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那些埋伏者便被清理得干干淨淨,看著一具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尸體,大家的雙眸也變得異常的冷漠,這樣的場面對他們來說就好像似家常便飯一般,沒有一人會從內心發出一丁點兒喟嘆,一丁點兒悲憫。
這個社會便是如此,強者生存,弱者淘汰,唯有能值得慶幸的便是,看你是否是跟隨者一個強大的主子,跟對了人,多少會受到點庇護,跟錯了人,也只能自認命不好。如此生存之道,亦不會有人會埋怨,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心里不清楚。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空中還殘留著一絲火燒雲的痕跡,找回了酒綠,草草地為那些活下來的人包扎了一上的傷口,將死尸一把火燒掉,然後打著兩只火把,又牽著馬匹開始上路了。
龔小怡借著天上星空中淡淡的月光,邊走邊暗暗估模著這群人現在所剩的實力,她帶著酒綠騎上馬,驅馬隨同晉源一起走在中間,垂眼心道︰雖然現在僅憑自己之力,還是沒辦法助晉源月兌險,但是相于之前的形式來講,也好了許多,至少自己逃離是大有把握之事了。
「酒綠」她想到這里,俯身在酒綠耳旁道︰「你可隨他們經過此地?」酒綠編了不少蝴蝶螞蚱之類的小東西裝進自己的荷包里,听龔小怡問,抬頭顧盼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未矣,但崔老曾購之時,且隨他老人家經過此處。」
「此行多遠,方可見高人?」龔小怡悄聲問道。酒綠停下手上的活兒,翻著眼楮想了想道︰「大致四十里外……」酒綠說到這里頓了頓,抬手指著前方不遠處對那首領道︰「哥哥,大哥哥酒綠又餓又乏,可否在前方溪畔暫過一宿,待明日天明再出發?」
那首領听酒綠說,轉頭看了晉源一眼,晉源見他看自己,笑道︰「方前一驚,現在松懈下來,的確有疲乏之感,大家勞頓奔波至此,又與人相斗,想必諸位亦是神疲力乏了吧入夜,目不能視,若再遇埋伏,你我定當不再如方才那般幸免,不如且暫歇一晚,待天明再行,乃是上策。」
龔小怡沒有說話,她心里也是非常贊同酒綠的建議,只要能這樣拖得了一時,對自己實行營救晉源之策便越加的有利。經此次伏擊之後,現在同行者還剩有二三十來個人,除去傷患,也僅有十幾人可行,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一定都會將所有的注意集中在晉源身上。
龔小怡想到這里,垂下眼簾手執著韁繩,看著酒綠手中把玩著一只編好了的螞蚱,微微眯了眯眼,抿了抿嘴,听那頭領在一旁道︰「那麼就依公子之言。」龔小怡抬眼看向他,見他直徑驅馬向前,走到前面去了。
「姐姐大可安心去,酒綠會盡全力照顧好公子的。」龔小怡看了酒綠一眼,嗯了一聲,垂眼說出自己的心憂之處︰「那麼,拜托了,只希望老天保佑,切莫在明日又遇見賊人,否則,還真不知能不能保其周全。」
「姐姐,我常听長輩們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凡事利弊共存,只看機緣,果如姐姐所說,事態不如人意,酒綠也會設法竭力保全公子,等候姐姐的好消息。」
龔小怡听酒綠說罷,抬手輕叩了一下酒綠的腦門道︰「你這人小鬼大的丫頭,不過姐姐話先說在前面,若果真如你所言,那麼無論如何,先要保全自己,若他連這點危機都不能度過,何以為王?」
酒綠听龔小怡這麼一說,哈哈地笑了起來,她邊笑著邊抓著龔小怡手中的韁繩,大喝了一聲「駕」催馬向前,馬兒打了個響鼻,邁著蹄子向前小跑了幾步,來到晉源跟前,同他並排行走。
一行人按照酒綠提供的地點,在溪水畔的一處小平地上駐扎了下來,簡單地用了一些干糧,那群人便里三層,外三層似地將晉源嚴嚴實實地圍在在中間。龔小怡和酒綠給那些受傷的人換了藥,打算挨著晉源歇息之時,龔小怡突然捂著自己的肚子哎喲哎喲地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