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余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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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e」惠賞
夜風清冷依舊,已經變大的雪還在不停地下著,西南難得有暴雪,而大學也通常不會持續太久,相信明天的時候大概就會停下來,除此之外,夜色毫無變化,遠遠看見那處有著高聳的城堡和偌大圍牆圍城的莊園靜靜矗立,一如之前,有著淡淡的光芒耀出,而之內的那場血色和冰冷回旋的交鋒和風暴,好像就這樣被死死鎖在了當中。
兩個老人踩在並不特別厚的積雪上並肩而行,因為夜太深,所以雪的顏色並不鮮明,他們淡淡說話,卻也無心深夜雪景。
安德魯森瞥了弗朗明哥一眼︰「要說距離,我應該是離著這里最遠的,為何卻是我先到?」
「你不明白?」
「我明白。」主教老人安德魯森點點頭,「所以我才越發覺得你這人遠沒有你表面看起來那麼坦誠,陰險呀。」
弗朗明哥不屑道︰「這就是陰險了?」
「難道不是?」
「不是陰險,是好玩兒。」
「然後就把人差點兒玩死了?」安德魯森鄙夷地瞥了藍衣老人一眼,他眼楮里淡淡的閃著依稀的光,「很可能就是玉石俱焚的局面。」
「死了就死了唄!」
弗朗明哥毫無在乎地說,加快腳步。
安德魯森苦笑。
不過他倒也明白,只是弗朗明哥這家伙太壞,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已。按照路程所耗費的時間來算,再看現場的打斗跡象,以及各人受傷的程度,不難發現其實這該是具有一定壓倒性的戰斗才對,為何結局如此?
老人皺皺眉,又嘆息一聲︰「如果只是少年心性的折磨游戲倒也罷了,若果真如若所料,那少年未免心機太深了。有大局觀,不乏臨危應急之變,于細節處亦是考慮周到,將事情做到可能達到的極致,卻是有些可怕了。」
藍衣老人忽然不屑地笑道︰「心機深就深,怎麼?礙著你了?」
安德魯森一愣,隨即苦笑釋然,不過緊接著他就想到了另外的事情,眉頭微微一皺,只是夜色里並不能看清︰「還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我說你這老家伙說話能不能干脆一點兒,拖拖拉拉的。」弗朗明哥不滿地抱怨道。
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點兒耐性。
安德魯森苦笑搖頭,然後凝眉,聲音略顯深沉︰「那個女孩兒,你有沒有覺得像誰?」
黑夜中難辨事物,但兩個老人抬頭挺胸而行,卻仿佛絲毫沒有受到被黑暗遮蔽視線的影響一般,而這時,前行的藍一老頭驀地一頓,安德魯森也隨之停住,片刻的靜默之後,卻听弗朗明哥說道︰「當年的事情你最清楚,像不像,是不是,都是你最有發言權,何必問我?你要覺得世界太平靜了,大可去說。」
不是像,而是很像。
雖然年紀不大,但眸子和輪廓像極當年那人。
安德魯森微微皺眉,他看到那女孩兒的時候,其實就基本上有些認定兩者之間存在一些聯系。
他眉頭未解,卻搖搖頭,又听藍衣老人譏笑道︰「你這人真他姥姥滴不爽快,像就像,像也就是像而已,而已。」
而已
片刻呆滯,他追上藍衣老頭兒,兩人消失在風雪之中
事實上,雪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有了,只是從來沒有像北方那般連綿不絕的時候,斷斷續續的,一場之後歇會兒可能又一場,從沒有連在一起只有一場過,而且規模都不大,這也就是南方天氣普遍比較暖和的緣故,所以當第二天早上風雪停下來,到得中午的時候薄薄的積雪已經融化,所有人也都習以為常,不會感覺到任何意外,生活的日常繼續,小範圍的偏僻波瀾,影響力也就局限在了一定範圍之內。
這是一種默契。
洛林不會幼稚到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打架贏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到處去炫耀,佩頓家的貴族榮譽也注定了他們不會自己宣揚出來,這也就使得一切都變得自然而然起來,再大的驚濤駭浪若沒有人看到,沒有局外人的經歷,沒有好事者的宣揚,甚至還比不上多愁善感的詩人筆下的靜水微瀾。
而無論是幾個老人,還是菲林娜,都不可能是所謂的好事者。
這是在洛林算計之內的默契,並不感到意外,但凡對方不傻,都不會將這種事情宣揚,影響不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會讓事情擴大化。
下雪過後,到得第二天露出晨光,空氣里飄蕩著的是一股淡淡的清新,更多的卻是積雪融化時的清冷。
這時正是午後,洛林就這樣坐在清冷的空氣中,身邊是小臉凍得有些紅彤彤,穿著可愛而厚實冬裝的小莉莉,她臉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了,這要歸功于早上來過的安德魯森,被邊緣到權力中心以外的老人每天過著安恬的生活,但顯然牧師的技術並不生疏,早上的治療讓小莉莉恢復得極好,同時他似乎對莉莉有些興趣,有些不著痕跡地聊家常般的問題,洛林並沒有深究。
大抵也就是有關莉莉家庭的事情,他問得很小心翼翼,莉莉回答得也很細心,只在說到名為諾伊斯的爺爺已經去世的時候微微黯然,而至于那素昧謀面的父母雙親,她沒有任何信息,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失落的情緒,淡淡地笑著,像陽光下的百合花,柔弱卻干淨,明亮而開朗。
對此,安德魯森有些歉意,也適可而止,牧師的神術對于跌打外傷之類的效果是最為卓著的,安德魯森技術高超,所以很快就將莉莉治好,和洛林聊了一些清清淡淡的話題,沒有再說起昨夜那場風波的事情,說好往洛林過些日子把新研究的棋帶去之後便離去了。
算是一種這件事到此為止的暗示
PS︰諸事纏身諸事急,這感覺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