何都有責任,兩個孩子青梅竹馬,我一直樂見其成他們的婚事,如今是這種結果,我心里也不好過,更何況是小菲了。橫豎是我們先對不起小菲,你最近很忙,我幫你照顧她,也是應該的。丫」
蘇啟文微微皺眉,海倫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執意帶蘇菲回去。
蘇秦匆匆趕到城堡的時候,就看到父親臉色陰沉,正在囑咐蘇菲不要惹事
正廳里並未看到蕭何、蕭然和蘇安,蘇秦雙眸顏色暗沉,見父親去跟海倫告別,他定定的看著蘇菲,沉默了幾秒,說道︰「你還不死心嗎?」
蘇菲斜眼看他,冷笑︰「你呢?蘇安結婚了,你難道就死心了嗎?」
蘇秦起先不說話,眼楮像是染了墨,異常的深邃幽暗︰「蘇菲,我勸你不要亂來。」
「擔心我傷害蘇安?」蘇菲的眼神有了絲惡毒。
蘇秦眼神不似剛才那麼平靜了︰「你究竟明不明白,蕭何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勸你不要招惹他,更不要招惹蘇安。」
蘇菲憤憤道︰「說到底還是在維護蘇安,她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們一個個都要維護她。媲」
蘇秦雙眸此刻帶著逼人的冷冽,轉身離開的時候說道︰「蘇菲,我想你或許該吃藥了。」
「你說的對,我病了,我的確該吃藥,就算我在這里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每天能夠讓蘇安看到我心里添堵,我就知足了。她讓我過的痛苦,我也決計不讓她好過。」
「你隨便。」聲音遠遠傳來。
蘇菲咬著嘴唇,瞪著蘇秦遠去的背影,氣的胸口發疼。
「啪……啪……」
蘇菲身後響起一陣響亮的鼓掌聲,身體一僵,驀然回頭望去,就見她身後不遠處,蕭然靜靜的坐在輪椅上,雙眸黑暗如夜,卻像是鏡子一般,里面投射出蘇菲瞬間涌起的難堪。
「看樣子,二小姐是把這里當成戰場了。」
莫名的壓迫和無力感涌了上來,蘇菲蹙眉輕喚︰「蕭然……」
「二小姐,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凡事還請善自珍重。」
蕭然話語平淡,但卻壓抑的令人心頭發顫,她看著滑動輪椅離去的蕭然,目光失神而復雜……
蘇安是個戀家的人,平時很宅,很少出門;而蕭何呢?他也戀家,不過他戀的卻是家里面這個女人。
蘇安淺眠,夜里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把她驚醒,已經連續兩個晚上,她都無法入眠了。
她的睡眠質量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需要每晚服用安眠片的狀態。
原因無他,因為城堡里每當深夜的時候就會偶爾響起幾道狗叫聲。
深夜的時候,一般人都會處于睡眠階段,縱使睡夢中听到一兩道狗叫聲也不會影響到睡眠,可是蘇安卻會從睡夢中驚醒。
這天深夜醒來,蘇安听到外面傳來的狗叫聲,心里越加煩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蘇菲喂養了一只雪白的薩摩耶,這只狗名字叫巴布,她養了八年左右,感情很深厚。
薩摩耶性子溫和,喜好安靜,很少會像別的狗一樣深夜沒事寂寞的吼上兩嗓子。如今蘇菲住進了城堡,巴布也住了進來,大概一時不適應,所以夜間才會這麼焦躁亂叫。
蘇安睡不安穩,蕭何又哪能安心入睡。
他坐起身的時候,蘇安微愣,看著他︰「抱歉,我吵醒你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我正要起床喝水,你喝嗎?」
「不用。」
蕭何點點頭,起身,幫她把被子掖好,然後起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走進來,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肩︰「睡不著嗎?」
「入睡比較難。」
「你要學會在我身邊隨時隨地都能夠安心入睡。」
想了想,她問︰「這話是屬于蕭何式的冷幽默嗎?」
蕭何笑了笑︰「如果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
蘇安並未接話,蕭何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沉寂,反而讓人更加心浮氣躁。
「Ann。」蕭何打破沉默。
「嗯?」
「蘇菲在城堡里讓你不自在了嗎?」
「……沒有。」她並沒有很在意,有些人不在她的眼里,就談不上自在不自在。
蕭何頓了頓,說道︰「如果你不喜歡,可以跟我說。」
「她之所以住在這里,無非是因為你。」
「我只要你。」他說這話的時候,話語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柔情。
她平靜的說道︰「蕭何,曾經有某個時間段,你不能夠否認,蘇菲是你的女朋友吧?」
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蕭何久久沒有應話,然後才開口說道︰「形似男女朋友,我從未承認過。」媒體自以為是,他只是不予出面解釋罷了。
「可那樣親密的關系卻足以讓大眾誤解,你不是一個喜歡玩曖昧的男人。」
听到她的話,他卻笑了︰「這麼喜歡研究我嗎?」
蘇安心里浮起了一抹煩躁,因為什麼?蘇菲的入住,還是因為最近的心神不寧?
話語就那麼不假思索的沖口而出,以至于忽視了它所帶來的後果。
「蕭何,其實家里住著誰,我都無所謂。婚前你可以有別的女人,我也可以有別的男人,我們沒有義務為彼此守身如玉。但是婚後我希望彼此能夠為對方負起責任。」
蕭何眼神瞬間縮緊,眼楮直直的看向蘇安,銳利而又透徹。
三年來,他在地獄里掙扎沉浮,滿世界毫無頭緒的盲目找她,這一路跌跌撞撞,白日無限風光之後,總有數不盡的寂寞和絕望席卷著他,可是她呢?她那個時候在哪里?
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他暗中調查過,她和木塵一直生活在一起,這里所說的生活,還包括同住一間臥室……
初听元清講給他听的時候,他的胸口好像被人注入了鉛水,那種劇痛密不透風的刺向他,劇烈的痛楚壓得他快要失去了知覺。
那一夜,他在天之闕和蘇菲一起吃飯,听到她和木塵的話語,知道他們要去酒店,整個人宛如掉進了漆黑地獄,魂魄被分割的七零八落。
他找木塵在雀之巢談話,是心有不甘,是憤恨,還是不想讓他和她過的太過舒坦。
他要讓木塵自己去察覺蘇安出獄的內幕,他要讓木塵心有所愧,他要讓木塵心有動搖。
蘇安說她愛他,愛得近乎卑微,那他呢?機關算盡,無非是因為放不下。
縱使她曾經屬于別人,縱使她已經不愛他,可他仍然要她。
他放不下……如果能夠放下,他又何須痴守這麼多年?
遇到蘇安之前,他從未想過,這一生他會心甘情願被一個女人握在手心里,她隨便輕輕一捏,他就會疼的渾身抽搐。
沒有她,他好像生活在黑白世界里;有了她,生活才開始注入光彩。
他告訴自己︰蕭何,沒關系。只要她還在,一切都可以選擇忽視。
他告訴自己︰蕭何,蘇安她只是迷了路……
他想恨她,但是面對她,就連恨都變的很無力。
那天晚上,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深夜時分,他頂著重感冒,開車到了酒店外面,像個傻子一樣盯著他們居住的酒店房間,眼睜睜看著燈光拉滅……
他坐在車里,宛如一個遲暮老人,將他們曾經相處的片段重新在腦海中上演,有時候會忍不住發笑,但笑著笑著,心中卻涌起了潮水般的絕望……
那些被他,被現實撕裂的過往,無論他怎麼拼湊,怎麼復原,卻都顯得狼狽不堪,就像他的心一樣。
凌晨的時候,她和木塵擁抱離別,依依不舍。
他坐在車里,不知道需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逼迫自己扯起一抹笑容。
放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是他的,他始終都堅信這一點。
在皇家醫院,是他先開口說結婚的,他看似平靜,心里卻很緊張,他害怕她拒絕,甚至擔心她恨他的力量還沒有她和木塵之間的情分深。如果她拒絕,如果……
還好,那個如果沒有出現。
可是如今,她說她可以擁有別的男人?那一刻,心中被深深隱藏,不敢觸踫深究的傷口被蘇安就那麼狠狠的撕開,他摟著蘇安的力道很重,漆黑柔和的雙眸變得愈發陰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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