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生在看清韓雅天的那一刻明顯愣了愣,隨即冷笑道︰「怎麼?我還要問你怎麼了,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清。」他認得出,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家里照片里那個他應該叫作‘媽媽’的人。也是幼時殘忍將他和爸爸拋棄的人。
韓雅天一怔,眼眶里凝著淚花︰「池代?你是池代!這些年你們過得好嗎?」
「托你的福,我們好的不得了。」那個叫作池代的男生冷言冷語,眼里有分明的怨恨。
「孩子,是媽媽不好。你跟我到我的辦公室,我有好多話對你說」韓雅天拉著池代的胳膊,此刻的她,哪里還有半分商業女強人的模樣,儼然是一個母親找回的多年不見的兒子,慈愛得令人不敢相信。
「不必了,我還有事!」池代甩開她的手,快步朝大門走去。
「董事長,若以已經回來了吧?」何舒真突然冒出一句話,韓雅天不明所以。陳若以根本就一直在公司,這是誰都知道的,何舒真就是故意這麼說。听之前池代的問話,陳若以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韓雅天待何舒真不錯,她不想看她傷心。
果然,池代一听,立馬轉頭站在韓雅天面前︰「我要見陳若以!」
韓雅天感激得望了一眼何舒真,隨即說道︰「那就跟我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何舒真不知道,只是下班時,陳若以來找她,臉色不太好。「上次你說有時間再一起去爬市塔,那麼你現在有時間嗎?」
「當然有,如果你不介意等我一會的話。」
……
「他是我的前男友,高二的同班同學。」天還未完全變黑,夕陽打在陳若以的側臉,映出柔和的輪廓。市塔頂層雖不是A市最高,但還是有一覽眾山小之勢。俯視馬路上的行人或車輛,都如螻蟻般渺小。如果真的有上帝,那麼在他眼里,人類就是如此吧,雖然渺小卻數量之多。
何舒真沒有說話,手搭在扶手邊緣,微眯著眼望著遠方。
陳若以又接著淡淡道︰「他和別的女生在樓頂接吻,被我看到了,後來我們就分手了。」
「你對他沒感覺,看得出來。」何舒真看著若以毫無波瀾的眼眸,說道。
「我要的生活,他給不起。」陳若以說。
「那麼你還煩心什麼?」何舒真問。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找我,但是的確給我帶來困擾了。」陳若以微微皺著眉,眼神迷離,「我覺得世界起霧了,我認不清前方的路,也望不到未來。我不明白,活著是為了什麼。」
「是你的心迷失了。」何舒真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是涼的,「如果你亂了,可以抓著我的手,或許不能使你找到突破口,但我希望能給你帶來溫暖。」
陳若以側過頭,直直地望進何舒真的眼底,那褐色的瞳孔如一汪清泉,載滿了真誠。心中的迷霧似乎淡了些,前方還似乎有微光亮起,第一次有人讀懂了她的心,也是第一次指尖能夠感受到外界傳遞來的溫暖。「謝謝。」她低聲說。
「活著才可以體會世間百態,嘗盡人間冷暖後或許來世我們就不會再活得這樣累。有時候我的世界也會起霧,我也會認不清方向。還好我有她們,我的三個姐妹,在我的心迷失的時候,她們會一直給我鼓勵。所以,在我看來,世界還是有一些仁慈的,它把她們帶來了我的身邊。現在,若以,你有了我,我願意作你的避風港,當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