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離婚後的張萍卻一點也樂不起來,更跳不起來,一個三十歲的女人或者已經過了炫耀姿色的年齡,況且公司的業務越來越不如從前,而學校的收費卻越來越令人眼熱,張萍儼然覺得自己被出賣了,被一種時尚的熱潮給出賣了,被一種違心的激情給出賣了!
更況且他們的離婚非常的草率,孩子的問題,經濟的問題,房子的問題都只字未提,這哪里像離婚,更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圍繞婚外情的賭氣!
其實,老公也確實沒有什麼要分的,房子是張萍的,車子也是張萍出的錢買的,存款都是各自獨立的,要說這共有的東西,還真是那兩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可老公正在花心討女孩歡心呢,會要把孩子帶在身邊嗎?
孩子便一直跟著張萍,也一直跟著老公,單身的日子里張萍倒是放寬了心懷,任他去折騰吧,掏空的身子還能折騰幾天。可是自己離婚的事,要是讓媽媽和妹妹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呢?
媽媽知道大女兒要是不離婚,還只能那樣窩囊地過日子,那不是女兒的性格,離婚這一步她是一定會走的。
媽媽並沒有安慰她,她讓兩個小女兒抽時間去看看大姐。
張前音由化工廠回到學校沒有多久,他們就畢業了,在面臨畢業分配的節骨眼上,她本來是和一個來自鄭州的同學一起去一個工廠里上班的,那個同學的老爸就是那個工廠的老板,那個男同學叫茹果,是個十分靦腆但英俊的好男孩,他深深地愛著張前音,他屬于晚熟的男生,在三年同窗的日子里,只知道疼愛張前音,卻沒有一句表白的話,張前音心里十分明白茹果的心意,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一畢業就和這個暗戀自己三年的小男生比翼齊飛,到他爸爸的那個工廠里工作。
張前音出學校門口,茹果的爸爸開著車早已等著他們,茹果幫張前音拿著行李卷,兩個人正向茹果爸爸的汽車走去,茹果的爸爸也已經從車里出來,拉開了後備箱,準備給他們裝運東西。
「張前音,這里!」在距離那輛汽車還有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張前音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在喊她,喊她的音調里顯然有一種久別的企盼,喊得張前音心里酸酸的,她忍不住扭頭去看。
她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在一座宿舍樓的邊上,她看到了羅厚國正熱切地望著他,身邊還有化工廠廠長,他們臉上流露出的渴望之情,顯然是從內心里出來的,像久旱的莊稼渴盼著甘霖一樣,而甘霖應該就是張前音。
張前音跑過去,看著廠長他們說︰「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呀?」
「前音啊,你不知道吧,我們盼望你回去盼望了好久了,我們不知道你的電話,只好打听,打听到你們學校的畢業時間,我們就過來了,你走了,大家都沒有心氣干活了,咱們廠里的效益也降低了,我這個廠長听工人們的意見,請你回到咱們廠,重新把咱們廠的生產搞上去,不知道你能不能滿足大家的願望?」廠長的眼里快流出淚來了。
張前音看看廠長,再看看羅厚國,自己沒有理由不回去了,她回頭看看茹果,茹果還是那種不驚不擾的樣子,還對著她傻傻地笑,張前音知道可能要出現一些麻煩,他對廠長他們說︰「有一個廠子在鄭州已經和我簽了意向,我也已經答應他們了,你們看這事?」
「前音,你得回去呀,支援家鄉工業建設啊,你不去他們廠,他們還可以選到別人,但你要是不回去我們廠,我們可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人了。」廠長懇切地說。
但是她知道,目前那個廠子的生產前景是非常暗淡的,按照國務院新出台的文件精神,提高環保質量要求進行生產的情況來看,這個廠子的存在只是暫時的,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家跑來學校門口來請,焉有不回去的道理啊?
她回轉身回到茹果身邊,從茹果手里接過來行李箱說︰「茹果等我,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我一定會回鄭州來找你的。」茹果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無奈地揮揮手和張前音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