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地走過一處陰暗的回廊,將掌櫃的帶到一處扇形的干燥石室里,石室的牆壁上有四道門,分別雕刻著四只古神獸,那男子抬手撕下臉皮,露出一張粗狂的臉來,他向那掌櫃的報以一拳,用自己原本粗狂的聲音道︰「掌櫃的,請吧,具體商議何事小的真的不知,小的只負責帶領掌櫃的自此而已。」
「知道了。」那掌櫃的拿起自己的水煙桿,慢慢地將煙嘴取了下來,走到一扇雕刻有朱雀的石門前站定,她轉過頭看了左右兩旁的門,問道︰「其他三位,可是已經到了?」
「是」那漢子畢恭畢敬地答道,那掌櫃的才將手中煙嘴的一頭,輕輕放進石門前的一處小窟窿里,然後雙掌稍微一用力,石門伴隨這一陣沉悶的嗚鳴,石門緩緩地打了開來。
走進石門里,抬手取下煙嘴,石門緩緩地合上了,借著瓖嵌在石門上的一顆夜明珠發出的微弱的光芒,那掌櫃的看著呈現在自己面前的一處約莫兩米高,一米來寬的石走廊微微皺了皺眉,听著耳畔空氣流動的聲音,不知為何,她的心莫名的有些不大安穩,但是不管事情再怎樣糟糕,這次的面還是要會的,她轉過身來,抬手取下那顆約有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作為燈燭,繼續引領自己向前走去。
沒走多久,再開啟一道石門,映入眼簾的是白晝的自然光線,這是一處極其隱蔽的暗室,但采光卻極其巧妙,暗室不大,共有四間被黑、白、青、紅四種顏色的帷幔遮掩住的石屋,暗室中間,不大的活水池,池子里養著游魚和睡蓮,若在艷陽天,陽光或許也能穿透進來,打在這片充滿生機的池子里。
掌櫃的所在的是由一片紅色帷幔罩住的石室里,她打開石門走了進去,沒有安安分分地坐在安置好的軟榻上,而是輕挪嬌 ,坐在軟榻前的石桌上,她先從懷中取出一張手絹,將夜明珠包在里面,輕輕擱放在自己的身側,然後從頭上取下一根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撥弄了一旁一杯青如春水的香茗。
「朱雀,你來的還真是夠晚的,大家都在等你。」一個粗啞的聲音沉不住氣,率先發難道。那掌櫃的淡淡地笑了笑,緩緩地將手中的簪子輕擱在一旁的點心碟子上,語氣不緩不慢地嬌聲道︰「這有何辦法?女人家出面見人,總的要梳妝打扮吧。」
「見人?我們從開始到現在都沒照過面,就算你裝扮的再怎樣,也是白忙活。」那粗啞的聲音繼續說道,卻被另一個清冷的聲音強行打斷道︰「玄武,我們千里迢迢地來到這里,可不是只听你二人斗嘴的。」那人說罷,便又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接嘴道︰「是啊,你們每次一見面就斗嘴,總是沒完沒了。」
掌櫃的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挑了一塊點心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後有放了回去,完全沒有吃的打算。
經過那兩人發言,玄武也不再說話了,那掌櫃的淡笑著站起身來,輕移蓮步,無聲息地走到帷幔旁,然後輕靠在一根大石柱上,透過帷幔,看著左手不遠處的那間掛著黑色帷幔的石屋,一臉不不屑地笑了笑後道︰「青龍,這次傳召我們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京都之事,想必諸位也已有所耳聞。」那蒼老的聲音說道這里,然後又沉默了下來,一起共事多年,雖然沒照過面,但是大家的默契還是存在的,這樣好的一點就是,有些話不必明說,他們也听得懂。
「這個,同我們無干吧。主子們亂來,我們還能從中干涉?」那冷冽的聲音說道,另外兩人均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青龍听白虎說罷,另外兩人也不表明態度,于是便干脆直言道︰「太子殿下已亡。晉源殿下下落不明,想必諸位也知曉,,我言下之意只有兩個,各位是想輔助現任君主,听命于他的調遣,還是尋找出晉源殿下,相助他獲得皇位?」
那三位听青龍說完話後,鴿子陷入了沉默之中,石室里變得一片安靜了下來,只有帷幔輕輕微擺動著,空氣中縈繞著一抹幽幽的檀香。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玄武率先打破沉默道︰「我乃听候先皇遺命,但太子已歿,吾的使命也中了,現在,無論是君主還是皇子,若想要獲的我的力量,且用行動來表明我值得听命于他,烈馬只有馴服後,才會忠主。」
掌櫃的听玄武說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道︰「你幾時變成烈馬了?我怎莫沒瞧出來?」
玄武听掌櫃的說罷,出奇意外地居然不甩起她來,那掌櫃的也不打算繼續出言相激,而是將目光轉移到那掛著白色帷幔的石室去了。」如果是青龍你。」白虎好像感受到了掌櫃的的目光一般,頓了頓有接口道︰「你應該是相助當今聖上了?」
「那是定然。」那青龍用肯定的語氣答道,掌櫃的邊听青龍說,邊垂著眼簾擺弄著自己手中的水煙。
「既然如此……我同玄武一樣。」那白虎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不再說話了。
「那朱雀你……」青龍淡淡地說道,那掌櫃的裝好了煙,因為沒火而無法點燃,她抬起頭來,無視外面施壓過來的無形壓力,笑了笑道︰「也有好些年沒有運動了,最近骨頭都老了,我到這把年紀還沒有成個家,說實話還挺對不起離世的雙親,我也想在黃泉之下對他們有個交代,所以這些事情,我也就不再參與。」說罷,她站起身來,拿了包好的夜明珠,邊往石門走去邊道︰「你們自請,我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說罷,開啟石門,緩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