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盡繁華笑浮生 58 篝火

作者 ︰ 蝶舞飛花

大家圍坐在一起,吃著素衣搗鼓出來的自己認為還算成功的飯菜。

素衣一邊夾起一塊雞塊放入清揚碗中,一邊招呼大家,︰「都嘗嘗,不是吹牛,除了這地,這世上再也嘗不到這麼純正的味兒。」

听雨夾起一塊紅燒雞塊放在嘴里嚼著,「小姐做的好吃,我做了多次,總覺得比起小姐做的差著味道。」

那是老**拿手菜,姐姐我吃了看了二十幾年,你能比嗎?「小姐我天資聰穎,做菜自然也是高手。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听雨,你可有必要好好學學。」

听雨笑著翻了個白眼︰「合著你做菜是為了少爺呀?我們只是跟著沾光?」

素衣氣的用手推她︰「壞丫頭,真是叫我慣壞了。」

清揚眉目間都是笑︰「听雨可不許這樣說你家小姐。雖然說的是事實,可是素衣臉皮薄,會害羞地。」

听雨撇撇嘴︰「害羞也看不到臉紅的。小姐常常說皮厚則無敵,常常自詡臉皮厚過城牆。」

這娃,那是教導店員應對挑剔的顧客好不好?咋麼能用在人生態度上?素衣皮笑肉不笑地說︰「記性這麼好,咋就忘記食不言、寢不語捏?」

听雨靈動的眼楮全無懼意︰「小姐說過不能墨守成規,我還記得呢。」

見他們斗嘴有趣,滿桌的人大笑起來。只有離夜靜靜地夾菜吃菜,反正他一貫冷漠,大家見怪不怪。

清揚細細的品嘗著素衣做的每道菜,想起不知誰說過的一句話,一個女子如果肯為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那麼這個女子必是愛極了這個男人,她已有陪伴一生的準備。如果不要走,如果就這樣該多好。

酒足飯飽,吳鷹他們去收拾行裝,听雨一個人在收拾餐具,素衣坐在椅子上逗著離夜︰「離夜,好歹咱們現在在一個屋檐下住著,要個笑臉不過分吧?嘖嘖,好好的一個帥哥,臉冷得像冰,嚇走多少大姑娘啊?哎呀,這叫暴斂天物啊。不行,多浪費,大家一起使把勁兒,好歹把離夜改造成一有著喜怒哀樂的正常人,再找一個懼熱的美女塞給他,哈哈,想想都覺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看著離夜的冰箱臉深覺這工程浩大無比,素衣苦著臉沒心情說下去了。

听雨撲哧一笑,小姐最近惡趣味得很,沒事就愛逗離夜,最後非把離夜的棺材臉逗得青白才肯罷手。

清揚也笑︰「別逗了,我和離夜兄尚有事談。乖,回房休息吧。」

素衣嘟嘟囔囔著起身︰「不好玩。好了,听雨,我們走。」

待看到素衣進屋,清揚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這玉佩你收好,憑它可以調取清風堂所有的人員物資。我不在的時間若果有什麼需要,就去青石街吳家當鋪,那里是清風堂的秘密聯絡地,那里的伙計掌櫃都是清風堂的人,會做到你任何的要求。」

離夜不去拿那塊玉佩,低著頭說︰「不需要,那樣重要的物品你不要給我。」

「我走了之後,素衣要靠你了。」清揚把玉佩推向他,「帶上吧,萬一用得著呢?素衣雖懂事,可是人隨性慣了,又不肯吃虧,就怕她頭腦一熱干出啥得罪權貴的事來,畢竟這不是在大金國,人生地不熟的。」

「你不怕我用來做不利于你的事?」離夜拿著玉佩,看著上頭繁復的花紋。

「我相信你不會做有害素衣的事。」清揚平靜地陳述。

「哈哈,你還真相信我。」離夜低低地笑了,萬年冰霜臉竟難得的有了笑紋。相信自己的情敵,把自己的愛人托付給對心儀人兒有企圖的人,這個男人還真是有趣。

「我相信你,更相信素衣,若是我只是個拈酸吃醋的人,素衣不會選擇我。如果素衣愛的不是我,我再防備也留不住她。」清揚仿佛看透他的心思,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假以時日,你會明白的。離夜,雖說愛上同一個人是件不能叫人愉快的事,可我希望,趁你還沒深愛之前熄掉那些不可能的想法,沒有回應的感情是煎熬。」

還沒深愛?一開始就知道他與素衣已是兩情相悅,那又怎樣?自己還不是貪戀那一點溫暖,義無反顧的來了嗎?相處越久,越是發現自己的心已是不由自主了,他的視線總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眉飛色舞,看著她淡淡沉思。如果自己給不了她要的幸福,就這樣守護吧。沉默半晌,依舊冷漠。「我不會做橫刀奪愛的事,我只是累了,找個棲身地而已。」有一句話在心底吶喊,如果能得到她的心,橫刀奪愛又何妨

「我信你是個磊落漢子。大家都是男子漢,藏著掖著的也沒意思。我知道你是個高手,吳鷹他們幾個合起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這玉佩你且收下,不用到最好,那就表明我的素衣應該是安全的。」

離夜也不言語,把玉佩放進懷里收好,轉身就走了。清揚也去找素衣,畢竟有些事還是需要交代一下的。

素衣指著一個個包裹,「這個是給天昊的,這個是給月兒的,這個是給大嫂的,這包是給慕楓的,上面我都做了記號,送的時候看一下就是了,別弄錯了。還有這個,里面是種子,你帶到大金國內寄給朝陽,這包是書稿,寄給如雪,注意別弄濕了。」

清揚溫柔地笑著︰「人人有份啊。就是沒有我的。」

素衣吸吸鼻子︰「哪來的醋味兒啊?給月兒和天昊的都是些玩具之類的,給慕楓的是些畫稿和計劃書,給如雪的是戲本,唉,我好可憐哪,自己拼命賺嫁妝錢還被人誤會。」

「真的?素衣,你是不是答應嫁給我了?」

「喏,這才是給你的。」素衣拿出一個自制的旅行包,解開帶子,「這里面有我給你收拾的幾身衣物,洗漱用品也在里面,再有就是,我為你縫制的內衣,你自己收好。」這古代的內褲真是保守,女子內褲都像現代七分褲的樣子,素衣初來時特別不習慣,學會針線第一件事便是為自己做了幾件舒適的內衣。這個時代有點錢的家里內衣多用白綾,不用說也不會舒服。听雨的針線也一般,看到素衣的內衣好看又舒服,也做了穿,素衣讓她多縫了幾件給自己。到底是內衣,素衣不願意听雨幫清揚縫制,自己的意中人麼,咋能穿別的女人縫制的貼身衣物?索性自己動手幫他用細棉布做了幾件。

清揚拿起一件內褲,揚眉壞笑︰「要不要我穿上給你瞧瞧合不合適?」

想羞我?姐姐我可是來自現代,在沙灘上見過多少只著小內內的帥哥,不用說網絡上多得是果男。素衣明媚的笑︰「好啊,好久沒看到男人內衣秀了,看真人版的也不錯。」

清揚恨恨的捏著她的嘴角︰「壞丫頭,一點虧也不吃。」

素衣也不多糾纏,拿起一件褲子︰「這是給你縫的褲子,喏,這樣扣扣子,瞧瞧你們的褲子在腰前挽了一大堆,不合體,丑死了。你穿這樣的褲子試試習不習慣,要是好穿,再叫慕楓制作一批。」

清揚好笑的點點她的鼻子︰「小財迷,虧我感動了個驚天動地,覺得我娘子終于肯親手給我縫衣服了,原來只是找個試衣的。」

「尺有所長,我又不長于女紅,頂天會縫一下,可不會繡那些花花草草的,這輩子你也只能穿一穿我做的內衣了,要想穿我做的長袍那可是要等到天荒地老的。」

「那就等到天荒地老好了。」清揚亮亮的眸子像看不見底的深潭,能叫人溺斃卻不願掙扎。看著清揚緩緩壓下的唇,素衣差點抽自己一巴掌,沒事說那麼有歧義的話干嘛?沒等她實施,如火如荼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好一陣纏綿之後,清揚啞著嗓子︰「真不舍得留下你,素衣。」

素衣臉似桃花,貼在清揚的胸前︰「我也不舍得與你分開。」

清揚撫模著她的秀發︰「我盡量早去早回,別怕,有事找離夜,我都交代好了。」

素衣一陣心酸,自來到這里,步步幾乎都是清揚伴著度過的。大哥大嫂雖是這具身體名義上的親人,對自己也是百般照顧,可他們不知道這具身體早已換了靈魂。唯有這個男人一直以自己的方式愛著自己,小心的陪伴著自己走過最初的惶恐和孤獨。素衣不由自主的抱緊眼前的男子,把自己藏于他寬厚溫暖的的懷里,咽著嗓悶悶地說︰「早些回來,不許沾花惹草,不許去煙花之地,看也不許看別的女子一眼。」

「好,看到女子我的眼楮就閉上。」清揚好脾氣的答應著她無理地要求。看著她暈紅的臉,有著與往日不一般的明媚,又忍不住輕啄她一下。看著她眼楮里的滿滿的依戀,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慢則一個月,快則十多天,我就回來了。」

人生充滿意外,這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分別幾成永別,若知之後的種種,怕兩人都不會輕易離別,不管是走是留都會在一起,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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