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朗白他們的房間在第十三層。
十三這個數字,永遠被西方人所禁忌著。但對于墨朗白來說,這個數字並不代表什麼。所以每一次他都會住在這里的第十三層。雖然這個十三層的標志上寫著12-A。
住在同一個房間並不代表著什麼。陌沄昔看著房間里寬大的沙發和床,轉過頭去看墨朗白。
「晚上你睡床,我睡沙發。」墨朗白把外套月兌掉隨意地搭在沙發上。「最多也就幾天而已,忍耐一下。」
陌沄昔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知道墨朗白之所以跟她住同一個房間,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畢竟在這個地方,永遠都應該是安全至上的媲。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墨朗白沒有立刻去開門。而是停了一會兒,直到听見外面的人喊了一句。「墨先生。」然後墨朗白才去把門給打開了。
來的人是墨七。跟在墨七身後的那個男人,陌沄昔留意的多看了幾秒,卻沒有什麼印象丫。
「外面情況怎麼樣?」墨朗白示意性地問了一句。墨七立刻跟墨朗白匯報。「已經把我們的人安排好了。一切正常,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墨朗白點點頭,然後看向剛剛低頭向自己問好的男人。「二號,給沄昔變個樣子。」
「是的,墨先生。」被稱作‘二號’的男人立刻領了命令,然後朝著陌沄昔走過去。「小姐,請讓我為您服務。」
陌沄昔听他說話的聲音,也依然沒想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他,明明是個陌生的人。然後她看著‘二號’出聲。「你就是二號?」
「是的,小姐。」二號的臉上帶著笑容,平靜的看向陌沄昔。而墨朗白和墨七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交談。
「我是不是應該見過你?」陌沄昔想了想,換了一種方式問道,因為她確實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
二號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月兌下他一直戴在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解開衣袖上的扣子,將衣服慢慢地擼起來。然後,只見二號的手腕處,有一處明顯的貫穿傷。傷口很猙獰,是因為近距離射擊,子彈的穿透而造成的。「看到這個,小姐是不是能想起我來?」然後二號做了一個捂住傷口的動作。
這個動作讓陌沄昔一震,記憶在瞬間就變得清晰明白起來。她看著二號驚訝了很久,然後說道。「你就是……你就是當時在賀家的那個女佣?」
當初陌沄昔被賀煜抓回賀家,站在窗口上往下一跳。原本在屋子里跟管家先生拿槍對峙的女佣,調轉槍口對準了陌沄昔身邊的窗戶,想要開槍的時候,卻被管家誤以為她要殺陌沄昔,所以開槍打中了那位女佣的右臂,當時陌沄昔雖然意識不清,卻也知道,那個傷口一定很嚴重。
但是沒想到,現在居然真的再一次見到了這個傷口。陌沄昔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但是,你不是個女人嗎?為什麼現在……」陌沄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很久,也沒有看出二號身上,有哪一點可以看出他是個女人來。
而陌沄昔的問題讓二號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來。「小姐,我是沒有性別的。」他的聲音帶著一些別致的低啞。那種感覺不太能形容的出來,但是听的久了,就會喜歡上這種聲音。但是用這聲音說出來的話,則帶了太大的震撼。沒有性別的人?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沒有性別的人呢?
「小姐不用感到驚訝,我確實沒有性別。在我扮演男人的時候,我就是男人,在我扮演女人的時候,我就是個女人。我的性別取決于我扮演的這個對象。」二號眨了眨眼楮,略顯得有些頑皮。
雖然他的話讓陌沄昔覺得傷感,可是二號似乎一點兒也沒有這種感覺一樣,他一點兒也不為自己是個沒有性別的人而感到苦惱和難過,相反的看上去有那麼幾分樂在其中的味道。他把這一切都當作是一場游戲。而游戲則是他的生命本身。陌沄昔低下頭,看看他手上的那道貫穿傷。「那麼你的名字呢?」
二號想了想,然後回答陌沄昔。「小姐和他們一樣,可以叫我二號。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但是現在我的身份是叫本,如果小姐覺得二號這個名字不好听,以後可以叫我本。」
陌沄昔看著二號,不,是看著本,然後點點頭。「本,可以麻煩你,幫我改變一下造型嗎?」
「當然可以,小姐。」本顯得很高興的樣子,他重新帶上手套,示意陌沄昔坐在椅子上。「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而自始至終,墨朗白都在旁邊安靜的看著,沒有出聲說過話。墨朗白不出聲,墨七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其實這一切都是墨朗白的安排。他有意讓陌沄昔的身邊跟著一個可以讓他放心的人。而二號,則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二號這個名字的由來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像二號這樣的人,墨家一共有三個。分別是一號,二號,還有三號。而二號則是其中之一。墨朗白知道自己的目標太大,所以不能總是跟在陌沄昔的身邊,但如果有二號在的話,一切都不成問題了。他可以扮成任何人,在陌沄昔的身邊保護她,這足以讓墨朗白感到放心。
墨朗白看著本和陌沄昔一面聊天,一面進行著偽裝,然後對著墨七使了個眼色,兩人雙雙離開了房間。
「他們人已經到了嗎?」墨朗白問道。
「是已經到了。但是費爾頓的當家人卻一直沒有露面。」墨七對墨朗白說明了情況。這一層已經完全被他們包了下來,雖然這個時節並不是惡魔城人朝的旺季,但一個房間的住宿費尚且貴出天價,更何況這一層。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去也只能破財了。不過好在這次的費用支付,是由他們這次的合作人費爾頓家族承擔的。這多少讓墨七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然後墨七再接著問了一句。「要不要讓我們的人去每個樓層看一下?」
「不用了,既然已經來了,那就不怕他不露面。而且,我們是來做生意的。這位修斯大少爺,是費爾頓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跟他做好這筆生意,如果能長期供應下去,那麼其中的利潤不會比跟‘刃’合作的要少。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先對別人起疑了。」墨朗白想了想然後繼續說。「不是說下午有拍賣會嗎?我想這位修斯少爺肯定會在拍賣會上露面的。只要讓他看到我們,那麼到時候自然就能順利的接上頭了。」
墨七點了點頭。「是的,墨先生。」然後墨七考慮一下問道。「下午的拍賣會,需要讓小姐也一起去嗎?」
「當然。」墨朗白沒有猶豫地回答。「我希望她能盡快地適應這一切。等她能夠接手了,就把美國總部的事情都交給她來做。如果要接受墨家,那就至少先把美國這邊的生意管理好。她總歸是要有個時間適應的。」
墨七低了一下頭。「可是墨先生,小姐現在只愛演戲,並沒有心思在生意上,這麼做真的好嗎?」
「只要有我在,她自然可以去做她喜歡的事情。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墨朗白的眼楮慢慢的眯起來。「我必須要做好這樣的打算。墨七,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多少次,你能數得清楚麼?」
「數不清楚,墨先生。」墨七想,他大概是明白了墨朗白這麼做的用意。
「所以,以防萬一永遠都是對的。」墨朗白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永遠都不需要接手墨家。」不過在這話之後,墨朗白就沒有再進行這個話題。「對了,你告訴墨言,就說是我的命令,如果有機會,可以暗地里幫LKK一把。股市上的事情,他比較懂行,讓他看著辦。Wait就先等等,讓LKK過去難關再說。」
墨七听了墨朗白的命令一怔,然後斂去面上的驚訝表情。「是。墨先生。」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多嘴。「請恕墨七多嘴,墨先生您這麼做,是因為小姐拜托您的緣故嗎?現在如果沉寂打壓一下LKK,它就絕對沒有翻身的余地了,為什麼還要放它一馬?」
墨朗白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不止是因為沄昔的緣故。墨七,動動腦子。打壓LKK的是皇室皇朝。賀思諱現在坐在那個位子上,以他對墨家的仇恨來說,他會輕易放過墨家麼?我寧願幫沈濯言一把,讓他跟賀思諱相互持平著,也絕對不能看著賀家的那個小子把LKK吞掉,擴大他的實力。」
墨朗白這麼一說,墨七就明白了。「墨先生教訓的是,我立刻去辦。」
然後,墨朗白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腕表。「時間差不多了,估計沄昔他們也進行完了。」接著,墨朗白就再次轉身推門回屋子里去。
在墨朗白和墨七第一眼看到變裝之後的陌沄昔時,都不禁有些怔愣了。
如果說本的化妝手法,那一定是絕對高超的。連半點的瑕疵和破綻都看不出來。而陌沄昔的那一頭栗色的卷發,在本的修飾下變成黑色的自然直散的齊肩長發。她的眉被本修的更顯得清麗,而弧度微淺的感覺更是帶上了一抹凌厲的神采。在本的裝扮下,陌沄昔從一個知名的明星,一下子平添了一種颯爽清冷的驚艷感。那種感覺,從她的五官中仿佛是重新分離出來一個人一樣,變得和從前孑然不同了。
如果有人見過陌沄昔,再來看看現在的陌沄昔的話,也不會輕易的把她們認作是同一個人。沒有多少改變,卻更加貼合陌沄昔的氣質,給她做出適當的調整進行掩飾和修護。這就是本最厲害的地方。
陌沄昔的衣服也不再是剛剛她穿著那一套。黑色的絲襪套在她修長白皙的雙腿上,腳上蹬了一雙細長的高跟鞋,而身上更是套了一件黑色的抹胸禮服。禮服並沒有把她局限的狹隘,反而是襯托著她側分的劉海兒,顯出一抹女王的風範來。
在墨朗白他們進來的時候,陌沄昔正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右腿輕輕的搭在左腿的膝蓋上,右手的手肘撐住沙發的扶手,隨意地泛著大腿上攤開擺放的雜志。就像是一只剛剛破繭而出的黑色的蝶,在瞬間就吸引去了別人的視線。而看到墨朗白他們進來,陌沄昔也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慢慢地眯起眼楮來,用手指撥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兒。「墨先生,請坐。」這話很自然地說出口。然後在說出來的那一瞬間,陌沄昔和墨朗白都笑了。
陌沄昔此時已經從本給她做的偽裝里找到了這個‘假人物’的感覺,而且演的十分的到位。
拍賣會是在下午進行的。
這里拍賣的那些奇珍異寶,基本都是從黑市里通過特殊的渠道再運到這里來的。所以往往在惡魔城買回去的收藏品,價格都要比在黑市上買到的翻上十幾倍甚至幾十倍。
不過因為來這里的都是世界各地有錢有勢的人物,他們沉迷在各種金錢和欲.望之中,見慣了紫醉金迷,自然也就不在乎這些錢了。誰來不是圖個高興,找個樂子?
下午的拍賣會墨朗白帶著陌沄昔一起去參加。和那種正規的拍賣會不同。這里的收藏品都是不允許移動的,所以最初的時候放在那里,拍賣的時候,就會有拍賣官走向那個地方,為大家做了介紹之後,再在原地進行拍賣。
原本墨朗白以為陌沄昔會對那些燦爛的寶石感興趣,卻沒想到陌沄昔始終興趣怏怏的模樣。
「怎麼了?」墨朗白偏過頭去問她。陌沄昔皺了下眉,配合著她的妝容,這個小動作更是顯出了她的不耐和態度冰冷。「對這些首飾也沒有興趣?」
回答他的是陌沄昔帶著蕾絲手套的手指,輕輕掠過自己脖頸的動作。手指掠過的時候,陌沄昔脖子上帶著的那顆黑色的鑽石,顯得異常的漂亮炫目。「那些不夠漂亮。」陌沄昔只這麼說了一句。
事實上,她並不喜歡這個拍賣會。雖然每張桌子上都擺了吃的,甚至在不遠處就是自助餐的餐桌。主辦方把拍賣會和自助餐結合在一起來辦,更是起到了娛樂的作用,但卻足夠的讓陌沄昔倒胃口。
旁邊的餐桌上幾乎都坐了不知道從世界的哪個地方來的富豪們,他們左擁右抱著至少兩個美女,在漂亮的服務生走過去的時候,還在吹著口哨,甚至有更下.流的,還會伸手去抹一把揩油。
而像陌沄昔這樣顯然名花有主的人,雖然不能踫,但絕對是阻擋不了他們露.骨的,滿是覬覦的視線。所以那樣的視線,幾乎讓陌沄昔倒胃口。
墨朗白也猜得出來,不過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調整了陌沄昔的心態。「要想不動聲色,安穩如鐘就要把自己當成一個世界。」
然後,陌沄昔因為墨朗白的這句話而慢慢的安下心來,漸漸地忽視了周圍落在她身上視線。而那樣專注且顯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沄昔,更是在這個拍賣會上顯得亮眼。
只是那些人並沒有能有幸看太長時間。因為有人走過來,走到墨朗白他們桌旁的位置,彎腰說了什麼之後,墨朗白就帶著陌沄昔離開了拍賣會。
他們要去見得,就是這一次來拉斯維加斯的談合作的費爾頓家繼承人,修斯少爺。
不過,在推開門的時候,陌沄昔就驚訝了。她看著坐在屋子終于沙發上的小孩子,想要不經意自然也是不可能的。難道這個七八歲模樣的孩子,就是這次跟墨朗白合作的人?費爾頓家的修斯少爺?
陌沄昔眨了眨眼楮,看向墨朗白,那眼神分明是在問著︰究竟是我沒有睡醒,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
不過,相比于陌沄昔,墨朗白則就平靜多了,他不動聲色的走上前,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用低沉的聲音問著。「費爾頓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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