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爾坐了起來，他的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努娜跑開兩步，覺得這樣不妥，想轉身回去，又覺得這樣更加著了痕跡，一下子，立在那里，不知道要怎麼樣好。
泰瑞爾站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他想說什麼，終于還是沒能開口。
努娜終于轉身，緩緩的走到泰瑞爾的面前。
︰「我不是惡魔！你在胡說八道！」她聲音很小，但是表情卻很憤怒。
艾德溫在心里慘叫了一聲。
所有人，包括不諳男女之情的佐敦庫勒，都趕緊閉上眼楮裝睡。
只有寇馬可依舊在打著呼嚕。
︰「是。」泰瑞爾低頭看著這個小姑娘，作為一個被眾生敬畏了萬余年的至高天天使長，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樣指著他說他胡說八道。
︰「我刺了你一劍，所以你懷恨在心！」
︰「……是。」面對努娜的無理取鬧，泰瑞爾只好低聲承認。
努娜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回答。她怔怔的看著泰瑞爾，這個身形高大健壯的男子竟會在自己面前如此的低聲下氣。他真的是那個傳說中與天地一同誕生，刻板威嚴，曾經決定著他們這個世界生死的神祗麼？
泰瑞爾亦同樣感到了一絲迷惑，盡管努娜的言語處處都是冒犯，可是他為何卻听起來甘之若飴？身為天使，他自然不能理解什麼是撒嬌，那是人類誕生以後才有的詞語。
︰「你以後不可以，不可以……」她不是惡魔,誰都不可以說她身上有惡魔的血統！但是她話還沒有說完，泰瑞爾便已經回答。
︰「是。」這位前天使長看著星光下努娜那雙漆黑明亮的眼楮和臉上略帶氣惱的表情，心髒快速的跳動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還沒有說完你就回答，你分明就是在敷衍！」
︰「是……」
努娜這下有點啼笑皆非了。
這個人這麼笨，真的是泰瑞爾麼？努娜這句話沒有敢問出來，而且她知道，就算問了，這個人一定也會回答是的。
︰「如果我真的是惡魔……你是不是會殺了我？」努娜確實很擔心，擔心她身上的那股力量是來自惡魔。她提心吊膽的看著泰瑞爾，生怕他會回答是。
︰「努娜，你真的會擔心這個問題麼？」泰瑞爾這下回過神來了。
努娜雙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暗自慶幸是在黑暗之中，泰瑞爾並沒有看清楚。
盡管他們的聲音很輕，盡管寇馬可的呼嚕聲很響，但是他們對話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傳到了那三個裝睡的人的耳朵里。
她這分明是在矯情，艾德溫心想。
她在套大天使的話呢，艾蓮娜心想。
我一早就說得沒錯吧，泰瑞爾早就被這個小女巫迷住了，佐敦庫勒心想。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微微的睜開了眼楮，互相使了個顏色。
︰「你是或者不是惡魔，一點也不重要，我就算失去了天使的力量，也絕不會容許你受到任何傷害。」泰瑞爾說完這句話，沙漠便陷入了一遍寂靜，連寇馬可的呼嚕聲，似乎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