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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九章決心不改,對決海蘭珠
絕對不能接受,哪怕沒有名份也不行。因著這些話孟古青突然受了刺激,敏感到眼中透出不一樣的光彩。立刻回答︰「不可能。」
「孩子,你怎麼會……」如此堅毅,阿藝思竟有些嚇到了,驚異地說︰「其實你也不必這樣,凡事多想開些。今兒既說起了,額娘就跟你說個透徹。別說是小八,就是那些高門大戶里的少爺,婚前也一定會有‘開蒙’的丫頭。她們不過是些玩意兒,並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你又何必介意呢。」
「額娘是不是覺得我不肯讓步就會連累到伊勒德?」孟古青干脆也說出了實話。的確,她與海蘭珠已有多年的矛盾,如今又爆發了伊勒德被淑雅欺壓的事件,這等于是在火上澆油。海蘭珠不敢對她怎樣,卻是可以在私下里好好折磨伊勒德。不讓索倫圖染指別的女人,這是一個很好的遷怒借口。
阿藝思的確擔心這些,但是被點破了心事不免有幾分羞慚,只好強辯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會那樣待你。女兒,我們女人若能像你這樣活著已是萬分的光彩,何必事事要強。說些難听的,就算是宸妃寵冠六宮,皇上不也沒斷了寵幸別的女人嗎。哪怕你阿瑪,當初在我懷孕的時候,他還不是多納了幾個,生了一堆兒女。可見男人天生如此,斷不了那些念頭。你若是待小八太緊促了,你們反而會離心。不如他終身只有你一個,拿她們當解悶的,兩全其美,難道不好嗎。」
兩全其美?根本是兩面三刀,自欺欺人!孟古青听著這些,只覺一碗冰水澆進了心窩,她好難過。這些話出自母親之口,她的確傷心,咬了咬唇回道︰「額娘,我知道這些都是您的肺腑之言,可是我並不這樣想。如果小八真的愛我,他就不會去踫別的女人,如果他踫了,那就說明他並不是真的愛我。我跟他就沒有必要在一起了。」
「這可是太子妃的位置,你真的可以舍棄嗎。」阿藝思感到匪夷所思地強調著︰「將來你可是皇後,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位置啊。」
「皇後又如何,我又不是沒當過。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要強顏歡笑,這種日子難道會很快樂嗎。」情急之下,孟古青竟忘了遮掩。
「你說什麼?」阿藝思不明白地瞪大了眼楮,以為孟古青著魔了。
孟古青眼眶顯見濕潤。不可否認的是,阿藝思的話將她帶回了「前世」的記憶里,在她沒有重生之前的「前世」,她就是因為太過堅持才使得福臨和孝莊聯手以堂而皇之的理由廢了她。曾經她有一瞬間動搖過,以為自己真的做錯了,以為真的妨礙了福臨的「真愛」,可是她發現福臨在納了烏雲珠之後,還在不停地跟別的女人上床,讓她們懷孕。她便確定這一切都不過是笑話。
福臨只不過是頂著「真愛」的名號最愛自己的人而已,他比皇太極更為卑鄙的是,他的「真愛」還是從兄弟博果爾的手中搶奪而來的。況且烏雲珠身為弟媳明明自知身份卻從了他,這樣的一對狗男女還可以青史留名,難道不是很可笑的事嗎。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了重來的機會。而且更為可貴的是,孟古青和索倫圖從小青梅竹馬,他們的感情基礎顯然比福臨要牢固百倍。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孟古青有信心在日後的歲月里索倫圖仍能保證身心的專一。而且,他們時常跟湯若望相處,接觸到很多西方的觀點,對愛情及婚姻的看法自與宮廷中的人大不相同。這一點,倒可以說是難得的好處。
這也是孟古青確定沒有必要做出讓步的原因之一。只是要得到外人的理解有一定的難度。為了擔心阿藝思會受到驚嚇,孟古青無法用「重生」這件事來打動她,便耐心地說起童年往事,隨後說道︰「額娘,既然您也明白身為女人的難處,為什麼要為難我呢。如果您是擔心我會連累伊勒德或者科爾沁,那麼大可不必。小八若是真的跟別的皇阿哥一樣無法接受我的要求,就說明他不是我要的男人。我情願離開,將太子妃的位置交給適宜的‘模範’女子。我們科爾沁自有更多更優秀的女孩子,和我們家有血緣關系的人也數不勝數,您還怕我們博爾濟吉特氏會因此失寵嗎。」
「不,女兒,我沒有那麼想。我只是擔心你的堅持會給帶來傷害。如果太子爺真的不要你了,你該怎麼辦呢。小八的性情你我都很清楚,他要的都是最好的,一旦不要了,也一定踏低到最底下,若是他不要你,你就完了呀。」縱然家族利益很重要,但阿藝思當然希望女兒能得到幸福,她羞愧地撫了撫面頰,掩飾內心地希望孟古青不要誤會。
「我的男人並非要完美無缺,但若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我情願終身不嫁。」孟古青想起了和索倫圖的過往,還是很有些不舍的,但是卻保持著難得的清醒︰「額娘,不瞞您說,我現在手邊也有一些積蓄,就算退婚,也可以衣食無憂。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征求皇後的意見,如果她不要我服侍終老,我便就此回到科爾沁和你們相聚。」
「好女兒,你想得真周到。是額娘對不起你,額娘不該雲淡風輕地說那些話,一定傷了你的心。」阿藝思激動地抱了抱她,暗自後悔。
「不,額娘,我要感謝你提醒我。」暖床丫頭的確是一道難題,孟古青知道阿藝思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便問︰「這是皇後同您說的,還是……」
「是皇後,也是我,我們同時想到的。」阿藝思驚嘆于她的默契,忙道︰「皇後也是怕你傷心,才讓我來開口。小八已快十三歲了,按照慣例,這件事總不能拖太久。」
「我明白了。」孟古青心里有了底,也給阿藝思打氣︰「額娘不必害怕,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您不必費心。」
「你。」阿藝思說著,瞧見她頸上有一抹淡淡的紅痕,心頭一慌,抬手撫弄著她的臉︰「好多汗,我幫你洗把臉再走。」說罷便走去找水盆。
孟古青見她眼神不對,忙將身兒一轉移向了梳妝台前,略望了望菱花鏡,也害羞起來。要怪就怪小八太激動,竟留下了痕跡。幸好沒被外人發現,她忙將襟口提了提,擋住了「*光」,乘著阿藝思還在一邊動作,她便想悄悄地離開。
剛起步,院中響起了動靜。
原是海蘭珠竟然去而復返,再一次降臨這里。
孟古青毫無懼色地福了福身,主動請教海蘭珠有何貴干。
海蘭珠冷笑著,手掐著帕子扶了一下門框,而後快步進來,仰頭道︰「小八回了毓慶宮,皇後也離開了,壽安宮的事,我給你留著面子,你自己主動說了最好。」
「姑姑,內情要請教太子,我並不知道。」孟古青已和索倫圖商量統一說辭,絕對不會這麼傻。
「小八總是護著你,問他等于白問。」海蘭珠自尋秀墩坐了,不悅地抬眼︰「怎麼,我到這兒來連杯茶也沒有嗎。」
孟古青低下眼簾,從海蘭珠的腳尖往上掃了一圈,而後笑了笑︰「怎麼會呢,只是想請教姑姑沒有別的客人了嗎。我怕泡少了茶,您會責怪呢。」剛剛她明明听到有不少人進到院里來的。
「小五和下人都在院子里。」海蘭珠儼然拿他們當成助威的幫手,卻是裝模作樣地說︰「有些話若讓他們听了去就無可挽回了,我這是一片好心。你乖乖告訴我壽安宮的事,我便不計較淑雅所受的委屈。」
孟古青淡淡地說︰「那就謝謝姑姑了,可惜我還是不知道。再說,姑姑,淑雅在毓慶宮的書房內受了委屈,您遠在關睢宮是怎麼知道的?」如今,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碩塞在搗亂,而且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由于事發時碩塞和福臨等人都跟隨孟古青趕往永福宮,毓慶宮又是上下一心,若說內奸唯有蘇赫,定然是蘇赫走漏消息。
「這個。」海蘭珠瞬間想起了蘇赫,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因著孟古青這樣說幾乎等同于明指她在毓慶宮放了奸細,她很不高興地擺了擺手︰「你們這樣胡鬧,還不許看不過眼的人來告訴我。淑雅可是公主,伊勒德就算是額駙也是奴才。你已經無法無天了,你還想讓伊勒德也學你的樣子?」
「無法無天的是淑雅。」听到貶低的話,孟古青毫不生氣,反而很平和地回答著︰「我還記得不久之前,就在這床前姑姑曾經要她向伊勒德道歉,難道您忘了。這莫非不是表明您也認定她做錯了嗎。既然是這樣,姑姑怎麼可以反過來責怪伊勒德。如果您一定要說是伊勒德的錯,我想他唯一的錯便是不該被額駙的名餃所累,不得不忍受淑雅的欺負。」
「你實在是……」海蘭珠真的拿孟古青毫無辦法,氣得面紅耳赤快要吐血了。因隨意一瞥望見旁邊的阿藝思,立即嗔怨道︰「嫂子你也不管管她,由著她這麼沒規矩嗎。」
「請恕奴才無禮,奴才也認為孟古青說得不錯。若是娘娘真的那麼嫌棄伊勒德,不如還他自由,讓奴才和爺帶他回科爾沁。誠如您所言,伊勒德也不過是奴才,但至少在科爾沁不會有人隨意打罵他。至于額駙的尊榮,誰願意忍受誰拿去吧,我們不稀罕。」早在幾年前伊勒德被海蘭珠強留之時阿藝思的心里便積滿了痛苦和怨恨,而今一並發泄出來,毫不留情。
海蘭珠快被氣死了,伸手一拍正好砸在手邊的桌子上,拍得生疼。她咬了咬唇,竟沒有克制住眼淚,干脆就哭了。哭了一會兒沒有人管她,她抹了淚自覺無趣地抬起頭來,搜尋可以找回面子的辦法,因目光掃到孟古青的頸邊,見著似乎有一點紅痕,驚愕地起身走過去盯著不放。
糟糕。孟古青也覺察到了,伸手暗撥襟邊,意圖遮擋。
海蘭珠盯緊她,突然曖昧地眨了眨眼楮,冷笑一聲後甩著帕兒走出了屋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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