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頭。」少年說完,立刻劃船走。
由于動作太大,小船巨大的晃蕩,在水里留下深深淺淺的波紋。
「石頭,你小子也太給咱爺們長臉了。」一個大嗓門的少年喊道,他的兔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石頭被他們一講,將船劃到更遠的地方。
「哈哈哈」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歡迎你來到咱們村。」兔牙男說道。「咱們村最團結了。」
「是啊,是啊。以後有我們照著你,沒有人會欺負你的。」小魚豪氣萬丈的拍著胸。
我汗,大哥大姐,我是來這好好過日子的。怎麼感覺我是要去打群架呢。
「相信我,以後你只要講出我的名號,沒人敢動你。」小魚摟著我的肩,一副好姐妹的說。
我不動神色的想要移開小魚的手,小魚同志你不覺的你太熱情了嗎。我怎麼覺得我只要報出你的名號,我反而活得不長。
「好了,大伙散了吧,各干個的。」兔牙男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擠了擠眼楮。
不知怎地,對于兔牙男我總有一種遇到同行的感覺,就是八卦記者,感情我倆臭味相投。
少女一听,都羞紅了臉。少年一听,就對著某些女子傻呵呵的笑。
好白痴。這是我唯一的評價。
我坐在船頭,看著少男少女們,今天的他們裝束艷麗,相對平常的粗布葛衣,今日的衣服的顏色,新舊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這次活動的重視。
只見一個微胖的少女,輕輕地搖著船,船頭慢慢回轉,似乎還有些左顧右盼的意味。她在等什麼,我有些疑惑。
微胖少女突然笑了,眼楮中透著水一樣的溫柔,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她左側不遠處有一個少年對著她招了招手,隔了一會,又蹲下,少女有些皺眉,站起身想看看男孩在干什麼。
就在那一剎那,女孩‘啊’的叫了聲,也不知道少年什麼時候劃到她那去的。
男孩變戲法似的,手里滿是蓮子。女孩見了,笑彎了眉。親親熱熱的拉著男孩到自己的船上。
當然也有眉目傳情的,搖著船相互表達著心中的情誼,甚至還有拿著酒杯默默互傳。
現代版的‘非誠勿擾’有木有。
坦白的說,看著這些半大的孩子,想到他們立刻就要為人父母,就是一陣寒。
我可以接受早戀,但是早孕……我還是接受不了。
可見我們國家提倡的晚婚、晚育、少生、優生有多麼深入人心。
「喂,喂你在這干坐著,干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小魚一坐在我身旁。
「呵呵呵,就你對我最好,誰不知道啊。」
「那是,那是。」又是一陣豪爽的笑。
耳膜,耳膜,傷不起。
「這是采蓮的日子吧。」
「是啊,你們那沒有嗎?」。小魚一臉看著鄉巴佬的同情。
「但是,為什麼……」我以眼示意周圍。
這次小魚不只是同情,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
「你可以采蓮的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大魚隨手摘了片荷花的花瓣。
「哦,明白。」看了一眼大魚又轉過頭,看荷塘。
大魚看過去,有十五,十六了。她應該是有心上人了吧,怎麼難道心上人沒來。
「姐姐,你看隔壁村的王五在看你。」小魚指著遠處的一艘船,驚喜的叫道、
「別,別亂說。」大魚腳步有些慌亂的走開。
「你不知道,姐都拒絕好多好兒郎了。」小魚撇著嘴說,還拿眼楮恨了我一眼。
我剛來的,好嗎。我頂多是打醬油的。別好像是我導致你姐不去擇好夫婿的。我對女女不感興趣。
「你說姐為什麼還要等二黑那小子呀,那小子脾氣不好,人也長的一般。想我姐也是咱們村的一支花,多少人追求,為什麼還要等那小子?」小魚氣急敗壞。
「呃?額。」
「你說二黑都走了那麼久了,姐為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姐的年紀也大了,爹娘已經都說了好多次。」
十五,六歲,年紀很大。拜托她們現在還是一枝花,好嗎。而且還沒**的那種。
「你說你家的二黑到底怎麼回事,真想扁他。每年過年回來,他倆就不咸不淡的扯幾句,我都替姐急。」
「這個……」
「唉,算了,你還小,根本不懂。」
「呃?」我說小魚同志,你裝什麼老成嘛。
「我去另一只船上玩了。」說完,就跳到另一只船上去了。
猛女呀,我眨了眨眼楮。
「你別听我妹妹亂說。」這邊小魚剛走,那邊大魚就來了。
今天我成這姐妹兩的發泄桶了,我有些後悔,我還不如去洗老頭的衣服,至少我可以給自己開小灶,睡覺去。
大魚有些惆悵,「他還不懂我的心思。」
大魚又開始在那攪荷花的花瓣,可憐的花瓣,我替你們默哀三分鐘。
「那年,我上山砍材,那時天可冷了,天地是一片的白。」
大魚不管我是否在听,自我陷入追憶中。
「當時我也沒注意周遭的情景,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幫我阻擋了冬日的嚴寒。」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二黑,把我護在他的身後,左手拉弓,‘砰’‘砰’‘砰’他連射三箭,還在猛沖的野豬就這樣被他制服了。」
我看到大魚眼漏崇拜之色,以及小女人態。
典型的英雄救美,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很想翻白眼,但是看到大魚那一臉仰慕的樣子,我還是忍住了。
「他對我說,‘我來山里打獵,跟這頭豬好久了,但沒想到山里還有人,沒嚇到你吧。’
‘沒有’
「我當時臉刷的一下就臉紅了,他好溫柔啊。」
我听到花瓣碎列的聲音。大魚,你太激動了。
「可是他還不懂我的心,雖然我們每年都見,他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一樣。」大魚幽怨的看著我。
我想再次聲明我是打醬油的。
「我再也等不了他了,爹娘已經幫我擇好夫婿了。」
大魚說道這已經泣不成聲,你要我怎麼安慰,難道說,從剛剛听你的故事而言,姐你這是單相思,長痛不如短痛,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張了張嘴。
「對不起我失態了。」大魚以手捂臉,啪啪的走進船艙。
得了,連安慰都免了。
又呆坐了一會,我想我總不可以無功而返吧。
槳板輕搖,水草緊絆,船頭微動,浮萍才開,女子身材,窈窕縴細,腰束白綢緞,欲前又止,左顧右盼,搖曳多姿,像春末夏初時稚女敕的葉子,含苞的花朵。擔心水珠沾濕衣裳,又因感到有趣而微笑,害怕小船傾倒,急忙小心掠起裙裾。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蓮子白白胖胖的,還帶有剛剛采摘下來的清香,趕忙拿了一顆塞進嘴里,嚼起來。
「呸,呸,好苦啊」頓時我的小臉皺的像拉皮狗一樣。
「哈哈哈」兔牙男看著我,一陣嘲笑。
「蓮子很苦的,你還真猛。」
「呵呵,謝謝,姐只是一個傳說。」
兔牙男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楞了一下,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左有一個豪爽姐,右有一個豪爽哥,我的耳膜要壽終正寢了。
「你好,我叫阿包。」
「包打听」
「包打听。」阿包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以後你可以叫我包打听。」
于是這位為了不負他包打听的名,給我介紹了這的風俗民情,還有這那的少男少女。
我只想說,果然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