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醫急忙趕來,北堂楓也緊隨其後,看到薛太醫那麼著急,我當然知道肯定是北堂楓夸大了病情,薛太醫見這「病人」根本沒有多難受的樣子,心里當然是猜想了個大概,這天還沒亮得徹底,皇上就急急忙忙跑來請太醫,還夸大了病情,可見得皇上是一晚上待在這里的,而且在皇上心里是真真很關心她的,這是薛太醫第一次看到皇上這麼著急一位女子,即使是宮里的妃嬪美人,都不會有這般待遇。
「真是麻煩薛太醫了,那麼早把您吵醒。」看薛太醫那副火急火燎的樣子,我當真是過意不去的。
薛太醫哪里敢受此般客氣的話,這女子說不好就是未來的妃子了,哪里敢讓她這麼低聲下氣的對自己說話。「姑娘真客氣了,老臣怎敢當。」
薛太醫一臉惶恐,看來他是真的誤會了。沒再多說,生怕越描越黑。一旁的北堂楓一臉欠揍的笑,我只好白了他一眼。
薛太醫給我把過脈之後便說︰「皇上不必擔心,只是一點小小的風寒,並不礙事的。」
「小小的風寒怎麼會讓她的臉白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北堂楓听過之後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是更加緊張。
「皇上別急,姑娘會這樣是與近來睡得不踏實有關的,姑娘最近還是總做噩夢吧。」薛太醫細細思索道。
「的確如太醫所說,這幾日連喝過太醫的藥也沒多大見效了,夜里總是睡得不踏實。」我沒做隱瞞。
「嗯,這就是了。」太醫點點頭,站起身對北堂楓道︰「皇上,老臣這些日子給尹姑娘診脈,發現尹姑娘近來氣息不穩,脈象雜亂無章,此非病理,乃是心神不寧所致,這心神不寧非是藥物能醫治,可能是受環境影響,又或是心病。這心神不寧才導致了尹姑娘夜里睡不踏實,讓邪氣入侵,做了噩夢。」
「心神不寧?邪氣入侵?心病?」北堂楓瞪大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
「心病?要說心病,這噩夢就是我最大的心病,這可怎麼辦?」我隱隱覺得,做噩夢並不如薛太醫所說這麼簡單,心神不寧倒是真,自從做噩夢以來,沒有睡過安穩的覺,心神不寧是正常的,但要說噩夢是心神不寧所致卻是說不通,心神不寧怎能叫我夢得那般逼真,逼真的就像是眼前真真切切在演繹的。
薛太醫呼了口氣,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只知道這女子並不如常人那麼簡單。光是這脈象,便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脈象這般紊亂,紊亂中又似乎夾雜著一種奇怪的能量,這種能量似乎才是主導著女子心神的關鍵,但這種能量似乎並沒有規律可尋,同樣是雜亂無章,這陣子他時常嘗試著要調整女子的脈象和心智,卻沒有半點起色,這的確叫他苦惱不已。
「薛太醫,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只見北堂楓比我還要著急,非逼著薛太醫早些想個法子才罷。
「皇上,請恕老臣才疏學淺,能力有限,這,這種情況實在是老臣大半輩子都未曾見聞的實在是太奇怪了老臣這段日子一直嘗試著為尹姑娘調整氣脈,但一直毫無起色,老臣實在是…哎,無能為力了。」薛太醫一個勁兒的搖頭。
「你是太醫,你都束手無策,你叫朕怎麼辦?」北堂楓臉色有些慍怒,眉頭緊皺著,這讓我也有些急了。
「你先別這麼著急好不好?」我翻開被褥,起身挪到床沿把北堂楓拉扯著薛太醫的手拉開。「先別急,听太醫怎麼說。」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了手。「太醫,您繼續說吧,我這是怎麼一種情況,怎麼個奇怪法,請太醫明說。」我強迫自己靜下心。
「哎。姑娘,你可知你體內有一股氣」薛太醫打定主意直說。
「氣?」他莫名其妙說了這麼一句,我就更加覺得奇怪了,看了眼北堂楓,他也是一臉疑惑。
「姑娘不知?那就更奇怪了。」薛太醫又是皺住眉頭。
「太醫就別賣關子了。」北堂楓又是一副急切樣。
「姑娘脈象紊亂,又夾雜著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雜亂無章,卻是主導姑娘心神的重中之重,這股氣毫無規律,藥物的調整根本起不了作用,老臣猜想,也許要有另外一股強大的內力引導姑娘體內的氣,將氣脈打通,才能夠幫助姑娘調理氣息,穩住脈象。」薛太醫的雙眉始終沒有舒展。
這會,連我自己也舒不開眉了。我什麼時候有這一股氣息?還是強大的氣息?這更是從何說起?莫非,這副軀體根本就不屬于我?
我舉起雙手看著,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臉一抬,正對上北堂楓,他一臉懷疑叫我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在懷疑我?
「你懷疑我嗎?」。心里突然莫名生出一股怒氣,他怎麼可以懷疑我我連自己究竟怎麼回事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懷疑我
北堂楓突然低下頭,再抬頭時一改先前懷疑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擔心,至于他擔心什麼我是不得而知了。「你好好休息。」他扯出一個微笑,說罷便走出去,薛太醫便緊跟著也出去了。
「哼」我一甩手摔下一副茶具,整個人氣的坐在床上。「尹和雪尹和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為什麼要這樣老天啊你干嘛讓我來這個地方,干嘛讓我遇上這樣的事情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憑什麼憑什麼懷疑我」我搶過枕頭拼命敲打著床,床不停地發出悶響。眼淚已經挺不住,卻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懷疑而哭還是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一切,我只知道我心里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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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北堂楓皺著眉杵著,心里為房間里的人兒說的這番話而感到內疚,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她的啜泣聲,很想走進去抱住她告訴她自己相信她,可是,可是就是跨不出這一步,他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說,不要動情不要輕易相信他很想撕碎這個聲音,卻控制不了自己心里的魔。心疼在撕扯著他,心里的聲音也在控制著他。
余飛已經來到他身後有一會兒,北堂楓卻渾不知覺,余飛听見房里女人的哭泣聲,心里猜想了個大概,也不敢說什麼,生怕惹來主子不悅,但見北堂楓這個樣子,又是實在的不忍心。
福康泰站在拐彎處看著,只能無奈的擺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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