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腦筋啊,竟然是雅典娜……」
隨著女神的離開,祐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就放松了下來。
希臘神話中最強的神靈之一,剛才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雖然不至于說是害怕,但確實很意外,他所接觸過的兩位神靈,一個是神秘的連什麼樣都不知,另一個則根本只是其神格之一,而且是被人強行拉入人間的不完全形態的不從之神,並非是自主月兌離神話的完整不從之神。
這麼算來,雅典娜反而是他所接觸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同時也是完全體的不從之神。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身體剛才前所未有的興奮著的原因吧。
「原來,和不從之神面對面的交談,是這種感覺啊……」
模著下巴,他咂了咂嘴,開始慢慢回憶著雅典娜剛才的話。
「她說了有另一個,而且是在尋找意大利的劍之王……」
瞳孔猛然一縮,他明白了。
好家伙!如此說來,包括他在內,現在的意大利,至少有三名弒神者!
「莫非是那個把‘天氣之神’的泰舒卜從神話中強拉出來的人?跟過來了?」
祐太忽然覺得頭疼。
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自己遇上這種情況,想必也是一定要追上去問個清楚的——尼瑪,搶怪不道德啊!
「也許,我應該先去拜訪一下意大利的同族……」
嘀咕了一聲,祐太同時發現,原來手機已經被自己給捏成了一團廢鐵。
隨手扔掉,他示意身邊的大漢重新拿了個手機過來。
這一次,他撥通的是委員會的人留給他的聯系電話。
卻說此時,羅馬的國際機場,一名老人獨自下了飛機。
看上去,是一位非常有精神的老人家,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看得出他是一位非常注意自己儀表的人,他的一頭銀發梳理的很整齊,胡子也刮的很干淨。
而且他還給旁人一種知識淵博的感覺,不認識的人看到他,往往會將他認為是在大學傳播知識的教授。
雖然他根本就不是,兩百多年以前,他就已經成為了弒神者,時至如今,他是當今弒神者中資格最老的一個,但也是名聲最差的一個。
弒神者們都是任性的人,但薩夏•德揚史塔爾•沃邦並不止是任性。
魔王之名,他當之無愧。
當然不是沒有理由的跑來這里。
四年前,在意大利所誕生的新人,今天被人稱為劍之王的年輕人,在當時奪取了原本屬于沃邦侯爵的獵物。
這讓沃邦侯爵相當的不爽,但面對既成事實,即便是他,也只能接受。
老話說的好,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脾氣再好的人,也有爆發的時候。
而沃邦侯爵卻從來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在哈圖沙古城,利用上城地基中的殘留神性召喚不從之神,這正是他所做的試驗。
遠比別人長久的生命,也擁有了常人無法企及的經驗和知識,召喚不從之神的方法不多,但也不至于只有一個,而利用神性,其實也可以是一個辦法。
世界上,像哈圖沙這樣,擁有大量神殿類遺跡聚集,並殘留著相當程度神性的古地並不多。
沃邦侯爵自打成為弒神者以來,唯一的耐心就用在弒神上,所以他已經在哈圖沙蹲了三個多月了……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的是,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在最後關頭被人以「路過」的方式奪走。
別開玩笑了!薩爾巴特雷那樣也就算了,可這算怎麼回事!?
又一次被搶了怪的沃邦侯爵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一路追尋了過來——不難追,對于他這樣的老資格弒神者而言,對如何追尋到自己的‘同胞’這一套流程已經是非常的熟悉。
然後,他來到了意大利,來到了羅馬。
「哼,真沒想到要親自來這里。」
雖然已有兩百多歲高齡,但身體依然健朗,脾氣也依然一如既往的暴躁的這位老人,陰沉著臉,正式進入了羅馬這座城市。
考慮到這一次他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白蹲了三個月,他覺得絕不能這麼算了。
「嘖,這座城市,還是這麼的不討人喜歡。」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老人皺起了眉頭。
曾經,他與這座城市的人,也是戰斗過的。
確切的說,他那個時候的敵人,除了神靈之外,還有人類的軍隊。
薩爾巴特雷那家伙,如果是在當年對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一定會直接殺進其月復地吧。
慢慢的回憶著,他開始在城市中漫步,直到走到一家咖啡館前。
一個少年人正好與一群人同樣朝這邊走來。
「這座城市里的咖啡店也未免太多了點吧?」
少年似乎是很頭疼的看著四周,
「再好喝的東西,也不能喝個沒完吧?」
這句話倒是讓同樣站在這里的,更是屹立在人類世界巔峰的老人大有同感。
「哼,年輕人,羅馬就是這樣的城市啊。」
沃邦侯爵點了點頭,用一種難得贊賞的目光看了少年一眼。
然後,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眯起了眼楮。
少年似乎並未發覺他的異樣,反而挺有禮貌的朝他打了個招呼,
「老人家,您是這里的人麼?我是一名旅游者,慕名而來。」
「以游客而言,年輕人,你的意大利語說的不錯。」
沃邦侯爵意有所指一般的說道。
「老人家你也是呢……」
少年嘆了口氣,
「您一定就是沃邦侯爵了吧。」
「哼,你小子就是奪走了我獵物的新王嗎?你瞞不過我,你的身上,還有‘儀式’的氣味。」
「我並非特意要奪取您的獵物,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和我喝杯咖啡呢?作為新人,我是很希望能與您友好相處的。」
「噢?看起來和薩爾巴特雷那家伙不同,那麼倒是我失態了,也好,姑且听听你打算如何說。」
沃邦點了點頭,走進了咖啡館。
少年,也就是瀨川祐太,卻是微微一笑,看上去完全不怎麼擔心似的,同樣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