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金玉緣 第二章 定居

作者 ︰ 蔣佳佳

我帶著古風走在大道上,夏天的太陽依舊很毒辣啊。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不一會兒姐姐我就像汗淋淋了。

嗚嗚嗚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見到人家?我要累死了。

我見古風的情況也沒好很多,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下,本來白皙的皮膚,因為走太長的路而變得粉紅fen紅的。

我蹲來,用袖子幫他擦了擦。

「古風你累嗎,要不咱兩歇歇。」「嗯」

我帶著古風,來到大樹底下乘涼。

累啊想我站著都嫌累的人,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站著的21世紀五好青年,為了尋找人家而如此辛苦。不應該,準確說,姐姐我是為了活命才要找人家的,對,得想清楚利害關系,絕不能因小失大。

孟子不是說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服亂其所為,必先動心惹性,增易其所不能。雖說又累又餓又渴,但總比沒有希望要來的好。再講我身邊還有人,他要靠我頂天呢我怎麼可以垮呢

「古風很累很餓很渴吧。」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古風瞅了瞅我,「姐姐,古風不餓不累也不渴,姐姐莫擔心,古風沒事的。」說完少年還重重的點頭想增強對我的說服力。

誰說這娃是腦殘,我跟誰拼命。這娃太讓人省心了,唉,就是太讓人省心就太讓人心疼了。

我輕撫他的腦袋,「古風,咱們先休息一會,等太陽不這麼毒的時候,在走。先睡會吧。養足了精神,才好上路啊。呸,說的怎麼這麼不吉祥,應……應該是,對,才有精神趕路。

那孩子看著我笑了笑,仿佛在那一瞬間我听到花開的聲音。

「笑什麼笑」我給他一個爆炸頭,閉上眼休息。

夏天的路上,沒有一絲人煙。空曠的大道,空曠的不能再空曠。有微風掃過,那風也是熱的。塵土上揚,模模糊糊的少年和少女安詳的睡了,兩人就像是一幅水墨畫。

終于肚子再一次唱起了空城計,我剛一抬頭就看到古風的那張帥臉,嚇得我頭往旁邊一轉,「彭」疼死我了,只見古風伸出白皙的雙手,看著我,臉上的態度認真的不能再認真。那表情真不像腦殘的娃,倒像一個成年男子在看看我。一時發愣,對著那雙手發呆,那寒玉似的手,有著令人心動的魔力,所有人見了都不禁贊嘆,甚至出現將它們從他身上摘下來,據為己有的念頭。

感到頭上一陣的清涼,我趕緊拍掉古風的手。站起身來惡聲惡氣的說︰「剛剛離我那麼近,干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想叫醒你,你說誰先醒,誰就叫誰的。」他嘟著嘴委屈的講道。

「好吧,倒像我無理取鬧了。呵呵呵,我這不是自然反應嗎。」

我看了看太陽,不像剛才那麼毒辣。現在正適合趕路。

「走吧」我拉著古風的小手,「剛剛是我無理了,對不起。」

古風抬起頭,把眼楮瞪如銅陵般大小,看著我,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我再一次惹不住模模他的頭,‘嗯發質不錯’我在心里暗暗補充到。「我忘了你是我弟弟,我們是一家人。我不該那麼大的動作。呵呵呵。」

「該說對不起是的古風,不應該離姐姐那麼近。把姐姐嚇到了。」

「不,是我無理取鬧。」

「不,是古風不對。」

「不,是我不識好人心。」

「不,就是古風不對。」

「哎,你小子跟我干上了,是吧」

我看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三叉路口。

古風悄悄的抬著眼角看我,捏捏道︰「不,不是。是,是姐姐的錯。但古風也有錯。」

啊老天不帶這麼玩的,我看著眼前的三岔路口,惹不住對天長嘯︰「為嘛要這樣玩我?」啊這三條路,你要我怎麼選,我玩不起的。

你說這一選,就是注定我今後在古代的生活。選好選壞,就這樣定了。我….我真的玩不起啊!

我欲哭無淚,抱著頭,蹲下,再次碎碎念︰「我為什麼沒有喝孟婆湯,為什麼…」

我看到地上的石子,「嘩茲」的一聲,一道靈光閃過我的腦海,如果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就讓老天爺來幫我。

決定瞬間,我又萬丈豪情,哼哼,投石問路,姐我有才吧。不行,我最近的幸運,好像不行。要不然,怎麼會投胎沒喝孟婆湯。

「小子,你來。」我把石子交給古風,「你來扔,轉過身,閉起眼楮,用力向後拋。」

古風听話的接過石子,按照我吩咐操作。

「等等。」

就在那小子要扔出的剎那,我叫住他︰「你等等,我再考慮考慮。」

古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轉過身,捧著這塊決定我後半生的石頭,覺得有千斤重。你說,如果古風扔的石子,恰好是我回那少爺家的路,那我不還得死,恐怕要死的比上次還慘;又或者說他不小心扔到殺手途經的路,那我和古風,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嗎’

好糾結,我惹不住在地上畫圈圈,要不相信古風,不是有人說過童子之身,都是命帶好運的嗎,尤其是未成年的。可是我皺著眉,關鍵這孩子已經有了娘子,天知道他還是不是童子之身。不對啊,腦殘懂閨中之群嗎,不然他來玩,他祖母為什麼不讓他的娘子一起跟來,照顧他。

不管怎樣,我就相信他吧,我自己實在不敢扔。

我站起身來,邁著堅定的步子,拉過古風的手,鄭重的想把石子,放在他的手上。

「不行,不行,你等等。我要,要再想想。」

對,我還沒舉行儀式呢。我搬過自己的手指,一根一跟的數去,‘可以…’‘不可以…’數到最後的小拇指,「不可以,什麼」等等,為了公平起見,還有我的石子。「可以」

賓果,太好了,我抱住古風,高興的大喊大叫,「古風,老天爺是幫我們的,勝敗就在你這一舉。」

這次,我終于把石子交給古風,「古風加油,古風加油。你一定要投條好路,我們才有面包吃。」我在旁邊做加油狀,「加油,加油。」

古風被我帶動的,似乎也有些緊張,不斷的深呼吸。終于他扔出了石子,我們看到石子滿載著我和古風的希望,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咚的一聲,掉到了草堆里。

「有沒有搞錯,這是怎麼事。古風也太,太牛了。沒扔到路上,居然扔到草堆里。」

我里個去的,強悍的我偏偏不信邪了,「再扔」「古風加油」

還是草堆,「什麼,古風再扔。」這次還是草堆。」

血液中的好戰分子一下子激發出來了,我就不信了。「扔」

于是便看到這樣一幕場景︰一個少女,不停的撿石子給少年扔。給人一種很愉快的感覺。當然實際不是這樣的,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同時別忽略了少女一臉抓狂的表情。

少女沒注意到太陽漸漸下山了,天空呈現一種慵懶。

「嗷….嗷….」

一陣陣的狼嚎響徹天地,听的讓人心悸。

「快跑,快跑。」我听到一聲聲的狼嚎,我滴神啊,我抓著古風的手,隨便找了條路,狂奔。大有慌不擇路的意味。

雖然餓的要死,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那一聲聲的狼嚎,激發了我所有的潛能,終于可以不再听到狼嚎。

我也累得氣喘噓噓,放開古風的手,做深呼吸,邊用手不停的拍胸口,呼呼呼,人家是吐氣如蘭,我是吐氣如牛。

旁邊的,好像就沒我嚴重,都沒見他像我這般,看樣子還可以再跑。哼,是我帶著他跑,他能累嗎。

見過厲害的,沒見過他這麼厲害的,我的投石問路,就這麼毀了。

我有點恨鐵不成鋼,用我的眼神‘深情’的看著他。

古風感到我那火熱的目光,轉過頭對我,巴眨巴眨的,然後發出黃鶯般的聲音,「姐姐,今天玩得是什麼游戲?好好玩,寶寶,我還要玩。」

我一口氣嗆在喉嚨處,‘咳咳咳’

「姐姐,你沒事吧。」古風過來,忙幫我順氣。

「沒事,我怎麼能有事。」我用我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的語氣對著古風說,話沒說完,我就給他一頓爆炒栗子,立刻變聲︰「你居然說好玩,你哪只眼楮看到,我讓你玩。還有你怎麼可以自稱寶寶呢?你叫古風,听到沒有,你是我弟弟。」

唉,為嘛好人活一世,禍害遺千年,我容易嗎我。

我把那小子教訓了一頓後,听,什麼聲音,我立刻像母雞護犢一樣,將古風保護在我的身後。

汪….汪…汪….

狗叫,太好了,附近有人家。

我拖著古風,又是一陣狂奔,我說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終于順著狗聲,我們抵達到一個村落,是很南方的房子︰都是木頭做的,屋頂是用瓦片砌的,屋角都是鉤狀。

家家燈火明了,時不時的還伴著幾聲狗叫,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好,反而讓我不想動了。

古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看我不動,他也不動。我擦了擦,睫毛上的水痕。走到一家安靜的房屋的門口。

我怕,看到別人一家幸福;我怕,我也想回家,一家其樂融融的感覺;我怕,自己沒勇氣在這生活。

我舉手做敲門狀,

「咚咚咚」

听到門內急急的腳步聲,邊走邊問‘誰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很溫柔,就像我媽**聲音,那樣洪亮,但又帶著特有的江南水鄉女子的特點。

‘嘩’的一聲,門打開了。大嬸驚訝的望著我們,大嬸入眼的是︰兩個衣著華麗的少年少女,那少年明眸白齒,好一個貌比潘安的少年;少女雖無少年那般人才,但是別有一股氣質,就,就像村口池塘的荷花,靜靜的,就吸引了人的目光。雖說二人風塵僕僕,將他二人的絕代風華給掩飾了,但就像被蒙塵的珍珠,那風華是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我也暗自打量著大嬸︰大嬸穿一件暗色的藍衣,甚至我還可以看到袖口的補丁。但是大嬸給我的感覺不像壞人。

在那電光火石間,我們的古玉已經做好決定。

「大嬸,你好。」

「老伴,誰啊?請進屋來吧。」

「哦,哦,是我糊涂了。小姐和公子,快請進。」

大嬸忙拉著我和古風,進屋去。

入眼的是木頭桌︰青椒炒肉絲,涼拌豆腐,還有蘿卜湯。我的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菜,我听到口水吞咽的聲音。

「小姐,你們還沒吃飯吧。若不嫌我家飯菜簡陋,可以嘗嘗。」

「我,我可以嗎?」。我激動的用手指著自己,「你們吃了嗎?」。

我回頭看了看木頭桌,又看了看大嬸,使勁擺了擺頭,就怕自己惹不住,一個餓狼撲食,就把好東西給糟蹋了。這樣反而大嬸大叔沒得吃,我不成白眼狼了。

大嬸笑眯眯的說︰「我們剛吃完,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拿碗和筷子。」

我拉著古風一起坐下,兩眼冒綠光的盯著飯菜,深怕飯菜一個不注意就長翅膀飛了。

卻沒想到大叔在打量我,嗯,好一對富家小姐和公子,單憑二人的氣度絕不是同齡的村里的少年少女可比擬的。

大嬸拿來碗筷後,我就開始風卷殘雲,當然令大叔與大嬸驚呆了,我大口大口吃飯,大口大口喝湯,就差一只腳,踩在椅子上,說道好吃。但也有過之無不及,白米飯混著菜送到口里,上顎下顎不停的一張一合,發出吧唧吧唧的身聲音。

大叔大嬸看著我,下巴都快掉了。這跟我們這的男娃有什麼差別。再看看少年仍是小口小口的吃飯,好像吃飯是件很神聖的事。大叔大嬸這才把下巴合上去,這才符合常理嘛,大叔大嬸忍不住對視,或許女孩是太餓了,才會做出這般舉動。

嗝….嗝…

我忍不住打嗝,我不好意思的用我還沒還給古風的手怕,捂住嘴。

大嬸連忙起身給我倒了杯水,我接過水,滿臉通紅的說︰「謝謝。」

「姑娘,不必客氣,速我直白,你們為何會在這里。」

我緊握著水杯,看著水中的倒影,講訴我與古風的遭遇︰「我叫古玉,他叫古風。」我轉頭看古風,一看就差點炸毛,就你小子知道矜持。姐姐我都吃完三碗飯,你吃一碗到現在還沒吃完,找抽你小子。我瞟了他一眼。繼續苦情的說︰「我們是一對姐弟,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因家遭橫禍,強盜入室搶劫,幸我帶弟弟逃出,到此。」

「我一直記得母親臨死前的囑咐,要帶著弟弟好好活下來。好多次我都差點堅持不下去了。」

說完我就忍不住嚶嚶的哭起來,我一想到,我真的看不到我的老爸老媽了。

大嬸將我摟在懷里,模著我的頭說︰「娃,你放心,從今以後老頭子和我就是你的親人。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可是以後,娃,你就無法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和弟弟逃出來以後,就沒想過重回以前的日子,能有人願意收留我們,我們就很知足了。」我哽咽道。「謝謝,真的很感謝。」

「一家人,何須言謝。」大叔笑著說︰「你和你弟弟趕了這麼久的路,早就累了,早點去休息吧。」

「大嬸,這是誰的房間?」

「是我們家的大黑二黑的,兩兄弟在天莊鏢局當鏢師,過年過節才回來。他們回來,你可要叫哥哥。」大嬸打趣到,「你先站會,我來收拾一下。」

我看著大嬸忙碌的身影,突然感到壓著我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消失。或許我在古代,也可以生活的很幸福吧。我看了看大嬸,又看了看身邊的少年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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