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一直都猜不出‘yipu’這個讀音的正確答案,但是怎麼想也不會想出是‘E普’呀。為什麼名字這麼奇怪?我想了許久,理清了自己要問的話後,弱弱問他,「真名麼?」
「當然不是!好事不留名嘛!」
我微微一笑,隨後雙眉不由得自己湊在一塊了,「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照顧別人,首先要了解她!」
他的回答得干脆利落,讓我無話可說了,但我還是十分納悶,根本沒什麼人了解孤僻的我,就連女乃女乃也如此,為什麼他,好像對我已經了如指掌了。
那天的美麗的光陰,在《遇》美麗的旋律中結束了。
他很積極,早上八點就來了,直到晚上八點才離開,似乎時間挺長,而我覺得越來越短。
那晚,他打著傘的身影被雨線模糊,然後消失在陰暗的轉角處。
還有七天。
在這我從未這麼早起床。
時針和分鐘都停在八點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一切,然後靜坐在窗前,看那蒙蒙細雨。
外面的景色真美,我竟然才發現。
那棵在我眼里十分模糊的大樹,圓圓的樹冠像是一個綠茶味的面包,被撒上了甜甜的小顆粒。我似乎看到了每一片葉子都粘著晶瑩的水珠,冒出一張張歡笑的臉,朝我笑,朝地笑,朝天笑。四周一點一點的紅的,紫的,點綴著一片墨綠的,一片女敕綠的。小道上的鵝卵石被洗得發亮,倒映著天暗暗的冷色。
這病房有一張空床,整整齊齊收拾著,還有一張有人的床,我在心中定義他為睡人,因為我從來沒有見到他醒過來。還有一個一直陪著我,奄奄一息的老女乃女乃,她剛才被一對中年夫妻接走了,那一刻,她臉上露出了我第一次見到的她的笑容,還記得她臉上的皺紋都笑了。我笑著目送她,她回頭送了我兩個水果籃里的隻果,笑呵呵的說︰「那小伙子真好,把我也照顧了,我現在回家咯!」
我不是很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听起來簡單,但總覺得話里有話。
八點半了
九點
十點
他竟然沒有出現,直到中午,護士送飯菜來,我才知道他今天有急事不能來了。
我的確很失望,感覺窗外的一切,變成了黑白色,並且打了馬賽克。我無精打采地吃了幾口飯,就躺到床上了。
幾經磨蹭,左思右想,依然無法入睡。耳邊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嘰嘰喳喳的,我知道那些護士又在討論我了。
「看她真不順眼,長得個什麼樣,就像是只青蛙,包子臉,我最討厭了!」
「是呀,她以為她是誰,我真想換工作了,照顧她真麻煩。」
「唉,你們少嫉妒人了,說說E普去哪了呢?」
我不懂她們為什麼這麼針對我,僅僅是因為嫉妒嗎?有什麼好嫉妒的?你試試廢了雙腿,做一個拖油瓶嗎?
睡著,睡著,我眼角落下了一串熱乎乎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