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個偶然的機會,萬姐成全了自己的傻福。
萬姐原名叫萬加美,她和老公霍全鐵是自由戀愛的,在她自己看來,那真叫郎才女貌,天作地合的夫妻,霍全鐵是個美男子,而且又有經營頭腦,他在縣城附近承包了一個磚窯,沒幾年,就成了附近有名的富戶,把兒子也安排到縣城去上班了,偶爾又一次,萬姐去磚窯看望老公,遇到了一個保險推銷員,就給萬姐講了有關人的意外風險的故事,讓萬姐給自己的老公上份意外險,說好了,保額是三十萬,到了第二年,霍全鐵就在一次車禍中失去了生命,萬姐領到了保險公司支付的三十萬元賠償款,使她在失去親人的時候,依然保留了一份經濟上的尊嚴。
打小,萬姐就不是很看好自己的兒子,農村人都說那種兒子克母的命,兒子從工廠上班,是老公霍全鐵安排的,兒子結婚也是霍全鐵默許的,這些事,萬姐都看不上眼,她認為兒子結婚太早,兒子結婚那年才十九歲,她關鍵是看不慣兒媳婦曉雲,長著一張水性楊花的臉,好像哪個男人一招呼,都能隨便和她上床,萬姐哪受得了這個?
她來到北京打工,其實就是在躲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兒媳曉雲,另一個是村里的花花村長霍剛,萬姐老是覺得霍剛的色迷迷的眼楮專門去盯女人的胸脯,看著你的**的時候,眼楮里的光賊辣賊辣的,讓人受不了。
萬姐見過李淑英,見過張前音,她雖然不知道兩個女人之間的故事,但是她可以看出來,她追求的是張前音那樣的生活,雖說不是整天的呼風喚雨,呼奴使婢,但至少要有人伺候,有說話和做事的底氣。
可是,從她進入張前音的家門,她就知道,張前音已經是江河日下日薄西山了,她無心去打听張前音的故事,她在努力猜想著池娜的決定,這個小姑娘為什麼會出這麼高的價錢來雇佣自己呢?
她從來沒有敢奢望,自己在有床住,有飯吃能輕松干活的時候,還能掙到每月三千塊的薪水,她望著池娜的時候,好像望著自己的福星。
要不是章明的多次到訪,萬姐還在風平浪靜的生活里伺候著宗福,還在安分守己的本分中堅守著女人的貞操,在霍全鐵死後,她還沒有讓別的男人踫過自己的身子,那個霍剛,都快想死成疾了,萬姐都沒有給他機會。
萬姐的心有點浮躁了,她听得出,似乎在池娜和章明的對話里提到自己的時候,池娜有點覺察到自己和章明的微妙關系了,難道池娜和章明也有說不清的關系嗎?
她怎麼會有微微的醋意?
萬姐清楚自身的分量,看得出章明正是她的需求,而章明也需要她的存在,可是,萬姐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池娜的認可,要是沒有了池娜的認可,這份工作沒了,她和章明的露水男女也馬上就沒有了存在的可能。
就在章明悻悻地走開之後,池娜也準備走了,萬姐對池娜說︰「老板,請你放心,我會把孩子照顧好的,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地通知你的!」
章明回到自己的事務所,心里頭像沒有著落一樣,他知道,一次和萬姐的心靈之約被池娜的突然出現給攪黃了,心情就變得忐忑了,哎,要不然去一趟那里,找找那個女人的晦氣。
他從樓上下來,穿過了一個小胡同,來到了那棟樓前,他左右前後地都瞅遍了,確定沒有人跟蹤追擊之後,他才有點心虛地上了樓,按照事先約定的信號敲了三下門,門開了,波凌芳一把抱住他,兩個人親熱起來。
「你這幾天是不是被別的女人迷住了?」波凌芳俊俏的小鼻子好像一個審問的法官,對著章明的胖臉。
「哪里哪里,我章明沒有艷福,一個老婆就夠忠誠的了,哪有什麼心思去尋花問柳?」
「我看你呀,找野雞是沒有時間,但你一定是去會情人了,你身上有股別的女人的味道,是不是厭棄我了?」
「哎呀,你這里豈是可以隨便進入的?我是擔心有人發現了你,說不定此時他們已經盯上了這里,要是到時候,他們有證據證明我在包庇你,恐怕你我連這個幽會的地方也保不住了!」
羅曉寧跟著章明上了樓,在下一層听到了他們聯系的信號,他並沒有跟上去,而是下來了,向高玉明做的報告之後,高玉明突然想到一個人,他給呂凡琴和羅曉寧一說,大家都認為這個人要是此時出現在這個房間門口,正合適,于是,高玉明到了看守所,讓日本人給古田衡二辦理了保釋手續,把他推到了這所房子的門口。
章明剛剛離開那所房子,古田就到了,兩個人沒有打照面,章明回到事務所,正好肖木剛到,章明就給肖木沏了一壺好茶說︰「可喜可賀呀,听說你都當上分店經理了?」
「承蒙我們董事長的錯愛,讓我去當西郊分店的經理,我怕自己干不好,整天誠惶誠恐的,要是辜負了董事長的一番好意,我肖木死兩回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哎呀,池娜這個小妖精使用了什麼法術,讓這小子如此地替她賣命?」章明心里說,這話他沒有敢說出唇外,「你們分店的生意怎麼樣啊?」
「這幾天,剛開張,我們主要是在拉客戶,擴大知名度,沒有做實際營業進賬的盤點,總部也不在乎這個,董事長已經去過兩趟了,對我們分店是格外地看好,你知道嗎,時哥,我們分店里的設備可是全北京最先進的,客戶可以在網上點菜結賬,所以,我們的服務就顯得特別重要。」
「哦?這麼先進?那你這個土包子經理能勝任嗎?」
「章明哥,你說得沒錯,咱確實是土包子,可是那是以前了,現在,你知道嗎,我對網絡的事可熟悉了,池董事長教會了我,還讓我做過兩天的接受網絡訂餐的實習,我太感謝她了,人漂亮不說,心底又好,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是嗎,你的福星?好,好,你好好干吧,別讓你的福星生氣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章明接到萬姐的電話,說是池娜走了以後,孩子也睡熟了,她特別像見到章明,章明覺得前後被兩個女人檢查,太被動了,就說自己有事要辦,沒有去見萬姐。
萬加美心里好失落呀!
兒子說,他開著法拉利跑車帶著媳婦來北京看她了,萬姐听了,驚出一身冷汗,法拉利跑車?那得多少錢啊,難道兒子從舅舅那里把錢給要走了,難道兒子自己發財了,她只好給兒子說明了路線,讓他慢慢地來自己工作的這個家里。
萬姐的兒子叫霍文琦,帶著自己的媳婦來到北京找自己,這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兒子霍文琦卻是絲毫也不把車放在心上,隨手停在一個地方,帶著兒媳就來到了媽媽的地方。
「你快說說,你哪里弄來的跑車?」
「媽媽,你不知道吧,現在家里的錢堆得到處都是,我想請你回家去數錢呢!」
「別糊弄媽媽,就你,我看你是個百事無成的家伙,還要我回家給你數錢,莫不是看上了我的那幾個小錢吧,跑到北京來向我要錢的?」
「媽媽,你不算算,一輛法拉利跑車,將近五百萬,跑到北京,光燒油過路費就得好幾千塊,你看,我是缺少這點錢的人嗎?」
「那你給媽媽說說,你這錢是從哪里來的?」
「我這錢……」霍文琦要說,還沒有說出來,就听門口門開了,池娜閃身進來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對萬姐說︰「萬姐,這是菜和補品,放在這里了!」
萬姐一陣緊張,在沒有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把兒子和兒媳都帶進家里來了,忙上前介紹說︰「老板,你看,我這兒子帶著媳婦從山東老家來北京看我了,事先也沒有給你打電話,說明一下,我也是剛知道,他們到了北京才給我打電話,你不會介意吧!」
「沒事,誰沒有個親戚呀?你掙那幾個錢不容易,給他們讓他們走吧,這里是政法大學,我們都是住在別人地方上的人,不能惹得別人不高興!」
「好的,明白,不過……」萬姐看池娜誤會了兒子的來意,就想給兒子的到來解釋一下,不料兒媳卻被一下子激怒了,她上前來到池娜跟前說︰「喲,你是老板呀,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怕是這里的房子也是你靠著這漂亮的臉蛋掙來的吧!」聲音陰陽怪氣的,池娜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特別沒有涵養的人。
萬姐一看,急忙上前去拉兒媳的手,擋在兒媳面前對池娜說︰「老板,她是鄉下人,不懂規矩,不會說話,請老板千萬不要介意!」
「不會的,不會的。」池娜說。
「誰會在乎你介意,不怕你知道,沒有看到外面的法拉利跑車嗎,那就是我和老公開著來看媽媽的,我們不是來北京要錢的,我們是來玩北京的!」
「法拉利?你們開來的?剛才那輛車被保安給弄走了,說是違章停車,可能要交罰金的,要不要我去出面說一下?」池娜故意裝著吃驚,卻也在揶揄萬姐的媳婦。
「算了,那輛車他們弄走,就留給他們吧,咱們不要了,再開一輛凱迪拉克去!」霍文琦听完他們的話,也不管媽媽和池娜十分明白過來,就抽身往外走了,慌得那個當媳婦的女人也一路小跑,前去挎著霍文琦的胳膊,耀武揚威地走出了這個家。
池娜看了一眼萬姐,萬姐知道心虛,可池娜絲毫沒有責備萬姐的意思,問道︰「萬姐,你這個兒子是干什麼職業的,這麼有錢?幾百萬都不放在眼里?」
「老板,你可別往心里去,他們都是農村來的土包子,吹牛是張口就來,天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野地里的大蔥長瘋了,鄉下女人也充大款了!池娜哂笑了一把,不屑地把萬姐他們一家冷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