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這三個字像把尖刀插在了段緗蘅本來就痛的心口上。段緗蘅冷靜下來了,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沒有一點女孩子樣兒,師父才從來不會注意到自己,也許怕師父漠視自己就做出一系列讓他頭痛發火的事,只為引起他的注意,也許……
不會再有也許了。師父不是自己的了,師父真的不要我了。段緗蘅想到這些就慢慢蹲下來,抱住自己,不住的流淚。哭了就哭了,還掩飾什麼?反正自己什麼都沒了。燕無忌被段緗蘅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住了,他從來不知道怎麼去哄女孩子,一時間束手無策。
「你、你怎麼又哭了?是、是不是那個死妖精欺負你了?我不是教你念我把耳朵拽紅了嗎?」
「噗~!」段緗蘅忍不住破涕為笑,沒好氣的說︰「是嗡班扎爾薩垛哄啦!」燕無忌舒心一笑,說︰「原來你記住了啊,你可比我聰明多了,呵呵。」段緗蘅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心里有些酸楚,從前原來的自己一直都很惹人厭,那人幾時夸過自己。
「你在想什麼?」燕無忌看著又發呆的段緗蘅,忍不住問。「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那麼八婆?」段緗蘅白了他一眼。「大街上都在傳一對佳偶天成啊!」燕無忌一邊自顧自話一邊偷瞄段緗蘅的臉,果然,段緗蘅神色黯然了。
「听說那男的很瀟灑?女的很漂亮?」段緗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既然那麼八婆怎麼打听個消息都這麼不靠譜?那女的就是今天你要收的妖精!男的是我師父!」燕無忌不可置信的看著段緗蘅,好半天才說︰「你師父要娶妖精,你還若無其事的坐在這兒?」
「誰說我若無其事了?」段緗蘅大叫,明明自己難過的要死,這個木頭看不出來嗎?燕無忌恍然大悟段緗蘅是因何落淚了,幽幽的說︰「四季豆,難道你喜歡你師父?」段緗蘅從來連對自己都不坦誠,內心的秘密一下子被別人說出來了,還是個粗獷的大男人,段緗蘅惱怒成羞,正欲發火。
燕無忌看著平靜的湖面,說了一句和他外表十分不搭配滴話,「當年我也是一個痴情的種子,結果下了場雨……淹死了。」
「……」段緗蘅表示極度無語,她還是頭一次感受到這種被安慰的獨特方式,雖然一點作用沒起,但是心里還是舒暢了一些,至少和其他人在一起,段緗蘅不會那麼時而專注的去想龍言的事。
段緗蘅用水洗了洗哭花的臉,拍拍身上站起來,「你要干嘛?要回去搶親嗎?」燕無忌也迅速起身,雞動的看著段緗蘅,運作起八卦的腦袋。「搶個頭,我才不回去。管她是妖還是仙還是畜生,他要喜歡,他娶好啦,關我什麼事?」段緗蘅裝作一副顯得很義薄雲天的樣子。
「那你去哪兒?」燕無忌看不到好戲,有些失望。段緗蘅看了看空曠的四周,一種孤寂的感覺爬上心頭,此時此刻她想起好幾個月圓之夜,在那個靜謐的庭院,如水的月光下絕世獨立的身影,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