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前殿,大長老就點頭說道︰「又是他!」
天風院長苦笑道︰「還能是誰呢,不知道是哪個混帳,惹了那小子,才讓他突然發瘋,要劈碎我們的雷霆灰塔。哼,這人一定不能讓他好過,有誰知道是哪個小子,惹了這個煞星麼?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
小長老猶豫說道︰「大院長,我們總不能因為湯禹,就報復學生吧,這太有違于我們的身份了,再說不是已經沒有事了麼!」
天風院長砰地一聲一拳擊落,將一張硬楠木的桌面,頓時擊得粉碎。
「哪能那麼容易沒事,我……我答應了人家兩個條件,才會收起無上凶冊的武技,不然,一定會劈碎灰塔了……」
大長老怒道︰「流雲先生,怎麼如此不智,竟然將無上凶冊交給了這樣一個混小子……對了,院長,你究竟答應了他什麼了……」
幾人一齊緊張地盯著天風大院長。
天風院長苦笑半響,慢慢說道︰「第一點,他要去天龍總院,又不想進行大測試,我答應了……」
「啊!他怎麼如此大膽,我天龍武修院的規矩百年沒有變過……」
小長老大怒道。
說完這一句,覺得氣氛不善,急忙止住話頭。
大長老怒道︰「你怎麼如此不智,因為這個不變的規矩,你要毀了百年灰塔麼……」
小長老低頭不語。
大長老問道︰「第二條呢?」
天風大院長忍了幾忍,忽然一張臉脹得通紅,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湯天生的好兒子,竟然叫我為他護法,他在灰塔上修煉一天,我就護法上一天,直到出塔為止……我這張老臉,算是他媽的丟盡了,竟然讓自己的學生如此戲耍……」
三位大長老一呆之下,忍不住一齊開罵,咆哮如雷的罵聲,直傳到大殿之外,驚得守在外面的弟子,瞠目結舌。
走到了殿外的龍洪機,也是進退不得,目瞪口呆地想著這世上能讓這幾位大罵之人,應該是怎麼驚天動地的人物啊……
灰塔上的動靜,驚得塔上諸位學生,文以武等人,不敢輕動,全力驅出武能與之相抗,也不敢就此下塔,只怕會遇到什麼異常,這里不同與外面,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直到威壓平靜下來,雷霆灰塔沉靜下來,文以武這才十分小心地步下灰塔第三層,半路踫到了湯氏二兄弟,幾人驚異不定,一直下到塔下第一層,一眼看到了湯大農夫,依然如故地沉在修煉之中,動也不動。
文以武搖頭說道︰「這要修煉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入塔呢。」
龍放卻笑道︰「湯姐夫如此努力,將來成就無可限量,文世兄近視了。」
湯問嗣哼了一聲。
文以武對湯問嗣說道︰「湯家就容許他如此胡來麼?」
湯問嗣冷聲說道︰「王爺已經將他趕出家門了,這位二殿下所作所為,于我湯氏無關。」
文以武一怔,「此話可真?」
湯問嗣冷笑道︰「湯氏以湯禹為辱,文兄不必細問了。」
龍放眉頭一皺,冷聲說道︰「湯天王神武蓋世,對這個兒子卻有些過份了,我看湯禹,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會在問嗣兄之下。」
湯問嗣冷笑三聲,指點著那個垂頭坐在那里之人,沉聲說道︰「與此人相提並論,龍老弟是有意羞辱在下了!」
龍放輕輕一笑,搖頭說道︰「問嗣兄,有朝一日,你要為這句話,後悔莫及了。」
說著直直走過湯禹身邊,竟然微一躬身,行了一禮,一步跨出塔門去。
幾人很是無語,走到湯禹身前,湯禹忽然抬起眼來,看著三人,森然說道︰「我自認不是君子,但我也許會原諒這一回,再有下次,以血相見!」
三人大怒,正要發作,湯禹已經站起身來,猛然跳出了塔門之外。
《大劈棺》所帶來的能量,已經全部消化沉積于體內了,既然明天有位大院長為他護法,而去天龍總院的,也算是塵埃落定,湯禹再倔強,也不想再多受這沖擊之苦了。
他跳出灰塔之外,比昨日少修煉了近兩個時辰,塔外的湯氏修地幾位兄弟,見湯禹出來,一齊迎了上來,齊問塔內發生了什麼事。
湯禹笑道︰「當然有好事,我們回去再說。」率先向塔外走去。
幾人跟了幾步,突然詫異地止步。
「二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湯禹回頭,問道︰「什麼什麼事?」
湯問世詫異問道︰「殿下今天大不同,竟然……竟然是走出來的,而且沒有用我們抬著回去!」
湯禹一怔,轉頭看到幾人手里抬著一個簡易的抬椅,正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湯禹哈哈大笑,揮手說道︰「今後不用大家抬我了,也不用兄弟們費神護衛了,殿下我明天起,另有人相護。」
幾人問道︰「是天嬌郡主麼……」
湯禹一皺眉︰「唉,我那媳婦兒這幾天正跟我嘔氣,每天將大食盒丟到門前,從不見面呢,真是郁悶。」
湯問世幾人大笑。
湯禹怒道︰「你們笑什麼?」
湯問世笑道︰「殿下今後一定要分清天嬌郡主與玉嬌郡主兩人,再也錯不得了。」
湯禹一驚。「你們都知道了……」
湯問世大笑說道︰「天嬌郡主邊哭邊罵,這一路上,哈哈……我們早都清清楚楚了。」
湯禹更是郁悶欲死。
「這個笨丫頭,也不知道當心……」
一群少年,過節一樣的歡樂,一起返回湯氏修地,在他們身後,湯氏兩位天才頂級少年,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丟盡了家族顏面的大農夫,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會拉攏住最難拉攏的小支們呢……
湯氏修地,湯禹的小院之內,全部的十五位少年都大瞪著兩眼盯著眉飛色舞之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殿下,你是說你在劈碎了雷霆灰塔,嚇得院長大人快要跪地求饒,說什麼也要為你護法,讓你入塔修煉麼……」
湯禹得意一笑,擺了個酷型。
「當然,句句是實,你們得意去吧!」
湯問世嘆氣說道︰「唉,二殿下明天一定要休息幾日了,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你入塔修煉了……」
湯洪澤上前,輕撫湯禹的額頭,詫異說道︰「並不很熱,怎麼會神經錯亂呢……」
湯禹怒道︰「你們干什麼?」
湯問世冷冷說道︰「殿下你自己說說,什麼明天讓天風大院長為你護法,保你入塔修煉,說出這樣的話,我們再認為你很正常,就是我們自己不正常了。」
湯禹怒道︰「事實正是如此,明天他一定要為我護法了,這有什麼異常的,就算天龍武修院的大院長,也有求我之時……」
湯問世大大地打了個哈欠,轉身向外走去。
「真累,再不睡我自己也要說夢話了……你們還不走麼……」
幾人紛紛起身,跟著湯問世走出院去。
湯禹怒道︰「我句句是實,哪有什麼夢話!」
轉頭見湯洪澤還沒有走,兩手托腮,專注地望著湯禹。
湯禹笑道︰「還是洪澤識人,知道我所說絕非虛言,明天就見分曉了。」
湯洪澤苦悶地抬頭說道︰「世叔,我是擔心你,今晚不走了,看著你睡覺,可不能夢游,跑到外面胡說大院長的事,這是要重罰的,穿女修衣服,立茅廁去。」
湯禹勃然大怒。
「給我滾,媽的,老子句句是實,你們都當老子瘋了,這是什麼世道啊……」
湯洪澤更是擔心,不住地唉聲嘆氣。
湯禹郁悶地回房休息,心說,看來沒有說去總院的事,已經內定了本殿下,是很明智的,不然他們只怕會找大夫來看病了……
正想著,院門一開,湯氏幾位小兄弟又回來了,身後跟著彎腰駝背的老中醫。
湯禹戟指罵道︰「都給我滾!修武之人煆筋煉骨,哪個會得病啊!」
湯問世皺眉說道︰「 癥夢游一類,不只是身體的毛病,一定要看的……」
折騰了半宿,望聞問切地被老中醫翻來覆去地瞧看,湯禹甚至懷疑,老中醫太久無事可做,在拿他消遣了。
老中醫終于肯坐下來開方,筆走龍蛇,洋洋灑灑,一大張都寫滿了。
湯洪澤擔心問道︰「請問先生,我世叔這是什麼毛病,真是會是 病麼?」
老中醫看了一眼認命閉眼,任憑擺布的某人,搖頭說道︰「頭腦清楚,只是口出妄語,此乃腎虛所致,年少應珍惜精水,不可多貪,湯小友應戒房十日,每天吃兩付金匱腎氣湯……」
湯禹差點蹦起來,咬掉老中醫的腦袋。
「老子還他媽是處男呢,媽的,哪來的腎虛啊,戒色一百天好不好……」
老中醫驚掉了眼鏡,手忙腳亂地又在丹方上好一頓涂畫。
「……唉,這樣重了,多下幾兩地黃,再加一條虎鞭吧……」
湯禹直氣得手腳冰涼,眼楮發直,越發的病得重了。
湯氏小輩們想起天嬌郡主的哭罵,結合老中醫的丹方,再看向二殿下的目光,已經怪異得多,其中有多少不齒之意,盡在不言中了。
湯問世送走了院醫,仰天長嘆。
「殿下,天嬌郡主也就罷了,玉嬌郡主年歲尚幼啊,還是多加忍耐吧!確實有失德行!」
湯洪澤眼神不善,幾人也是搖頭嘆息。
湯禹一頭扎進屋內,再不肯出來了。
冤枉啊!
沒有得手啊!
得手再冤枉也不遲,這也太他媽的憋屈了……
還他媽的腎虛,老子硬得很,百戰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