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師說不能亂扔垃圾,不然我早把你扔出去了。以後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若以轉身,不知是有意無意放在桌上的手掃過,剩下的兩個瓷女圭女圭連著盒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後無辜似的說道︰「呀,你怎麼把東西放在桌角?算了,算了,趕緊把碎片掃了,免得一會有同學踩到,傷著了。」說著往前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看著愣愣失神的任熙,道︰「還看什麼?難道你想賠他的瓷女圭女圭?放心好了,他說不用賠了。」
走出教室,任熙低著頭一聲不響地跟在若以後面。若以走走停停,她也走走停停。
「你跟著我做什麼?」若以終于站住,轉身問。
「那個……」任熙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才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謝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們太吵!不要再跟著我了。」
果然任熙沒有再跟上來,若以只覺得身後那道目光一直打在她的背上,雖然很淺,但還是令她不自在。
十月末,秋末初冬,校園里銀杏落了滿地,池代斜靠在若以面前的銀杏樹下,嘴角噙著他慣有的不羈的笑。一片銀杏葉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頭上,他隨手掃開。然後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走進銀杏林深處。
最大的那棵銀杏樹下,他扒開堆積的銀杏葉。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若以,生日快樂!」
她接過,淡淡說了聲‘謝謝’。秋天,是陳若以的生日,不是她的。
池代看著她平靜的表情,有些不快。為什麼不是他預想的那樣,為什麼她不會開心得手舞足蹈。通常他送女生禮物,那些女生都是那樣的。
陳若以是他第幾任女朋友他已經記不清了,反正父母生得這副好皮囊不就是讓他用來沾花惹草的嗎?「你不拆開看看嗎?」
若以看也沒看他,將絲帶一角輕輕一扯。包裝很精美,禮物也很精美。是一盞天鵝的音樂盒,打開後優美的音樂傾瀉而出。她听得出,這首曲子就是天鵝湖。可是她知道,即使她是天鵝湖中最美的天鵝,也不會有王子來邀她跳舞。
池代終于開始不耐︰「你不喜歡?」
「沒有。」
「那為什麼……」
若以又將盒子蓋起,打斷他的話︰「走吧,快上課了。」說著兀自走去。
池代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若以轉了一個身倒在他的懷里。還來不及反應,他就俯了下來,溫潤的唇覆在她的。
若以試了試推開他,可被他緊緊錮在懷里。眼前放大了的帥氣面孔讓她覺得陌生,她和池代也沒有多大交情。和他交往,純粹是一時興起。很多人都替她感到不值,池代雖然長得好,但是花心的性格也是眾所周知的。她也不在意,有個掛名男友,正好也可以替她擋去那些花花草草,有個恰當的理由拒絕那些愛慕者。
在若以感覺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時,池代突然松開她。什麼也沒說,率先走開。一前一後,兩人低頭走進教室,池代不知是生氣還是怎麼的,一直不說話,耳根還有些微紅。若以喊了聲報告,老師點點頭示意他們進去。或許他們的事老師也是有耳聞的,只是高中的老師都不怎麼管學生,至少在這個小鎮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