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方漂泊于無垠大海的孤島,只想能找到一個能夠棲息的海灣,然而她在找到海灣之前卻遇到了他——另一座孤島。
「何舒真,你們得了羽毛球賽的冠軍,記得放學後要到教務處去領取獎狀和獎品,不要忘了。」藍瀾走到何舒真身旁說道。
「嗯,知道了。」何舒真點點頭。
一放學,何舒真想找林冊南一同去教務處領取獎狀和獎品,卻發現他早已跑沒影了。那就只能自己跑一趟了。
從教務處回來,教室里已經空蕩蕩了。何舒真把獎狀和獎品放進林冊南的書桌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在干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林冊南已經站在了何舒真身後,地上她矮小的影子也被他高大的影子覆蓋。何舒真拍了拍胸脯︰「你嚇死我了,這是獎狀和獎品,剛剛看你不在我就自己去拿了。」
「嗯。」林冊南接過東西,喉嚨里只發出了一個單音。
何舒真早已見怪不怪了,這個人不愛說話,這是人盡皆知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見。」何舒真走出教室,踏上通往校門口的林蔭小道,放學已經好一會了,小道上靜得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林冊南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跟在何舒真的身後。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這樣只是白費力氣。」風吹過,也讓著似有若無的聲音傳進了何舒真耳里,本來是不應多事的,只是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她循聲而去,林冊南尾隨而至。
直至一處低牆下,聲音愈漸清晰。何舒真停住腳步,探頭一看。一看她就後悔了,後悔自己又在自找苦吃。那聲音的來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情敵——藍瀾。而藍瀾面前站著的是她早該料到的人——齊宇倫。
或許此刻她應該立刻轉身就走,而不是留下來偷听他們的對話,可是沒辦法,心生好奇,腳已經不受控制了。于是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我說了我們不可能的,你怎麼就听不懂呢?」藍瀾語氣激動。
「我也沒說我們有可能,我只是想這麼做,想送你回家,想對你好,僅此而已。」齊宇倫語氣平靜。
「我不需要你的好。」
「可是我需要對你好,這樣,我的心里才會舒坦一點。」
藍瀾無奈說︰「我到底哪里值得你這麼做?」
「沒有值不值得,我喜歡你,看到你我會覺得世界是明亮的。沒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荒郊。」我願意看著悼悼碎影,沉浸在自己的假想。醒不來的話,就這麼一直睡下去,至少夢境是自由的。夢里我再不用看你的背影,甚至可以看到你對我笑。齊宇倫眼里放光,講得深情,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那道注視他的目光,早已變得如何黯淡。
手腕忽然被人捉住,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嘴也被人用手捂住,何舒真還來不及看清身後的人的長相,就被拉離了那個「是非之地」。
待來到老榕樹下,那人終于將她放開︰「何舒真,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傻!」林冊南氣得都快口不擇言了。
「林冊南,你干什麼?」
「我不把你拉走,難道留你在那里嗎?我可不想某人一會看得傷心流淚的。」說著不自然地側過頭去,不看她。
「我為什麼要傷心流淚,我只是八卦好奇。」何舒真抱著打死也不承認的決心否認道。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要強呢?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承認,我也不會笑話你。」林冊南放低了聲音,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總之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要是真的沒關系,就好了。何舒真,別再折磨你自己了,齊宇倫不喜歡你,他的心已經非藍瀾莫屬了。」
「你知道什麼?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你走開,不要在這里多管閑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要是不關我的事,我又怎麼每天看到你失落而心憂,看你傷心而心慌,看你執著而心疼呢?」林冊南胸膛起伏著,一下一下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何舒真睜大了眼,心里亂成了一團。
「我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
何舒真退後了一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你開什麼玩笑!」說著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林冊南沒有追,自嘲似地笑了笑。他還是無法擺月兌,那個叫無能為力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