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旌國子民,都自知旌國是由四個不容小覷的勢力守護著的國度,他們分別用四神獸來代稱自己,其中青龍、白虎位明,于朝廷之中,是君王的左膀右臂,位于暗處則是朱雀、玄武時常神出鬼沒,總叫人防不勝防。四大勢力各守本分,互不涉足,但現今朝廷政局不穩,四位之間也漸漸地失去了平衡,各自擁立新主,開始明爭暗奪了起來。沒想到自己運氣如此不濟,鬼使神差地闖進了朱雀的地盤之上,這形同肥豬撞見了屠夫,自己認栽了。
祝掌櫃一臉和善地淺笑著,看著那李將軍點了點頭道︰「正是民女,將軍好眼力。」話音剛落,那李將軍只听的身旁一名屬下一個悶哼,然後像被砍倒的大樹一般,仰面砰然倒地。他定楮一瞧,見那屬下的脖子正中一枚吹箭,早已沒了生命的跡象。
由那名屬下做個開端,只听得一人大喝一聲,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揮刀向那李將軍迎面砍去,酒肆里的眾人紛紛開始動起手來,叮叮當當的刀劍踫觸聲雜亂不堪,殷紅的鮮血噴濺在被砸碎了的桌椅上、地上,牆上……
酒依將包袱給了龔小怡,拿著把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正好撞見酒爾被一個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她忙拔劍出鞘從一旁進攻,卻被另一名酒客逼退過來的黑衣人給擋了下來。
酒依向後退了幾步,欲要揮劍上前,不料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驚訝之余只听得一個粗狂的聲音在她身後說道︰「酒依,你且到主子身旁方為妥當。」說完,只感覺一陣疾風從耳旁吹過,酒依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赤luo著上體的大漢,揮著手中一把連環刀便向那黑衣人砍了過去。
酒依依其言,持劍快步向祝掌櫃跑去,看著眼前的一片修羅地獄,那祝掌櫃依舊嘴角帶笑,斜靠在酒櫃上微眯著眼楮抽著水煙,好似坐在戲台之外看戲一般,只是她要時不時地揮著衣袖當下向她飛濺而來的鮮血或者是一只胳膊、一條腿。
李將軍由五個人逼到了一張桌子上,他已身中數刀,但依舊緊咬著牙關抵死硬拼著,他早已自知自己形同困獸,死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甘願任人宰割,至少他也要放出一個活口,好讓青龍知道朱雀的所在之處。他用刀鞘支撐著自己欲要倒下的身體,變揮著手中布滿鮮血的血刃,不讓那五人接近自己。
晉源馴服了烈馬,听見酒肆里傳來刀劍的踫觸聲和慘叫聲,忙調轉馬頭來到酒綠身邊俯身將她抱上了馬背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且先行一步為好。」說罷,大喝一聲,也不管酒綠是否願意隨自己同去,馭馬便向西南方向奔馳而去。晉源騎頭馬一走,其余那十二匹馬也嘶鳴著緊隨其後,酒綠回頭見馬兒跟上來了,樂得直拍掌歡呼,笑聲還未落下,便瞧見一名黑衣人跌跌撞撞地從酒肆里飛奔了出來,但是還未跑出門口兩米遠,酒肆里便飛出了一塊鐵榔頭,直接命中了黑衣人的頭部。
「啊」酒綠不由自主地忙將臉埋在晉源的身上,再次偷偷抬頭偷瞄,那黑衣人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馬兒順著泥路轉了個彎,小酒肆便被樹蔭遮擋住了,酒綠轉回頭來,一手緊抓著馬鞍,一手輕撫著馬兒的鬃毛,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