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少次無情的秒殺自己,她不記得,只知道自己的殘忍似乎正起著反效果,為什麼越是不敢愛,越是愛的深。為什麼不敢愛,是因為理智告訴她,這份愛太沉重了。既然從一開始就注定不能有好結局,為什麼還要開始呢,這是和雪對自己做思想工作時最常說的一句話。
可是,到底是不是注定,到底又有沒有注定呢,也許這個注定了不能有好結局,本身就不是注定的。
輕嘆口氣,我沉默著推開窗,迎接撲面而來的寒風,這陣風吹醒了我的思緒,也許我本來不該這麼執著的想去愛,卻又固執的想去抑制自己,但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又有誰知道呢
風夾雜著雪片,雪並不能把視線模糊,只是雪暫時模糊了我的心,我愛雪,也許因為我名字里有個雪字,我居然近乎痴狂的喜歡雪,但我生活在南方,除了閑暇了跟爸媽去旅游看雪,平時看雪根本就是奢侈的念想,但在北堂,我居然可以這麼清楚地看著白花花的雪。突然的,我發現我似乎愛上了這個奇妙的地方——北堂。
也許因為這里有一個天神一樣的男人,也許因為這里有一個美麗的季節,也許因為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更不可避免的跟這里的一切都有了難以解釋的關系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歡這里,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那個神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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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楓扶著窗看著對面那個愣在雪景里的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嘴角總是不自覺上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這麼深刻的喜歡上了她?也許是上一刻的對望,也許是某一刻的微笑,也許是那些晚上他偷偷看著她熟睡的面容,也許是在皇宮里,也許是第一次見面時她與眾不同的性格和行為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只要一想到她,心里都會很舒服,因為她的臉上,永遠掛著讓人看著就快樂的笑容,她本來就是個很快樂的仙子吧。
但他記得的不僅僅是她的笑,還有她的眼淚,她的執拗,她的孩子氣,她的無助,她的恐懼某些時刻,他就那麼深深的陷在「她需要他」里。他確實有那些時候,想要保護她,給她溫暖,給她所有的一切,但是理智也吞噬著他,似乎比感性更勝一籌。他沒有忘記那一次與北堂有天的談話,他必須記得他該做什麼。
北堂楓深深吸了一口氣,寒冷的空氣躥進他身體里,似乎把他凍醒。的確,他也活在某種掙扎里。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總有奮不顧身的那一天,也許就會相信,這一刻的理性該是多麼多余。在愛情里,從來都是沖動和奮不顧身的天下。
這天晚上,北堂楓並沒有去和雪房里,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淪陷下去,她是個危險的女人,越是靠近她,心就越是沉淪。但這對和雪來說,卻是一個難熬的晚上,她一個勁兒的猜想為什麼他沒有過來,是睡著了嗎,是出去了嗎,或是在忙?她終于沒有忍住,打開窗戶看著對面的窗,亮著燈,他還在?
夜漸漸涼下來了,剛停下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和雪看著他的窗戶,居然也不覺得厭倦。就這麼看著,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安慰,先前胡思亂想的心被他填得滿滿的,她突然意識到,這其實就是喜歡吧,她喜歡他,這已經不是由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了
對面窗戶的燈火突然熄滅了,和雪的神也被拉扯回來。他睡了嗎?他不會過來了吧。突然間,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東西,又覺得心里頭堵得慌,這種感覺讓她難受,很難受。她退回身子想關上窗戶,又停下動作,再看看對面,才垂下眼眸關上窗戶,但心里總有一個聲音呼喚著她繼續呆在窗口,她只是還想看看,看看他會不會再亮起燈。她回到窗口打開窗,正看到對面的窗戶好像才剛剛關上。
是他嗎?是他剛剛在窗口看著?
和雪心里又興奮又緊張,又開心又失落。
這是一種毒癮,這種毒癮真的會讓她越陷越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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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楓站在窗後看著又站在窗前的女人,突然有些心疼,他似乎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心情,因為自己的心其實也被她填得滿滿的。他好像已經看到她眼底哪深深地期盼還有哪些失落。
只是一晚上沒有過去找她,他的心里竟然也是這般難受,失落,好像被什麼堵在心口似的,特別不舒服。
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自己,讓自己過去找她,但是腳就是挪不開,總是排斥心里的這個聲音。
她終于關了窗戶,北堂楓清楚地感覺到心里突然丟了東西,空落落的,她睡了嗎,她今晚還會不會做噩夢?
她熄了燈,他卻還站在窗口,輕輕打開窗,看著對面早就黑了的窗,又看看飄灑的白雪,夜冷,但他的手也很冷。
合上窗,他褪去衣物躺在床上,隔著衣服,床墊上的涼意還是傳了上來,這是種可怕的感覺,會突然把心里所有的東西都抽走,剩下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