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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七章渣男落井下石
孟古青執意拉著伊勒德出了書房。身後滿日達娃等人帶著淑雅緊追不放,難免有些牽扯和口角,等到了院中便嘰嘰喳喳地鬧開了,還引來了圍觀。孟古青望了望,見碩塞,蘇赫,巴爾堪,索倫圖甚至還有福臨都已各自聞聲而出,干脆停下來任他們看。
「這是怎麼了。」碩塞機敏地轉了轉眼楮,第一個走過去抱起淑雅,笑著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看我的面子算了好嗎。」
「這事承澤親王可管不了。」孟古青早已對外忠里奸的他厭惡至極,干脆冷笑著回應︰「您既然抱著她,那就請您跟我一起走,也好做個見證。我相信以承澤親王的人品,一定不會偏幫誰,是不是?」
好諷刺的句子。碩塞愣了愣,之後隨和地一笑。這些年他為著表現自己和討好皇太極,對淑雅一向是寵溺的,如今鬧出事來必然偏幫,而且這個契機是碩塞渴盼已久的,他有心利用孟古青最生氣的時候渾水模魚,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所以假裝為難地等了一會兒,便轉身去瞟福臨,暗示福臨趕快跟上。
接著再問︰「格格既這麼說,咱們是去清寧宮,還是……」
「去永福宮。」孟古青憶起之前哲哲說去探望阿藝思,選定了方向。
「好。太子爺有些不舒服,他就不必去了,我們走吧。」碩塞暗示著望向蘇赫,隨後壓下興奮,快步跟上。
就這樣,當一行人趕到永福宮時,那兒不僅有哲哲,還有阿藝思。
當著她們的面,孟古青指著伊勒德的臉傷講述經過。正說著,突然海蘭珠霸道地闖了進來,大喊道︰「誰敢動我的淑雅!」
她似一陣風,孟古青險些被撲中,愕然地讓路。
海蘭珠一把將淑雅從碩塞的懷中搶下來,緊抱著不放,一邊拍一邊親吻著安慰︰「不要怕,乖寶貝,誰也不能傷害你!」
淑雅當然借機告狀哭訴,一邊哭一邊指責孟古青︰「嫂子壞,伊勒德弄壞我的嫁妝,嫂子不讓他賠!」
海蘭珠當然心疼女兒,立刻就去斥問孟古青︰「這是怎麼回事。」
孟古青冷冷一笑,馬上回應︰「既是嫁妝,將來伊勒德也有份,公主卻讓他賠還打他,這是不想要他當額駙了嗎。也好,這樣霸道的公主,伊勒德消受不起!」
「你!」以這麼丟臉的名義解除婚約,淑雅就成了棄婦。海蘭珠驚恐地瞪圓了眼楮︰「胡說八道,誰說淑雅不要伊勒德了!」
「那麼請姑姑仔細看看,這是誰的杰作!」在來時路上孟古青已悄悄觀察過,氣憤地解開了伊勒德的衣衫,露出肌膚展示給大家。
本該是雪白柔滑的身體,卻是青一塊紫一塊狼籍處處,很明顯是被人掐的或者擰的。
海蘭珠一見便呆住了,淑雅的確有這樣的壞習慣,一旦靠近別人就喜歡掐掐捏捏,但她絕對不能承認,反而指著它道︰「那也不能證明是淑雅干的,奧雲是伊勒德的女乃嬤嬤,這是她的責任!」
「沒錯!那麼奧雲的供詞一定是最準確的!」孟古青很快拍了拍手,叫奧雲過來回話。
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切水落石出。
海蘭珠難堪得面紅耳赤,還想狡辯,孟古青卻略過不理,直接將身兒一轉,向著哲哲道︰「皇後,還請您秉公決斷。您曾經撫養過伊勒德,難道您忍心他經受這樣的委屈嗎。」
「不行!」事到如今,海蘭珠已猜到孟古青想干什麼,一旦解除婚約或者將伊勒德放在哲哲身邊撫養,對她和淑雅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她堅決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為了它,她必須做出前所未有的讓步。海蘭珠想了想狠下心來,朝著淑雅的肩使勁拍了一下,罵道︰「都是你不懂事,還不快道歉!」
「哇……」淑雅哭著轉身就跑,跑向碩塞的懷抱,遷怒地捶捶打打。
孟古青冷眼旁觀,看他們還能做什麼。
碩塞暗笑著一讓,懷中的一只小圓盒便墜在了地下,因跌散開來便冒出一股撲鼻的濃香。立刻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胭脂,孟古青輕輕一嗅發現香氣竟似有些熟悉的,怔了一怔。
趁這時間,碩塞卻已撿起了它,有些害怕地藏向懷中。
鬼鬼祟祟的樣子偏惹動了旁人,海蘭珠指著它道︰「等等,這是什麼?」
「兒子在外邊看到的小玩意兒。」碩塞半推半就地拿著它送到海蘭珠的眼前,賠笑道︰「盒子已跌裂,宸額娘若喜歡,兒子下回專門替您捎帶。」說罷,他有意無意地瞟了瞟孟古青。
重點竟是在這兒。孟古青突然明白碩塞為什麼要跑到宮里來,竟是為了這盒胭脂,還有她。前一陣她為著可憐冷宮里的人缺少進項,便指點她們利用冷宮中的花草制作胭脂在外販賣,為此她專門委托弼爾塔哈爾以漢人的名義在京城開了一間小鋪子,也曾經稟告過哲哲。打算過一段時間等開始盈利再由索倫圖上報給皇太極。在此之前為了保密行事,出貨所用的車跟內務府全無關系,乃是科爾沁前來進貢的貢車,原以為一切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還是被慣識水粉的碩塞發現了。
既是出自內宮的胭脂,制作手法自然來自于宮廷,只這一點便是瞞不了人的,這該怎麼辦呢。
用慣脂粉的海蘭珠很快也有所察覺,驚問道︰「小五,這盒胭脂是你從宮外帶進來的?不可能,這分明是內宮的工藝,你說,到底是誰給你的!」
後宮的脂粉沒有送給外男的道理,除非有奸情。碩塞一听便知計成,卻忙著跪倒,回稟道︰「兒子該死,可是這的確是在外邊買的,兒子卻不知道是內宮的手藝。兒子實在冤枉,求宸額娘明鑒。那家鋪子是最近新開的,叫做織香齋,門面不大,貨卻不少,專賣女人的東西,應當跟宮里沒有關系,額娘會不會弄錯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暗瞟孟古青。
海蘭珠隨後發現了,剛才的窘迫一掃而空,略有些得意地轉過目光去問︰「孟古青,這是你干的?私動宮中財物,你的膽子可真大呀。說,你是怎麼在大家眼皮底下偷用花料並且做成胭脂來賺錢的。」
孟古青輕輕一笑︰「姑姑見笑了,可惜區區幾兩脂粉錢,我也還是拿得出的。」
海蘭珠瞪了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不缺錢,你這麼做到底是為著誰?」她毫不講理地巡視著周圍,yin*地提示著︰「你們有誰知道內情,盡管告訴我。不用怕,我自會為他做主。」
跟到永福宮的人里,自然還有福臨,如今是他該發揮作用時候了,他很心動,卻因不知道是該助著孟古青還是陷害她而不敢開口。因著對她的喜歡,他很想助她,但這些天來受過的欺辱也不能忘卻。
海蘭珠的目光偏偏停在他的身上,試探地問︰「福臨,你這些天一直住在毓慶宮,你知道嗎。」
福臨糾結地嗅了嗅香氣,這股香氣跟他之前自做的桃花胭脂是一模一樣的,昨夜又見著院中的桃樹已經采摘,他自然明白這些跟壽安宮息息相關,那麼是說還是不說呢。他終究閱歷尚淺,一時竟沒了主意。
這時候,跪在旁邊的碩塞輕咳了一聲,代他向海蘭珠回復道︰「宸額娘莫要難為福臨,福臨傷病在身,想是不理會這些的,還是算了吧。」
「碩塞你好大的膽!」海蘭珠一下子生氣了,責問道︰「本宮何時難為他了?」
「兒子失言了。」碩塞立刻拜了一拜,卻趁低頭的機會扯動福臨的褲角,扯了兩下。
這是曾經就商量過的暗號,于是福臨明白是要落井下石。心里有了底氣,便對海蘭珠道︰「宸額娘,請恕兒子不能全禮了。這盒胭脂兒子剛好認識,原是兒子無意中經過壽安宮,見那兒的桃花鮮艷,花香正好跟這盒胭脂是一模一樣的。兒子想,應當跟壽安宮有所關聯。您不如問問壽安宮的人,也許就能真相大白。」他竟刻意地隱去了曾經做胭脂送給孟古青的細節以求避禍,還說一半留一半,真是小心到可恥。這樣不但借壽安宮人之口出賣了孟古青,若他日受到終究也可以堂而皇之地表明「無辜」。
這樣的行徑,和之前口口聲聲說愛孟古青的情形相比,真是鮮明的對比。福臨自知理虧,不敢看孟古青的臉,說完以後立刻羞愧地扭過了頭。
孟古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暗嘆「狡猾」,隨後輕咳了一聲,對海蘭珠︰「姑姑,這件事,我……」
「跟她沒有關系,是我干的!」話音剛落,索倫圖便跑動著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額娘,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小八?」可恨兒大不由娘,海蘭珠聞聲回頭,嗔怪著︰「你怎麼能這樣處處護著她,你要把她慣壞了!」
「您對淑雅不也是如此嗎。」因著發燒和跑步,索倫圖的臉變得赤紅,布滿了汗珠,他大步流星地沖過來,隔在海蘭珠和孟古青之間,冷笑道︰「若說我將孟古青慣壞,那也是跟您學的。」
「你混賬!」海蘭珠頓時下不來台,高高地揚起了手,順著索倫圖的臉掃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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