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在持續著,張萍看看李東,示意他去開門,李東卻沒有動身,張萍只好去開門,一見是王朋,十分意外,忙對王朋說︰「怎麼是你?你來這里干什麼?」
李東更加奇怪,盯著王朋的臉色,好像要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開車從這經過,正好看到萍姐從這里過來,我以為萍姐來這里要辦什麼事,就停了車跟了過來,沒想到是你們倆在這里尋找浪漫,好,不打攪你們了!」王朋覺得十分尷尬,急忙抽身退出。
李東沒有話說,用眼楮盯著張萍,似乎又不覺得虧欠什麼。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玩跟蹤,你沒有想到吧,喜歡你的男人也跟蹤你到了這里?還給我玩什麼清純?」李東看到王朋,倒像是忽然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抓過來就用。
「你說什麼?王朋?喜歡我,跟蹤我?你真無恥!」張萍好像是突然受到了強力打擊一樣,反擊的神經突然彈擊出來,「既然你這麼想,看來你是無藥可救了!枉我張萍一心一意地為你著想,為家著想,為孩子著想,好,既然你這樣想,我們就算是兩清了!」說完,張萍一甩包,負氣地走出來了。
張萍想,李東一定會追出來,然後祈求她的原諒,張萍或許再一次網開一面,不去追究老公的過錯,可是她沒有听到身後的腳步聲,李東竟然沒有追上來,張萍失望地回頭望,一個人影也沒有,她來到馬路邊上,只听一輛汽車的發動機響,王朋還在那里等她。
她上了車,一句話也不說,看著滿臉緋紅的王朋,一時不知是恨是怨。
回到家,一切似乎重新恢復了清冷,這一次的失落比上一次更甚,這一次的憔悴比上一次更深,這一次讓張萍甚至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殘陽從西山上墜下余光,透過窗玻璃,在茶幾和牆壁上留下斑駁的血紅,好像在用老氣橫秋的嘲笑,來奚落張萍的委曲求全,張萍全然不顧夕陽流血的嘲笑,她自己松散的骨架快要散開了,魂魄也快要出竅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度過眼下的劫難。
王朋當然能猜到張萍的心情,甚至他一定能猜到發生的事情,可是,他只能在張萍的家門外,遠遠地望著這邊,因為有了上一次醉酒的荒唐事之後,張萍再也不讓他進家門了。
她想到山子,山子是李東最好的同學,或許他能夠給張萍一劑救心丸,張萍自己想。于是她給山子發了一條信息,讓他今晚八點在金龍咖啡廳七號房間見面。
「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猛然見到路邊王朋的車還在,張萍倒吃了一驚。
「不用,我沒有事,溜達一會,你還沒有回去?」張萍竭力掩飾著自己的心情。
「我猜到你有心事,又不好直接打听,又怕你有事要用車,就在這等了一會。好,既然你沒事,我這就回去,姐,你小心點,有事打電話。」汽車一溜煙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