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蟲‘知了’‘知了’的叫個沒完。
一少年倚著門,環手抱在胸口。
他看著,少女瞪大了眼楮,小臉氣的鼓鼓的,手撐著臉,垂頭喪氣的樣。
可是這樣,卻讓少年覺得這是世間最美的景,即使看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也不會累。
或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想到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里。
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遙遙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將她的點點滴滴記錄心底。
每當夜半時分,輾轉反側之際,像放電影一樣不斷的回放她的畫面,這時你不在覺得失眠是一種苦,反而是一種樂。
你會覺得自己不在是孤單一人,因為有她的記憶陪伴著自己。
想到這,心就像面團不停的發酵,是溢不住的,滿滿的幸福。
‘親親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姐」
讓我如沐春風般的嗓音響起。
「古風,你快來幫幫我。」古玉站起來踩了幾腳木頭,「這該死的木頭,欺負我。」
少年不答話,古玉有些奇怪。
便看見,少年緩緩走來。
少年皮膚白皙,清秀的五官中帶著一抹溫柔,帥氣中又帶著一抹不可忽視的寵溺。
他的衣袂生風,他身上的氣質好復雜,就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
但在那寵溺與溫柔中,讓古玉眩暈了眼。
「姐,我來了。」
這是一句讓人心安的話,就像‘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一樣。
他溫柔的拿過她手里的刀,不可避免的踫到了古玉的手。
古玉的手心似閃過一陣電流,迅速傳到心底。
慌忙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不自覺的攪在了一塊。
抬頭望望天,低頭又望望地,還時不時的極目遠眺,像是在欣賞風景。
‘卡’‘卡’‘卡’
耳邊不住的是砍材的聲音。
古玉平了平呼吸,瞄了一眼身邊人,似乎怕他發現,又及快速的轉過頭,做吹口哨狀,一副我才沒看你,我是在欣賞這大好河山。
真像偷吃油的小老鼠,偷吃魚的小貓,嬌憨可愛。
「姐,你在表演口技呀。」
「咳咳咳。」
我給一口口水嗆住了。
我這是口技,你別玷污那些人民藝術家。我這是不入流的自娛自樂。
說的好听點,叫大眾文化;難听點,是低俗文化;上不了台面的。
「姐,以後少在人前,這樣做。會吃虧的。」
「我知道的,許是在你身邊,才太放松的。」
古玉靠著古風的背,他的背很寬闊,也很舒服,是停泊的港灣。身上也散發著干淨清爽的味道。
他稍微僵硬了下,繼續砍材,只是動作幅度小了許多。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古風你說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我現在就像是離去的孤雁,惶惶而不得終。」
「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我覺得自己就像沒有存在感一樣。夢醒時分,我就在想,我是誰,我身處何方?」
古玉講話時,輕不可聞,似乎夢囈一般。
她醉了。
‘暖風燻得游人醉’
「姐」
不知何時,古風早已停下手中的活,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眸。
「或許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使命吧,為了自己的使命,而生活著。」
「你說是責任嗎?」。
「嗯」
「唉」輕輕一聲嘆息,「責任啊!」
滴答,滴答,滴答,是沙漏的聲音。
「古風,我好有挫敗感。」
古玉一扭頭,拽著古風的領口,凶神惡煞︰「都是你這傻小子害的,本來以為你是腦殘。還打算好好照顧你。結果呢……」
古玉有些斯歇底里,「結果你樣樣一把手,直接把我pass掉。保護者反而成為被保護者,害我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古玉是唾沫四濺,她一抹嘴。
「不行,你要賠我精神損失費的。」
古玉胡亂一通的惡氣,古風有點懵了。但是轉眼笑如曇花。
古玉看著他的笑,就感覺像是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白費氣力。
「好啦,好啦。」古玉擺擺手,「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你來幫我做飯,我就原諒你。」
「其實我都做好了,你看。」
入眼的是調好的蛋和弄好的冷飯。
「我就卡在了這里。」
古玉無奈的指指木頭,又瞧了瞧打火石。
古風蹲下,擺弄了一會,就有火了。
小木頭果然燒的快。古玉暗暗到。
「先扔一些易燃的,小木頭這樣才燒的起火。」
「哦哦哦」
「然後呢」
「你看,現在火開始有些大了。你就要放些大木頭進去。」
古風邊說邊操作。
火由剛剛的一點小火心,一下變得旺起來。
「吧滋,吧滋」
我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額,對哦。」
我趕緊的把鍋放灶上,又是倒油又是放鹽的,忙的不易樂乎。
「古風,你去翻翻鍋。我來吹吧。」
我盯著吹煙筒,兩眼冒愛心,從來沒見過的古代產品,還是想玩玩的。
「呼」
「古風,咋火苗越來越小?」
我見我呼的氣,絲毫不見效果。
難道漏氣?
「姐,對著火苗吹,小心點,別把氣呼到肺里。」
「知道」
我拿出測肺活量的氣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肚腩沒了,胸也挺了。看到沒有,多好的練身材的方法。
「呼……」
可是才剛‘呼’完,我一個沒頂住,吸了一口濃煙。
「咳咳咳」
我狂咳嗽,旋風般的跑到門外,漱口,去清肺。
古風也急急忙忙的從里屋出來,親拍我的背。幫我把氣順氣。
「姐,慢慢吸,在慢慢吐。來,慢點。」
我怎麼感覺,他是催產的大夫。
‘呼啦呼啦’我灌了好大一瓢水,‘噗’在吐出來。
這樣來來回回數次。
「姐,舒服了嗎?」。
我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抬臉。
古風盯著我的臉數秒,然後受內傷似的的抽風。
干嘛呀,難道我臉有古怪。我撫上自己的臉。不會吧,毀容了。
我害怕的,迫不及待的,向清水看去。
還好沒毀容,只是臉上沾了煙灰像花貓。心里的大石頭落下。
「哎呦」我按著自己的胸口一通亂叫。
「姐怎麼了?」
很好中計了,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口,在臉上一陣亂模,再在他臉上一陣亂擦。
古風躲閃不及,叫道「不要不要」
擦完,我跳離他一丈開外︰「有福不同享,有難必同當。」
說完我後面像有猛獸追我一樣,跑的比兔子還快。
趕緊去拿作戰的道具——煙灰
古風也急急趕來。
「啊,不要。」我一閃身,被古風抓個正著。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廚房里是一片歡聲笑語,讓悶熱的夏天傳來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