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現在先不想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我腦袋里的回型結構會減少的吧。
不是有偉人說過嗎︰「你正在找的東西,正在看你。」
「小馬哥,你幫忙把哥哥們放進木桶里,記得一定不能與他們的身體有直接接觸,切記切記。」古玉擔憂的看著哥哥,成敗在此一決。沒有條件我也要創造條件。
剛剛的那名老醫師已經命令人抬了兩個大木桶進來,騰騰的熱氣向外翻滾,但是隨著搬木桶的起伏波動,隱隱可以看見那桶中的水呈深綠色。
「姑娘,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我目視著小馬和助手小心翼翼的將哥哥們放進木桶里,當他們的大腿進水的一顫那,就像是滾燙滾燙的鐵浸入水時,發生的化學反應,水瞬間變成黃色。
纏繞在哥哥們身上的黑氣也越來越重。好像它要完全將哥哥們包裹住一樣。仿佛蟬到了春天要結成蟬蛹似的。
待小馬哥把哥哥完全放進湯藥中,想听我的進一步指示,抬頭看了一眼桶中,立時嚇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古,古,,,古玉」小馬哥咬著舌頭,口齒不清。
「靜觀其變」我以目示意老醫師。
「你們先退下吧。」老醫師咳咳咳。
「是」小馬哥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充滿了擔憂,恐懼,等等參雜了許多我讀不懂的表情。
但是當時我想的是他的面部表情居然可以這樣豐富,但是臉居然沒有扭曲,真是很了不起的一個人。
這算不算苦中作樂呢?還是過分的沒心沒肺的。
其實看到被放進木桶里的哥哥的變化,我已經有了一些把握,畢竟在目標判斷上我沒有失誤,這就表示有希望。
最可怕的不是無藥可醫,而是你不知病癥的源頭究竟是什麼。因為無藥可醫,至少表示你知道了是什麼和為什麼,于是乎你才知道你要怎麼做。
「請問前輩尊姓大名。」對人禮貌,是走到哪里都行的通的,尤其是對老人家而言。
「在下洪鈞」他越帶自豪和驕傲的揚起45度角的下巴。
「小女子久仰大名。」眼神的散發著無比崇敬的光芒。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小娘根本沒有听過他的名字。
「哈哈哈。想不到我洪鈞已經這麼有名了。」洪鈞仰頭長嘯︰「小丫頭你的醫術是師從何處?我要去找找這個高人啊我居然被一個毛頭小丫頭打敗。」
「哦哦哦,不對,不對。他也比我小,哇。現在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老了我老了。」
此人看樣子是真正醉心于醫術的,也對。否則看著我這個鄉下姑娘在那里把脈,有心計的早在哪想,居然敢懷疑我這樣的權威,哼,不過是賤命一條,陪著你哥哥下地獄吧。才不會提醒我。
「老前輩,我只不過是歪打正著罷了。關鍵是前面有你們的鋪墊,我才可以有希望救回我的哥哥。」說道這,我哽咽了。
尤其是在說「哥哥」「救回」二字的時候我發了幾聲的顫音。
「老前輩的大恩大德,小輩磨齒難忘。」說完,我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哎,哎小丫頭快請起,快請起。」洪鈞趕忙扶起我︰「醫者父母心。我這樣做也是應該的,你也不用行此大禮。」
「不。」古玉跪在地上硬是不起︰「我哥哥能活,是您老的功勞。我是他們的妹妹,我要對你表達我的心意。」
不管洪鈞怎麼阻止,古玉還是對洪鈞磕了三個響頭。
「丫頭,你放心。你哥哥一定會活下來的。」洪鈞堅定的對古玉說。
古玉眼眶發紅,略帶鼻音的說︰「再造之恩,磨齒難忘。」
沐風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這個小丫頭真的出身鄉下,沒見過什麼世面嗎?
膽敢命令洪老,但是還不讓洪老察覺,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還把洪老跟自己綁在同一條線上。
「救活」現在兩人還生死不明,卻能利用洪老的德高望重,醫者心思,應以許下若言,當著自己的面,直接通過洪老牽制第三方——我。使我被動的接受她所提的一切要求。
有意思,看來得好好查查,她是哪個來路。如果……哼斬立決,不能太便宜你了,敢來把我當猴耍,定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古玉根本不知道,現在她還沒把哥哥給救治過來,她自己也馬上要到鬼門關去游一趟了。
沐風悄悄的推著輪椅走了,要吩咐楊刀來好好的辦整件事。
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勢力這麼快就耐不下心了,不知道,人要量力而行嗎沐風優雅的推動著輪椅,嘴角的微笑不減,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但是仔細的瞧著沐風的眼角隱約的閃著光芒,那是嗜血的殘忍。
我不停地給木桶里灌熱水,定要把哥哥身上的毒氣全部釋放出來,這是第一步。
我看著木桶里的詭異一幕︰「等哥哥回家了,一定要叫嬸給我們好好補一補。」
「好了。古玉你個傻蛋,怎麼老是想著吃呢。」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你個草履蟲。
已經到了晚上了,外面是燈火片片,有誰有知道這邊有著一個瘦弱的姑娘正在用自己稚弱的肩膀守候著自己的親人。
「古玉,你先吃點飯吧。」小馬哥帶飯給我吃,洪鈞已經去休息了。
「嗯。」古玉默默的吃飯。但是仍隔三差五的看看哥哥。
小馬哥看著已經沒有初見此情景時的緊張了,但是仍心有余悸。不禁後怕起來,幸好不是自己保的這趟鏢,否則……
「大黑,他們怎麼樣?」長時間的靜默,小馬哥有些受不了,因為屋中只剩下詭異的場景和細碎的咀嚼聲,讓他渾身不自在。
「小馬哥,你下次把飯給我就行了。畢竟你自己也有事情要做,況且你還如此辛苦的送我過來,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需要,會直接的跟你說的。我辦事,你放心。」
我看出了小馬哥的恐懼,也對人家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又何須強求于人呢。
求人不如求己,能陪伴自己的人只有親人,其他的人不會陪自己到永遠。
這並不是說他們沒有良心,因為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自己曾經的青蔥歲月,早就告訴過自己。當年的自己或許會有幾許不平,但是經歷的事多了,漸漸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我走了,你自己也早些休息。別累壞了。」小馬哥沖沖的起身走了,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查的怎麼樣了?」沐風白玉般的手將整個青瓷茶杯包裹住,吐氣如蘭的吹著漂浮的幾片茶葉。
「回稟少主,該女身世不詳,據悉是去年來到大黑一家的。醫術是學村里的一名醫師的。」楊刀面無表情的說。
「哦……」沐風依舊盯著茶葉,來回摩擦著茶杯。
「當年神醫為了他,退出江湖,不再理會世事。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