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銀城警方沒有追究四喜殺人案的幕後操盤的嫌疑人,盡管張萍被李小娜帶到了北京暫時安居下來,然而,經歷了這一次劫難之後,張萍反倒覺得生活已經太索然無味了,原來被李東停妻再娶之後的氣氛,對李東忘恩負義的報復之心,在唆使四喜給自己完成之後,張萍驀地覺得這一切都按著自己的設計做完後,更加沒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了,要是女兒知道了自己出謀劃策指使四喜去對付爸爸的話,她還會對自己這麼好嗎?
消停下來之後,她反思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做得有些過火了,特別是當許艷萍為此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之後,當四喜也為此事了結了生命之後,張萍驀地覺得自己似乎早被這個世界給遺忘了,在她觀看了三條人命在自己的操盤下黯然退出了生命的競賽之後,她感覺到自己不僅活得太累太苦悶,竟然還太孤獨了。
一段時間里,四喜就是她的寄托,是心靈的寄托,是生理的寄托,更是復仇希望的寄托,可是,隨著四喜的一刀斃命,大家都去歌唱四喜了,說四喜的死是為了報恩,說四喜的死是為了一筆糊涂的錯誤了結舊賬,甚至還有人說四喜的死是為了隱蔽她這個幕後蛇蠍一般的殺手。
自己何時變成了蛇蠍一般,張萍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靜靜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手下死了的人,那個四歲多的許艷萍的孩子,許艷萍,四喜,似乎一個個不是自己親自動手殺死的人,都在用手指責自己,那個小女孩說︰「大媽,你本是我的大媽,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呀?難道就因為我是許艷萍的孩子嗎?」
許艷萍也一路追著她說︰「大姐,本來我們應該是好姐妹,為什麼你要四喜如此對我呢?難道說,沒有我許艷萍,就不會有別的什麼女孩子奪走李東嗎?既然你和李東生活了十幾年,為什麼你不能牢牢地看住李東呢?為什麼你還讓李東像瘋狗一樣到處去咬傷別的女孩呢?」
是呀,張萍無言以對,是自己當初瞎了眼嗎?
可當初的李東對自己那是一往情深呀!是什麼讓李東變成了後來的忘恩負義呢?是什麼讓李東膽大妄為地到處去沾花惹草呢?難道真的是自己做的孽嗎?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嗎?難道真的是女人在年長色衰之後,要承受被拋棄的痛苦嗎?
她想不明白這些問題,就對著窗外的明月凝視深思,她是個有思想的人,她對情感有著自己的獨有的敏感,她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了年輕時候,媽媽對她說過的話,想到了媽媽曾經讓她對著月亮許願的事。她還想去想更多有關媽媽的溫馨的事,可是,四喜氣勢洶洶地來了,他好像不是在怪罪張萍對他的唆使,他好像並沒有把張萍給出賣給別人,他似乎對張萍還念叨著男女的畸形戀愛。
是呀,自己早被這個世界給遺忘了!連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姐妹,自己的昔日戀人,想到這些人可能和自己的遭遇,張萍首先想到的便是女兒李小娜。
當初她並不知道女兒的男友是許艷萍的弟弟,她是沒有心思去過問女兒的婚事的,在她的復仇的火焰熄滅之前,她什麼都當做過眼煙雲,一點都不往心里去,後來知道了女兒的男友是許艷萍的弟弟的時候,她看出了女兒對他的真心喜愛,她更加的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兒,更對不起女兒的男友,自己未來的女婿,要是這個女婿知道了自己的丈母娘策劃殺害了他的姐姐的真相之後,他還會全心全意地愛小娜嗎?想到這里,張萍內心打了一個寒戰。
張萍想到了張前音,張前音在臨死前的話她並沒有在意,那些看似敏感的事和她沒有關聯,她在意的是人死之前的感覺,她沒有看到張前音死亡之前的痛苦,也許當時她太累了,沒有心思去體味死亡的滋味,但現在,在張萍的眼里,死亡就是一道菜,每個人都要吃的,只是你吃這道菜的時候,你是高興的,還是悲傷的,是主動的樂觀,還是消極的消受。
不會有人來看自己了,自己也將不久于這個世界了,自己的心願已經了結,自己的心事已經達成,自己沒有什麼要牽掛的了,女兒在自己死後會更加的安全,至于那個兒子嗎,嗨,張萍壓根就沒有指望過他。
還有一個人,嗨,這人不對呀!怎麼不回來看我呢,不是說這幾天就出院的嘛!
她想到了三妹張小紅,或許張小紅在孩子出院之後會帶著孩子來看她的,一定會的,張小紅是自己的親妹妹呀!好像目前,只有張小紅才是和自己的心脈相通的人了,這個張小紅怎麼還不來看望自己呢?
張萍在腦海里把和張小紅相關的故事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里一一閃過,其實,她和張小紅還真是沒有太多的太深的交往,要問她了解張小紅嗎?她不敢肯定地回答,但她知道,張小紅心里肯定有她,要不然,怎麼會把四喜這個人送給自己來照顧自己呢?
怎麼有提到了四喜?
哎,听說這個四喜是姓羅的人,難道是和張前音的第一任男友相關的人嗎?張萍突然想起了那個晚上,爸爸還活著的時候,張前音領著一個男人出現在爸爸的床前,那個人在張萍的腦海里還是有印象的,因為那個男人,張萍一眼就看得出,是個根本就無法和自己的男人李東相提並論的人,是一個地道的土包子,張萍當時的想法就是,妹妹的男友不如自己的男友,自己在爸媽的心目中還是最優秀的女兒,所以,羅厚國的出現,張萍還是在意的,只是沒有想到後來的這些亂七八槽的故事。
想來想去的心弦,撥來撥去的思緒,還是把張萍歸結到一個無助無奈的夜幕里,但願明月照我心,長夜懇談見娘親;手足情深終錯過,一夢醒來無仇恩。
自己曾經為張前音介紹了池城,留下了池娜這麼個好女兒,哎呀,對了,這個孩子應該來看我的,怎麼會把我扔在她媽媽的房子里不管呢?
人都說北京的房子貴,難買,你看看,這張前音一個人都有幾套房呢,要是只有一套多好呢,至少還有人能和我說話吧!
咚咚,張萍听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她屏住了呼吸,希望能听到敲門聲,可是沒有,腳步聲從門前過去了,連飛過的燕子都不如,燕過還留聲呢!
怎麼不來敲敲門呢,要是來一個人,是個男人,他要怎麼樣,都是可以的呀!難道他不知道嗎?她願意像和四喜那段幽暗的苟合那樣,求得一點生理的刺激。
她終于想到了那個人,那個曾經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現在好像只有他還和自己有過身體踫撞了,那個人更不會來了,人家都是總經理了!
男人都是這個德行,何況自己都已經嘗夠了這種苦痛了,張萍忽然對自己萌發出來的這種想法感到可笑,要是再奢求王朋來看望自己,不是痴人說夢嗎?
天快亮了吧!睡一會吧!張萍嘆了口氣,回到床邊,倒身睡去。
不知何時,她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她睜開眼瞅瞅四周,窗戶都已經大亮了,太陽把屋里都照得有些熱了,她揉揉眼去開門,低低地聲音問道︰「誰呀?」
「是我。」也是一個低低的聲音,張萍听來了心跳。
王朋本來想去找萬姐聊天的,因為張小紅出院了在家,怕不合適,就到這邊來了,他覺得此時最為寂寞的可能就是張萍了,他心底還殘存著曾經的溫情。
「怎麼是你?」
「你還希望是誰呢?想著李東到這里來看你嗎?是你把他送進了監獄!」王朋想說,可是話到嘴邊也生生地咽下了,他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對張萍的刺激會有多大,憑著他對張萍的了解,他知道,這一系列的變故里肯定少不了張萍的策劃。
「怎麼不能是我,我知道小娜的事情很忙,很多,你一個人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也沒有,不會又像在銀城,餓了幾天都沒有人來管你吧!」
「謝謝你心里還有我。」張萍盡量把自己的聲音調得很低。
「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我心里還有你?我這幾年在北京打拼,比不了當年在銀城棉紡廠,那陣子我們多香甜啊,票子眼前亂飛,別人的眼珠子在我們身上亂掃,掃來掃去都是羨慕的目光,我在北京什麼事都干過,甚至討過飯!」
「小紅在哪里?怎麼沒有她的消息?難道她不住在這里了?」
「她早就不住在這里了!你知道,前音剛剛去世,她的可憐的小孩子才一歲,張前音臨死的時候交代張小紅要替她看護孩子,你說,張小紅會在哪里?」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呢!」
「你哪里生意怎麼樣?」
「都是池娜在搭理,這丫頭真厲害,要說你們張氏三姐妹厲害,在當年的銀城,你們確實厲害,漂亮,有才,又趕上個好背景,好環境,可是現在看,你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如池娜一個人厲害!」
「你來這里,就是要貶低我們嗎?」
「不是,不是,怪我不會說話,不過,我總感覺到現在我們的公司好像還沒有擺月兌一個人的算計,我始終都在擔心!」
「你說的是你們公司有人算計你們?會是誰呢?」
「不是我們公司,是和我們公司有關的一個人,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在北京還有我張萍認識的人呢?我這都是不死不活的人了,還有人認識我?這個人是誰?」
「章明。」張萍一听,心里一凜,這個人昔日可是對自己垂涎三尺的人。
說到章明此人,張萍對王朋點點頭說︰「這個人我倒是認識,和李東是把兄弟,不過我听說他在北京挺牛的,在我和李東好的時候,他們也不怎麼聯系,後來我更不知道了,他干麼要算計你們公司呀?」
「他曾經是我們公司的股東……」王朋把話匣子一打開,就和張萍談了許多,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王朋起身要走,張萍攔住說︰「謝謝你,讓我這麼多天的郁悶得到了發泄,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附近正好有一家我們的公司,我們去那里吃,讓你見識一下我們三巴湯的美妙!」
王朋和張萍來到三巴湯火鍋店,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邊吃邊聊,忽然,王朋把臉靠近張萍的耳朵說︰「看到了嗎?我背後隔兩個桌子,有個漂亮女人,他身邊的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好像有點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他就是章明,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他新近搭上的一個情人,是個山東人,家里有個兒子,不知干什麼的特別有錢,我估計,他們兩個肯定是經常來這個店,你要是想幫我和池娜的話,你就听我說。」
「先吃飯,待會我們回去說,好嗎,你看,他們好像要走了?」
「行,我們先吃飯,然後回去,我給你說。」
又回到家,張萍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臉上也有笑容了,這些年的皺紋也好像突然一下子給打開了一樣,她略帶興奮地對王朋說︰「你還記得,你當年偷偷地佔我的便宜那一回嗎?」
「沒有的事!」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還趁著我喝醉了酒,了我,給我拍了艷照呢?!怎麼到今天又不敢承認了?」
「姐!」王朋要說什麼,張萍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說,「听姐說,既然認這個姐,姐以後就是你的人了,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你認為姐這身體還不讓你丟人,想發泄的就來找姐,姐知道,你們家許方每周才能回來一趟,這男人需要的時候,姐免費給你提供服務,當然姐姐也會幫助你和池娜,搞定那個山東女人,順便搞定章明,你看這筆交易能成嗎?」
王朋哪里見過這麼好的買賣,立即擁著張萍去了臥室。
一對在情場上也算是老相識的男女,在這里終于重溫舊夢了,**過後,張萍拉著王朋洗漱完畢,重新坐下,張萍貼著王朋的胸膛說︰「你說,這樣你吃虧了嗎?」
「姐,看你說的,那時候,有姐夫在的時候,你們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我再有色膽,也沒有姐夫那個實力,我哪敢奢想啊!」
「你說說,我和許方比,誰更好?」
「姐,你這不是叫我為難嘛!」王朋說著拍拍張萍的肩膀,張萍也像溫順的小鳥一樣情意綿綿地偎依在王朋的懷里。
過了一會,張萍也把頭從王朋的懷抱里抬起來,似乎是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便蹙了一下眉頭說︰「你給姐坦白,你是不是和張前音也有過瓜葛?」
「姐,張前音是個好人,好人都已經走了,我們干嘛還說這個?」
「我的妹妹當然是好人了,這我還能不知道,不過,我對張前音來這里的情況並不熟悉,我知道,她一個寡婦家,哎,也是命運不濟,想當年,我給他介紹的那個池城,也是好人,可是,為什麼好人不得好報呢?」
「姐,你是否又想起了姐夫?」
「李東那個畜生,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被雙規了唄!難道你不是這想要的結果?」
張萍終于一下子從王朋的懷里把頭抽出來,怪異地看著王朋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哎,你要是知道張小紅和張前音為你做了多少事,或許你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他們兩個在北京,我在老家,他們能為我做什麼事?」
「大姐,你難道真不知道?」
「你說給我听听,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行,姐,你沏壺茶吧,王朋給你說說這些年來你們三姐妹的故事。」
張萍拿出煙來,給王朋點上,又給他倒好的一
壺茶,王朋便把張前音和張小紅姐妹怎麼為了大姐,怎麼去洛陽探視,怎麼考驗張雄等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說︰「大姐,你不知道,羅家和張前音有扯不斷的關系,都是因為你們姐妹幾個都是拿出自己的真心來關愛對方的過!」
「關愛姐妹是對的,怎麼還有過了?」
「張前音在池城死了之後,曾經和一個鄭州的同學好過,然而,不行被那個同學的老婆知道了,臭罵了一頓之後,張前音很無助,後來就傍上了一個叫張啟亮的男人,搞建築的,兩個人好了三年之後,分手了,張前音又嫁給了一個叫尹老三的北京人,又過了四五年,兩個人又離婚了,正是在那段時間里,張前音又被發現患上了癌癥,張小紅看在心里著急呀,就想給二姐張前音張羅個男人,也好在她最為難的時候有個男人能幫襯一把,于是就找到了我,讓我去找那個曾經是張前音的第一任男友的羅厚國,我找到了之後,把他帶到了張前音的面前,張前音已經對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好感了,只把他當做一個下等的佣人看,也難怪,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張前音在經濟上早就成了一個腰纏數百萬的富婆了,哪里還有當年的那個小男人的胃口,看他動作也不利索,就說要把他辭了,誰知,張小紅去祝賀她喬遷之喜,姐妹倆就喝了好多酒,把那個的男人還在家里的事給忘記了,張前音夜間醒來,發現那個男人正在張小紅,就拿起一把刀把他殺死了!」
「哦?不是說的前音嘛?」
「那就是你們姐妹情深的地方!張前音認為張小紅和張雄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情侶,要是知道了這些事的真相,可能他們的愛情和家庭就完了,就對外說是被殺死的那個人是了自己,反正她自己認為也活不了多久了,誰知道,張小紅被的那個晚上,她竟然懷孕了,生下的孩子竟然是那個犯的,你說這事有多麼荒唐?」
「小紅就不知道?」
「她那晚喝了太多的酒,是那種外國進口的紅酒,後勁特別大,一直到第二天早起,張前音把她送到她自己家里,她都不知道!」
「後來呢?」
「後來,張小紅因為這個孩子懷孕的時間有些蹊蹺,張雄正好去德國留學,就和張雄開始了冷戰,一直到這個孩子出生,兩個人可能就沒有當年的浪漫和真心的愛過對方了,可是張小紅還一如既往地愛著張雄,張小紅惹誰了,攤上這樣的丑事!」
「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啊!」
「悲哀並沒有結束,好像才剛剛開始,張小紅的孩子在兩歲的時候被一個人騙走給偷挖了腎去賣錢了,而偷挖這個孩子腎的人竟然就是羅厚國的二兒子羅小剛,還有更為巧合的事呢,為羅小剛出庭辯護的人竟然就是張前音的女兒池娜!」
「哦,羅小剛和池娜!」
「大姐,你知道嗎,這個羅小剛就是服侍你的人四喜!」
「啊?」這下子輪到張萍吃驚了,「什麼,四喜?」張萍忽然想到了張前音曾經問過的池娜回到她家里的那個晚上,她知道是四喜把池娜當成自己給醉奸了。
「大姐,有什麼事嗎,你怎麼這麼吃驚?」
「沒有,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接著說。」
「這羅厚國養了三個小子,大兒子在深圳開著一家公司,和我的情人結婚了,三兒子是個高材生,考取了公務員,當時被派到德國辦事了,你知道吧,奇怪的事多了去了!」
「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羅厚國的三小子是個好人,也是個能人,他本人是律師,他竟然和張小紅在我們縣重點高中讀書的時候是前後屆同學!」
「不可能啊,當年我爸爸活著的時候,我見過張前音領著羅厚國去看我爸爸一次,那時候,小紅就已經有三四歲了,羅厚國還沒有結婚呢,怎麼會和小紅是前後屆同學呢?」
「我也問過小紅這個事,可是卻是是真的,你知道為什麼嗎?據小紅自己說,她在高三復習了三年,而羅曉寧呢,是個頂頂聰明的人,高三畢業考取大學那年才十五歲,這樣一想,還真有這麼回事!」
「哦,小紅是復習過,還是我讓她復習的,我當時給她說,考取一所好大學,就相當于給自己一個高門檻。」
「這就出事了唄!」
「這能出什麼事?」
「羅曉寧暗戀張小紅,池娜卻狂熱地愛著羅曉寧!」
「會這樣嗎?」
「我生活在他們中間,觀察過好多次,千真萬確的!」
「哎呀,我的天,和我們家小娜愛上他那個小舅有點可以比拼的地方。」
「敢情這些秘密你都知道啊!你為什麼不勸止小娜呢?」
「我為什麼要勸止她?我要看李東的笑話,巴不得女兒嫁給他老婆的弟弟呢,再說了,只要我女兒喜歡他,愛他,就夠了,我支持她!」
「可以看出,張前音和張小紅猜測的是對的!」
「他們又猜測出什麼了?」
「他們兩個猜測出你一旦恢復的話,極有可能去報復李東,四喜就成了你的影子,你讓他做了很多事,舉報李東的事是你讓他干的,不錯吧!」
「他們兩個真的猜測出這事了?」
「他們就是拿不定注意,把這事給我說了,因為我畢竟跟著你工作了好多年,對你的了解不比他們少。」
「可是,我確實沒有讓四喜去殺人,我只是讓李東丟人,丟官,我沒有讓四喜去殺人,真的!」張萍說道這里,似乎變得十分害怕,哆嗦著身子一直往後退,好像有人會把她抓走一樣。
「沒有人說你殺人。」
「不,既然你們能想到,警察也一定能想到!」
「可是,在外界人眼里,你還是一個神智不清的人,根本就沒有作案和指使作案的可能,好在四喜已經把一切都擔起來了,你的女兒和準女婿對此也深信不疑了。你就沒有必要害怕了!」
「對,我有什麼好怕,我小腦萎縮,死過一回的人了,我的幸福生活就像離開水的魚兒,早已沒有盼頭了,我要開始一種新的生活,為我的親人,還有我愛的人,你王朋!」