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來到林家,素衣問門僕︰「小吳,少爺回來了嗎?」。
「大小姐,大少爺已經回來了。」
「你叫人告訴大少爺少女乃女乃,就說我回來了,現在有客人上門,一會兒我再去看他們。」
帶著他們直接來到自己住的院子,來到屋子里,請他們在盜版沙發坐下,听雪送來茶,素衣接過來給他們一一斟上︰「這是我自制的槐米茶,夏日喝最是好,這幾日我一直喝這個,幾位嘗嘗合不合口味。」
「素衣,我喜歡這種茶,不如你就給我裝一些槐米茶。」喝了一口,昕宇涎著臉討要。
「行啊。」素衣轉過頭吩咐听雪,「你用我用厚紙做的茶袋把我自制的茶每種裝兩份,裝好後再用咱們做的布兜盛好,還是分作兩份。」
听雪答應著離開,素衣笑著對清揚說︰「你應該還有,喝完了我再做新茶給你。」
「厚此薄彼啊。還真是不一樣的交情,他怎麼就能隨用隨取?」昕宇嘖嘖作怪聲。
「你們又不能在雲城常住,你就能瞎掰,有什麼不一樣。」素衣翻個白眼。
昕宇模模坐著的沙發坐墊︰「素衣,你這叫什麼椅子,倒舒服。回家我也弄一套。」
「這個叫沙發,」素衣轉動著眼珠,努力解釋,「里面是紗布包裹著麻和棉花,形狀象發面饅頭,我就叫它沙發,反正我自己做的,我叫啥就啥。舒服吧,光是里面的填充材料就費了我不少錢。」素衣笑嘻嘻的炫耀,心里卻在遺憾,沒有彈簧,還是沒有現代的沙發舒服。
「素衣,你真會享受。寫東西坐椅子合適,長時間看書就不舒服了,有時候只得躺到床上。還是這沙發舒服,高矮合適。弄一套,素衣你幫我弄一套。」
「兄弟,我做好了你確定能帶走?路途漫漫,你確定要帶這麼一個笨重的家什?」素衣哭笑不得。
「不管,反正你得給我做一套一模一樣的,嗯,還有這個小幾子也要。」昕宇繼續胡攪蠻纏,「花多少銀子問清揚要,反正他不缺錢。」
「我還不差錢呢。」素衣在心里月復誹這個強盜。拿起茶壺給三人斟茶,決定不理會這個別扭孩子。
「姐姐。」隨著一聲清亮的叫聲,一個粉女敕的小蘿莉跑了進來。
「月兒下學了?今天有好好學習嗎?」。素衣縴白指頭在月兒臉上又捏又揉。
「有,先生表揚月兒識字快。」月兒習慣了,乖乖站著不動,任素衣魔爪肆虐。
「真乖,姐姐有客人,乖乖坐著。」月兒听話的倚在素衣身邊。
「素衣,你拿書稿給我吧。」靜下來的昕宇有些迫不及待。
素衣笑著去取過書稿,「喏,這是酒樓講完的,你先看看,後來的在我嫂子那兒,她也喜歡看,不過肯定沒看完。」
「第一回,你在這兒做的什麼記號?鬼畫符一樣。」
「不懂了吧?這叫阿拉伯數字,代表相應的數字,又好寫又好記,喏,這是一,這是二••••••我大哥現在就用這種數字記賬,簡潔又一目了然,方便的很,慕楓也會。」
「是啊,哥哥也教過我,我在學堂里用來算數又快又準,先生還說要跟我學呢。」月兒驕傲的像一只小孔雀。
清揚看著素衣寫的頁碼,自己的清風堂醫館遍布各地,光是賬務就很讓人頭疼,如果采用這種數字記賬,或許會讓自己看起賬本不用那麼吃力。「素衣,林大哥沒說店里用來記賬效果如何?」
「大哥說很好用啊,就這麼幾個簡單數字一會兒就學會了,現在林家的其他店鋪也用阿拉伯數字記賬。」
「素衣怎麼會阿拉伯數字?」凌朝陽忽然問。
「素衣接濟過一個老和尚,老和尚教給素衣的,素衣覺得好玩就記了下來,又告訴了大哥。」隨口胡扯,反正沒人能證明自己說瞎話。
听雪進來︰「小姐,大少爺過來了。」
幾人起身,白衣從門外進來,素衣給雙方介紹過,都坐了下來。凌朝陽打量著林白衣,儒雅溫潤,全無商人的狡詐和市儈,不由生了好感。在他們打量白衣的時候,白衣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出色的男子,雖然素衣沒介紹他們的身份,他也不會蠢到把他們當做普通的人家出來的少年,特別是紫衣男子,不多言語,卻字字精闢,不怒卻威嚴,是長期久居上位的人養成的氣質。彼此賞識,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兩位與清揚是朋友,我與兩位雖是初見卻是頗為投緣,不如今夜三位留下吃飯,三位賞臉嗎?」。
清揚自是求之不得,昕宇看看朝陽,朝陽客氣了一下︰「今日貿然上門,本屬不該,再留下打攪,心里難安。」
「不妨,我兄妹沒有親屬,平時少有上門的客人。今日與幾位一見如故,正好備酒暢談。」
「大哥,你陪著坐坐,我去廚房安排。」素衣對白衣說,「就不要打擾嫂嫂了,讓嫂嫂多休息會,待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再去問大嫂,大哥,飯桌按在荷池邊的小亭子可好?一邊喝酒一邊賞花,要是今夜天公作美,月色宜人,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行,就這樣吧。」白衣點頭,素衣帶著月兒走了出去。先來到廚房和廚娘李嬸定下晚飯的餐單,李嬸是車夫李伯的妻子,因為廚藝出色,一直掌管著林家的廚房,兩口子都是老實知足的人,覺得林家不苛待下人,一直都盡心盡力。定下了餐單,又囑咐廚娘,「李嬸,給少女乃女乃按我說的做個豆腐皮煎卷,平時給少女乃女乃吃的飯菜一定要上心,路大夫列的那些不適合孕婦吃的食物不要再買,免得少女乃女乃看見嘴饞。」
安排妥當,又帶月兒來到門房︰「小吳,你打發人去叫江少爺回來,就說家中來客人了,如果沒有太要緊的事,就回來吃飯。」
來到白衣的院子,秋晚正在院子里拿著剪刀修整花木,「大嫂,別累著啊。」
秋晚回頭一笑,「你們兄妹也太愛大驚小怪了,哪兒會累到?有些貧家婦人直到生產還要勞作,我這才不到三個月,沒事的。」
「我們家不同,別忘了,你肚子里可是我們林家第一個小寶貝。」拉秋晚坐下,「小寶寶今天乖不乖?沒再折騰嫂嫂?」
「還好,吃過清揚給的藥,好多了。」
「大嫂,今晚大哥留清揚和他的兩個朋友吃飯,我安排好了,也打發人去店里叫了慕楓,就不知道他月兌不月兌的出身。」
「素衣,看清揚和慕楓都對你有意,你自己更屬意誰?」
「大嫂,我還不想考慮這些,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難不成大嫂嫌我了,非要把我打發出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秋晚咬牙點著素衣的額頭。
「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當你是這個意思。不許再說,我不走,我要哥哥養。」
「好,好。」秋晚無奈的讓步。
素衣來回跑了幾趟,總算準備齊全,累的窩在軟榻上,月兒乖巧的用小手給她捶腿︰「月兒,別捶了,累著你姐姐可是要心疼的。嫂嫂,你平時處理家務很累吧?整個家里就我最舒服。」
秋晚好笑的看著她︰「這算累?我一個堂姐,堂姐夫有八房妾室,十幾個孩子,上頭又有公婆,一天要侍候公婆還要管理後院,忙的腳不沾地,總是羨慕我呢。」
「天哪那樣的日子也過得下去?也太能忍了。」
「是啊,比比她,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我們家人口簡單,小姑子聰明善良••••••」
「關鍵是我大哥英俊多才又溫柔體貼,對吧?」賊笑著打趣秋晚。
「是,我很慶幸自己能與你大哥共度一生。」紅著臉,卻不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