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薛太醫在橋邊眼尖兒的發現正急忙趕來的侍衛,定楮一看,北堂楓居然通臉黑青暈在侍衛背上。
「公子」奎吉賢也急急趕上前去。
「快把公子放下。薛太醫暗叫不妙,他趕緊為北堂楓把脈。
「公子中毒了」薛太醫還未能診出是什麼毒,北堂楓中的那一章已經加快了毒素的擴散,必須馬上封住毒素蔓延,否則就是回天乏術
薛太醫翻開醫箱,將針灸工具全都鋪好,他仔細為北堂楓扎針,不過一會,額上已經滲出汗。
北堂楓吐出一口黑血,漸漸睜開眼,迷離的轉轉眼珠又暈過去。
「薛老這這,怎麼回事啊這是?」奎吉賢扶著北堂楓,記得連話也不完整。
「公子中的毒是罕見的,老朽方才已用針將公子體內的毒穩住,現在只有立刻回客棧了」薛太醫緊縮的眉頭依舊未舒開,奎吉賢猜想著這毒必定是難搞定的。
「好,我們馬上回去」奎吉賢背起北堂楓,立刻往客棧趕回去。
——————
潮濕的石洞好不容易點燃了幾道燭光,任棠借著搖晃的光模索到突然昏睡的和雪身邊。
「和雪和雪」任棠輕拍著她的臉頰,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怎麼會這樣」任棠扶起和雪,讓她往自己身上靠。「你千萬別有事」
在趕到石洞的路上,和雪就突然昏過去,無論任棠如何喚她,都不見醒。
任棠環抱住和雪,感覺到她渾身冒著寒氣,只能緊摟住她,幫她搓著手,給她暖氣。
和雪漸漸有了意識,嘴里總呢喃著什麼。
「什麼?你說什麼?」任棠湊上耳朵,仔細听著,生怕她有何需要。
「楓,楓我,好冷。楓救,救我,冷。」和雪口中喊著北堂楓。
「你很冷嗎?是不是風太大了。」任棠以為和雪是在說風,便不再拘泥男女之別,將她摟緊了。
可和雪絲毫沒有好轉,意識倒是更加模糊了。
「冷,我冷。」她蜷縮著,努力抱住自己發抖的身體。臉上的冷汗居然已經開始結成小冰粒。
「和雪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任棠是真的被嚇住了,她顫抖著,嘴唇變成紫色,還開始裂開。
任棠一見不妙,低聲道︰「對不起了和雪。」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用自己口中的濕熱潤她的唇,卻被她口中冒出的寒氣嚇住。
寒氣竟是由她體內傳出?任棠扶起和雪用腿支撐著她,雙掌運氣為她傳真氣,以逼出她體內的寒氣。
「撐住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任棠說。
「呃啊」和雪突然疾呼一聲,體內一股氣隨即爆發而出,任棠來不及撤回內力,被震出。他急忙用劍定在石壁,才穩住身子,他一口血吐出,心口隱隱發痛。
「和,雪。」他封住自己的心脈,又回到和雪身邊。
和雪突然睜開眼,痛苦的申吟著,任棠以為她還是很冷,伸手攬住她,卻觸到一片灼熱。
「你」任棠大驚,和雪的身體竟然燙成如此他將大手撫上和雪的額,一樣是燙,豆大的汗珠不住落下,她的臉上是滿滿的驚恐與痛苦。
「啊」和雪又大叫一聲,她睜開眸,眸里的一雙赤紅直直映入任棠眼里。
「雪你別嚇我」任棠緊張的捧住她的臉,驚恐的情緒已從他的聲音流露而出。
她漸漸安靜下來,雙眸斜睨任棠,嘴角淡淡牽起,卻是一味不同尋常的勾魂攝魄,眸里那雙赤紅閃露著絲絲嫵媚。不知哪里來的風勾起了她那飄散開的屢屢發絲,淡淡的木蘭香化在空氣中,撩撥著任棠的心。
「雪,你,你怎麼。」任棠艱難的咽下口水,想移開雙眸,卻舍不得移開。
懷里的女子未施鉛華已宛若天人,這一雙赤眸竟讓她有那麼一份媚艷入骨的味道。
「我,沒事了。」和雪牽起淡淡的笑,示意任棠不用擔心,
她怎麼了?她也不知道。昏睡的時候,在她夢里是一世冰川,一片火海,冰川寒冷的侵蝕,岩漿打在身上的灼疼,這些感覺都那麼真實。是夢嗎?
她還看到岩漿躍入她的眼,那陣疼痛令她差點窒息。
任棠伸手探著她的體溫,果然不燙了,只是那眼里的赤紅似乎沒有褪去的意思。
「你剛才是怎麼了。」任棠溫柔的扶她做好,聲音細膩的讓和雪覺得溫暖。
「做了一個夢。」和雪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終于說︰「夢見我在冰川火海里走了一遭。」她愣愣地看著石壁,像還沉浸在這個詭異的夢里。
任棠百般不解,見她這樣也不敢再多問,她既然沒事,他也不必再待下去,正想走,和雪突然拉住他。
「怎了?」任棠看到她眼里的一抹期待,一抹哀求,一抹無助,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那份嫵媚更生動了幾分。
留下,真的很危險。
任棠偏過頭不敢再看和雪,和雪不明他這是為何,站起身繞到他面前,雙手攥住他的衣領,卻見任棠滿眼閃躲。
「任棠楓他,他怎麼了?」和雪有些急,「他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她顧不得任棠為何閃躲眼神,只想知道北堂楓是否安好。
任棠終于定眸看她,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的期待,她的哀求,她的無助,原是為他?呵,楓?原來你即便是在睡夢里,心心念念的也只是他。
和雪看得見任棠眼里的自嘲和突然而至的冷漠,她知道他不喜歡听她說北堂楓,但她必須知道北堂楓的狀況。任棠無語,她就再問。
「死了。」听到和雪急切的第二問,任棠終于冷冷的說。
只是這話卻重重的擊在和雪心里。她的心很平靜,卻又很快掀開了巨*。「你,說什麼?」眼里的赤紅暗了幾分,悲傷又詫異的神色蓋上了方才的期待與焦急。
「我說他死了,他中毒了,還受了我一掌」任棠加重語氣,聲音帶著些顫抖。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和雪又呆了幾秒,突然揪緊任棠的衣領,愣著大眼問︰「你在騙我,你一定是騙我」
任棠任由她抓著,沒有應聲,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那雙眸是嘲笑,卻不知是嘲笑和雪亦是自己?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為什麼要害死他」和雪突然發瘋似的晃著他,聲音尖銳起來,「他是皇上啊他是萬民愛戴的好皇上你怎麼可以害死他」和雪使著全身力氣喊著,眼淚也不停的落,每一滴淚都墜在任棠心弦上,令他心疼也心痛,他已經不敢去想她是有多麼愛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