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高考,學校里緊張的學習氛圍更勝往常。下課,走道上也全是捧著教科書專心背誦的學生。或許臨時抱佛腳是無用的,但考前焦慮時,只有書本可以給自己的心靈一些慰籍。
即使再是不願,高考也是如期而至。六月中旬不到,天氣還不算炎熱。考生們成群結對地走進校園。
灰蒙蒙的天空被壓的很低,也壓的人們喘不過氣來。開始考試,校園里一片死氣沉沉,連梧桐樹上的蟬兒也都識趣地停止鳴叫。校門口擠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們,卻也很安靜,此刻誰也沒有心情說說笑笑。都伸長了脖子張望著,仿佛在等著上戰場的孩子們凱旋而歸。
如此緊張地度過了第一天,高考第二天,也就是最後一天。許久不見的驕陽終于從雲層後面探出頭來。
陽光灑滿地面,夏蟲也恢復了鳴叫。考生們似乎也受這難得的好天氣影響,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隨著清脆的鈴聲響起,最後一場考試終于結束了。何舒真隨著人流走出考室,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周圍爆發出了學生們響徹雲天的歡呼聲,這麼多年了,此刻有種壓在心頭的巨石一下被移走的輕松感,一時腳步竟有些飄飄然的虛浮。
三兩群學生圍在一起商量著要去哪里玩,也有些女生紅著鼻子落著淚,一時間校園里喧鬧聲此起彼伏,高考結束還隱含另一個含義——離別。三年前的夏末,我們面對面走來相聚在一起,三年後的如今,我們背對背離開。那麼是不是代表四人幫也要散了呢?這樣想著,何舒真心髒變得沉重。
陶怡遠遠地看到了何舒真,跑過來問道︰「舒真,考得怎麼樣?」
「感覺還不錯,你呢?」看到陶怡燦爛的笑容,何舒真心頭一暖,拋開先前的憂傷,回答道。
「我就算了,混個師範學校念念,回這里和老爸一起教書我就很滿足了。噢,對了。晚上六點半‘皇家’,有個慶祝會。唐雯,倩瑤都會去,還有好多人,都是你認識的。來不來?」
「我……」何舒真是不想去的,陶怡口中的‘皇家’是一家KTV,舒真不喜歡那種吵鬧的環境。剛想拒絕卻被陶怡打斷了。
「不許說不來,大家都去的,考試也考完了你也沒有理由不去吧?」陶怡說著看了看手表,「好了,我得去找陳嘉均了,必須要來喔,晚上見。」
夏天的夜晚來得很慢,已經過了六點半,當何舒真慢悠悠地晃到‘皇家’天色還是很亮。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多人了。唐雯最先看到她︰「舒真,我還以為你不來呢,這麼慢。」
「好了,人差不多都來了,我們進去吧。」說著一大群人蜂擁而進。
一進包廂,幾個男生爭搶著麥克風,女生聚在一起聊天,鬧成了一團。高考過後緊張的氣氛一下放松,所有人都想趁這難得的時刻狂歡一番。桌上是一打一打的啤酒,有些同學早已打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昏暗的燈光令何舒真有些不適,挑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