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黃先生。對,對,已經辦好了,就在今天早上,她已經辦過確認手續了。是的,我以學雜費的理由說服她,她沒有多問。是,好的,好的……」
李主任神色恭敬地跟光腦那端的人說著話,錢豆豆听到他所說的話,馬上下令︰「火兒,追尋這段通訊信息,我要知道跟李主任通話的那個人是誰」
「收到。」火兒應了一聲,就開始沉默了。過了十多秒,房間里的李主任結束了通話,火兒咦了一聲︰「有點意思,主人,你先進去辦你的事吧。這個人有點狡猾,我還要一點時間才能找到他的地址。」
錢豆豆愣了一下,這還是她和火兒來到這里後,第一次听到它對星網上的某段信息難以掌握,這個事情有趣了。錢豆豆深呼吸了一次,念力形成一種特定的波紋,向李主任罩了過去。
李主任打了一個哈欠,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突然這麼困?」頭一歪,房間里響起了響亮的呼嚕聲,他已經睡著了。
錢豆豆動作迅速地推開窗戶,閃身進入房間里,她先在房門之後觀察了一下整套房子,發現臥室里有一個中年女人在看電視劇,正悄悄地拿手背抹眼淚。這是星空電視台九點檔的熱播劇,還有十五分鐘才到廣告時間,也就是說,這個看戲入迷的女人十五分鐘內都不會到書房里來,時間足夠了。
錢豆豆無聲無息地回到了李主任身邊,伸手按上了他的額頭,她在心里和火兒溝通︰「火兒,你現在能用入夢程序麼?」
「我擦」火兒突然咒罵了一聲,不滿地說︰「主人,剛才和這家伙通訊的人有問題,他引著我在太空里繞了一大圈,最後返回到月神基地的總站里,信號消失了。」
錢豆豆停下了念力的釋放,輕聲問︰「最遠到了哪里?」
「仙女星系,到那之後就進入了軍管模式,我多用了兩秒鐘破解,他就返回月神基地,不見了,讓他溜了。」火兒不高興地說︰「這家伙還真TMD狡猾主人要用入夢程序麼?我已經停下了信息追蹤,入夢,只要五秒鐘。」
錢豆豆鄭重地說︰「火兒,既然那人能逃月兌你的追蹤,可見他在光腦方面的知識不比你差,你還是小心一些吧,以後我們盡量少進後台。」
「可是,主人……」火兒很不滿,還想爭取一下,它本來準備要守住李主任的光腦,來個守株待兔,誰知錢豆豆直接要求它不能再做。
錢豆豆嚴肅起來,沉聲說︰「火兒,這是命令。」
「好吧,我遵命就是了。」火兒只好應了一聲,飛快地啟動了入夢程序,將關鍵詞設為黃先生。這樣設置開啟入夢程序後,李主任就會開始做夢,而且全是和黃先生有關的夢。
入夢程序是月兌胎于全息技術的一個分支,能通過一種特殊的脈沖,將沉睡的人誘導,使他開始做夢。這種被誘導出來的夢,和人正常所做的夢不一樣,大部分是回憶生活中發生過的事,還有就是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和想法。現在火兒將入夢程序的關鍵詞設計為黃先生,接下來李主任所做的夢,就和黃先生有關。
火兒將李主任的夢導入了錢豆豆的隨身光腦中,錢豆豆開始觀看李主任的夢。
時間,2017年八月三十日上午,李主任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接了一個通訊,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臉上開始流冷汗。
火兒將這個通訊的聲音放大,錢豆豆听到了里面是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在說話︰「李XX,男,42歲,任月清中學教務主任九年零三個月,新地元2011年七月,以教務處的名義挪用了月清中學教務經費二十一萬元;2012年七月,以同樣的名義挪用教務經費三十五萬元;截止今天九月份,共計挪用公款兩百八十三萬七千五百二十七元。李某人在任教務主任期間,利用職權之便,猥褻女教師三名,**女學生兩名……」
這個冰冷的機械女聲不停地列舉,李主任任職期間所做的違法事件,這當中挪用公款和**女學生是最嚴重的罪行。因為月清中學的女學生,大部分到十二年級畢業時才滿十八周歲,在校生全是未成年人。聯邦對瀆職犯罪和針對未成年人的性犯罪處罰特別嚴厲,如果李主任這些罪行全部被揭發,足夠他在監獄里呆到下一世紀。
李主任滿面驚恐,冷汗不停地流,他一邊拿出手帕擦汗,一邊顫抖著在光腦上輸入了一句話︰「你是誰?」
機械女聲停了一下,開口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為我做什麼。」
李主任這時連輸入字都省了,直接嘶啞著聲音問︰「我能為你做什麼?」
「月清中學十二年級八班有一位叫錢豆豆的學生,你設法讓她進入金陵大學醫學院臨床醫學系學習。這件事情,以後會有人專門和你聯系,聯系人,黃先生。」
李主任的夢做到這里,轉換了一個場景,地點是在家里的書房時,時間是同樣是八月三十日,這時已經是晚上了,李主任坐立不安地在書房里等著黃先生和他聯系。他的妻子,也就是另一個房間里的那個中年女人幾次來請他吃飯。第一次和第二次他都好聲好氣地說先不吃,讓妻子先吃。妻子嘀咕了幾句什麼,走出了書房,李主任看著關上的房門自言自語︰「要不是你姓潘,這樣子嗦,我早就教訓你了。」
沒多久,黃先生的郵件來了,李主任看過郵件後,松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始跟十二年級八班的張老師聯系,他的妻子又進來了。李主任突然火冒三丈︰「吃飯、吃飯要吃你自己去吃啊天天就知道吃,也不看看你的樣子,就是一只長了腳的冬瓜」
李主任的妻子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半晌後才捂著嘴沖出了書房,開始在隔壁房間里大哭。
場景再換,李主任恭敬地坐在書桌前和人通話,這就是剛才錢豆豆看到過的情況,她馬上示意火兒將這個通話的聲音放大。
一個低沉的男聲︰「事情辦妥了?」
李主任連聲應是,他說的話,剛才錢豆豆已經听到過。
「她沒有疑問?」
李主任馬上說自己用學雜費的原因說服了她,確認手續都已經辦好。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陌生,錢豆豆確認自己從來沒听過,不過也不排除對方用了變聲程序。而且這個男人很謹慎,只問了兩個簡單的問題,一共說了十個字,兩人通話時,一直是李主任在奉承巴結。
「結束入夢,」錢豆豆輕聲下令︰「給這個家伙弄點有趣的東西,讓他好好地爽一下。」
「好的,主人」火兒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剛才已經將他的違法資料傳到廉政公署了,接下來有的他爽了。對了,主人,現在你已經知道是有人設計讓你進入醫學院學習,你還要去上學嗎?」。
「去怎麼不去?」錢豆豆輕輕地笑了起來︰「如果不去,不就看不到好戲了?」她的笑容清麗動人,卻又帶著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