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接了三天,她到底開口︰「你不用這樣。」
「那你用這樣麼?是喜歡,還是缺錢?」
「缺錢。」
「那我欠的錢,你怎麼不來要了?」
「老喬不讓。」
「他說沒說為什麼?」
「沒有。」
他松口氣。「我們關系不錯。」
她不再開口。
「就沒別的辦法了?」他問。
「店里還有些貨,可我賣不掉,醫院那邊打款還不能耽誤。」
「我把欠的錢還上,再幫你賣貨,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有些已經預約了……」
「幾天?」
「啊?」
「我說把你現在已經定的預約做完,還要幾天?」
「五天。」
「好,我再接你五天。五天後,我去你店里,你準備賬單,我帶支票,咱們結賬。然後,我再幫你賣貨。這樣,你還會不會再來?」
「不會!」她抬眼看他,淚光盈盈,「我絕對不會,你要相信我!」
「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你也要相信我!」
她啜泣起來,他以超強的自制力忍住攬她入懷的沖動,只是遞上紙巾。
他用去了全部的業余時間,有時不惜耽誤生意,幫她賣貨,送她上學,常去醫院,請她吃飯,到學校幫她找人疏通以便順利畢業,他幫她賣掉門市房,等到她們打算變賣首飾的時候,他開始借錢給她,她收下了。
一年多後老喬去世,他已如家人一般全權籌備葬禮。
只是他一直還沒有近得了她的身,他很懷疑她的純潔程度,也不敢過分試探或是提及,他勸自己,即便不是完璧,他也認了,畢竟是從那種地方將她撈出來的,這種世道,也就這樣了!
確定她一定要先領證再辦事的態度後,他一口答應。等她的20周歲生日等得他心焦無比,早早備好一切手續,一大早沖進辦事處成了那天的第一對。
事實證明,老天何等厚待于他,一切的付出真的是有回報,她豈止完璧,簡直純潔到愚蠢和笨拙,老到如他竟也是試了三次才最終成功!
她頭發散亂,跪坐在斑斑血跡的床單上哀泣著罵他,他通身汗水,帶著條條血痕「嘿嘿」傻笑,看著床上的她,想著抽屜里的結婚證,他在心里高呼︰「羅永浩,完勝!」
順風順水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麼快,好像他已忘記了當初的煎熬和危機重重,好像她一直就是他的,完整而踏實地在他身邊,是他的一個部分,永不會分開。他的危機感早已不在,他的戰斗狀態早已瓦解,他的勝利是乾坤已定的結局。
哪里想到,今晚她的一席話,便讓他的平靜生活,風雲突變,此等女人,是妖精,更是禍害!
早上起來,羅永浩一如既往地洗漱穿衣,要出臥室門時,蕊蕊忽然坐起,嚇了他一跳,強自鎮靜,等待著她的後續反應。
「沒休息好,開車小心。」她只了說這一句。
他心中冷笑,柔情戰略?我陪你玩兒到底!
日子一天天過去,什麼事都沒發生,倆個人誰都不提,各自耐心等待,唯一的痕跡是,她的手機,他一直沒還給她,03年的7月就這麼過完了。
8月初是豆豆的生日,他已經兩周歲了,正是惹人喜歡的年紀。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拍了一套藝術照。到了晚上,蕊蕊思慮再三,還是怯怯開口,「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院?」
「不用去了。」他的回答十分簡潔。
「那你相信我說的話。」
「嗯。」
她等待著。他有條不紊地做著他的事,好像談話已經結束了。
她鼓足勇氣再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的疑惑當中做作的成分明顯。
「我們就這麼過日子?」
「我也不想這樣啊,你可以積極地治療啊,治好了,我們好好過唄。」
「那,那要是治不好呢?」
「治不好?治不好,就將就過唄!」
「要是我不想將就呢?」
「你不想將就,你想怎樣?」他的聲色已變。
「我要離婚。」
他定定看她,「你說離婚就離婚,你當我什麼人,我說不離,你就不能離!」
她悲哀地搖頭,「這世界上只有結不成的婚,沒有離不成的婚。」
「你又玩兒哲學了?」
「這不是我說的,是個女明星說的。」
「我不管是誰說的,跟我沒關系。我就是不離。」
「你說我們這樣過下去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